1月29日,單洲,大雪。
回去死屍般地睡了兩天。
除了維持生命體征睜眼吃了口年夜飯。
初一早上的鞭炮也炸不醒我。
醒不了一點。
穿着睡衣被抓起來見客。
不是我說,這些人大早上是吃餃子湯圓粽子太撐嗎非得這麼早去别人家拜年...
拜年......
拜年可太好了。
門口站着位長身玉立的大帥哥。
打着領帶還穿着黑色風衣。
發上還落着些碎雪。
軍靴踏進來的時候顯得房子都變矮了。
是媽媽朋友的兒子。
什麼都不說了。
我先去衛生間洗把臉。
也算是高規格禮儀接待了。
沙發上我不知道說什麼,悶頭哼次哼次剝橙子。
為什麼茶幾上全放的橙子呢。
因為我在網上看到說,新年不想讓客人久坐的最佳待客水果就是橙子——之類硬皮不好侍弄打開吃起來麻煩的水果幹果。
最好連水果刀也别放。
媽媽跟朋友阿姨聊天呢。
對我揚了揚下巴。
-“害這孩子不知道咋想的那麼老遠提了兩箱橙子回來。”
-“不過确實挺甜的,水分足。”
-“快剝幾個橙子給你阿姨和哥哥吃。”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沒留指甲還在這素手破新橙的冤種我就是了。
當初專門問老闆哪種橙子皮最硬。
老闆直誇我小姑娘真會吃,這種雖然果皮難剝但勝在果肉最甜。
指甲縫都摳紅了。
剝了個完整的先遞給阿姨。
帥哥是個好人。
把另一個橙子拿到自己手邊。
不知從哪滑出把蝴蝶刀來。
刀葉翻轉間,橙子嚴絲合縫地被劃成六瓣。
沒傷到一點果肉。
果皮還被削成了小兔子狀。
-“你吃吧。”他說。
阿姨就是所有阿姨會表現的那種欣慰的笑。
以及所有這種場合都會出現的那兩句台詞。
-“哎呀,一轉眼花花都長這麼大了。”
-“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你還記得你小謝哥哥嗎?你小時候上興趣班他還載過你呢。”
嘶,記憶裡有這項嗎?
記憶裡沒這項目啊。
可能是人小時候,審美系統開放得比較晚。
休息日還得上興趣班的痛苦卻是大過一切的。
:“哈哈...我不記得了。”
:“有這回事嗎?”
我看向帥哥。
帥哥把削成小兔子的橙子又移走了。
自己吃。
看來人也不是很好。
記仇。
媽媽在旁邊補充道。
-“是啊,一轉眼就大了,她現在還不讓叫這名了。”
一直不想在日記裡記錄我的名字。
因為我以前的名字有點像現在普遍遭人嫌棄的嬌軟小說女主abb式。
是的,我曾用名祝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