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燕無雙又嫉又恨,鞭子如一條毒蛇撲向筱昭。
筱昭剛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向殷以晏跑過去。
殷以晏看到鞭子來勢洶洶,起身迎向筱昭,一手将她攬入懷中,一手抓住緊随而至的鞭梢。
燕無雙手一疼,馬鞭脫手而出。
“啪嗒”,殷以晏将馬鞭丢到地上,低頭看筱昭。
筱昭被殷以晏護在懷裡,沒有看到方才一幕,心裡想的是前面燕無雙對殷以晏甩鞭子的事,問:“你有沒有被打着?”
殷以晏嘴角微翹:“沒有。”
燕無雙看見兩人眉眼來去,眼圈兒都氣紅了:“殷以晏,你敢當着我的面……”
殷以晏轉臉看向燕無雙,目光刹那冰冷如雪:“郡主白日行兇,霓羽閣的人都可作為見證。”
霓羽閣店主哪敢應聲,苦笑攔着燕無雙:“郡主息怒,有什麼事慢慢說……”
“是啊,平安郡主誤會在下還在其次,霓羽閣又何其無辜?這滿屋的布料,價值不下百金,還有這打碎的寶瓶、檀幾,又該如何算?”殷以晏不冷不熱替霓羽閣抱不平。
店主額上冷汗涔涔,對着殷以晏抱拳拱手:“神醫,神醫不要再說了……”
又壓低了聲音解釋:“我等真不知郡主為何會到此,神醫不要誤會……”
殷以晏懶得聽他解釋,反正該買的東西也定好了,他高聲喚覃重。
燕無雙哪肯放他們走,伸手攔住去路,道:“不許走!我還有話要問你!你治鐘世子的腿要一百個金餅,還不許讨價還價,為什麼當年分文不取就治好我的病?”
“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意思?”燕無雙又是怨恨又是委屈,看到被殷以晏護得緊緊的筱昭,“還有,她到底是誰?”
殷以晏輕描淡寫道:“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說罷輕輕松松推開她出門去。
燕無雙要追,一個人迅速抓住她的手腕,令她挪不得半步。
燕無雙驚怒轉頭,那人已縮回了手,低聲說了句:“得罪。”
燕無雙轉頭看殷以晏帶着那名少女出院子,面前這個黑瘦的男人偏偏攔着她不讓走,心裡惱火,一鞭子甩過去:“滾開!”
覃重側身閃過,鞭子纏住了他空蕩蕩的袖子。
燕無雙一愣,輕蔑道:“原來是個殘廢!”
她不屑理會,喊随從侍衛:“你們給我把殷以晏攔住!不許他跑了!”
筱昭看到門前團團圍上來的侍衛,問殷以晏:“她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你?”
殷以晏回頭見覃重面對燕無雙淩厲的鞭子隻是閃避,根本不出手,皺了皺眉,對外面這群人道:“把你們的郡主看好點,我可沒那麼好性子!”
那些侍衛也是一臉無奈,卻因為郡主的命令,不放殷以晏離開。
殷以晏已經沒耐心了,擡手取出銀針。
燕無雙追上來,看到一地不能動彈的侍衛,氣得咬牙:“一群沒用的家夥!”
她看殷以晏要走,一咬牙,當街大喊道:“救命啊!我是平安郡主,這個人打傷了我,你們快去給我報官!”
筱昭瞪大了眼,殷以晏則惱火地瞪了覃重一眼。
一群維護街道治安的衙役快速跑來。
其中不少人認得燕無雙,行動也迅速起來,飛快把殷以晏等人圍住。
又有衙役認出殷以晏,立刻換了副笑臉:“殷神醫,這是……怎麼一回事?”
燕無雙怒道:“怎麼回事,本郡主剛才不是說了嗎?他打傷了我,立刻把他抓起來!”
“你說謊!”筱昭脆生生道。
燕無雙瞪着這個緊緊抓住殷以晏衣袖的小丫頭,惡狠狠道:“我是郡主,我說怎樣就是怎樣!”
“……哎喲喲,這是怎麼一回事?”一個拉長的語調鑽進他們的耳朵。
左右為難的衙役頭領看到來人,如遇救星,忙上前道:“朱大人,這可怎麼辦?”
來人捋着八字胡須,啧一聲道:“什麼怎麼辦?今天是節日,大家以和為貴,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嘛,散了散了。”
燕無雙哪會就此罷休,推開勸她的婢女,喝道:“你是誰?你敢不聽我的話?”
來人呵呵笑道:“平安郡主,在下京兆府尹朱梅山。”
燕無雙上下一打量,道:“你就是新上任的那個京兆府尹朱鶴?這個人來路不明,意圖對我行兇,你快替我把他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