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快抑郁了。
任何一個修道人醒來發現自己隻穿條褲衩,大喇喇躺在石床上,還有一個渾身着火的女人對自己上下其手,不崩潰才怪。
完了,幾百年的童子身,沒了,以後修行可就更難了。
偏偏那女人對他的憤怒視若無睹,繼續往他身上塗藥,語氣平靜:“醒啦?”
申公豹:難道我是睜眼睡麼。
“你…你…是誰…”他才發現自己聲音嘶啞得好像吞了一把砂石。
“你叫我長離就好,東海龍王從玉虛宮救了你,托我給你和你父親治療。”
“我…父親呢?”
“在你邊上躺着呢,他年紀大了,又受了些重傷,需要些時日才能醒來。”看見他滿眼擔憂,長離安慰道:“放心,傷勢我已經穩住了,他隻是需要恢複些元氣,倒是你這傷還更麻煩些。”
“我…我沒…沒事。”他掙紮着想起來:“多謝…你救我…”
長離一把将他按回去:“好好養傷,你骨頭都裂完了。”
她凝目看他:“你知道你身上有個替魂咒麼?”
申公豹搖頭:“什麼替魂咒?”
“替魂咒是一種很陰邪的法術,施咒人可以吸取被施咒人的修為,甚至可以讓被施咒人替他一命。”
“你說,有人不僅偷偷吸我的修為,還準備讓我做他的替死鬼?!”一憤怒起來,申公豹忘了害羞,說話都不結巴了。
“可以這麼理解,看來你不知道是誰給你下的咒。”
申公豹冷笑一聲:“是無量老兒,當初進玉虛宮,他說每個進玉虛宮的人,都要在魂上烙印。我就說,我進玉虛宮一百多年,修為卻不見增長多少,原來是他偷偷給我施了咒法。”
他再一想,更是冷笑連連:“這咒法,連師尊都看不出來麼?還是看出來了卻視而不見?”
長離道:“這咒法隻有在涅槃之火下才能看出來,也怪不得你師尊。”
“長離姑娘,你可有解法?申公豹不怕死,我隻是…”他目中含冤帶怒:“隻是不想做那老兒的替死鬼,我已經替他做了太多髒活,不能死還要給他墊背。”
“涅槃之火可以毀去咒術,你嗓子很幹,就是被我用涅槃之火烤的,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好個卑鄙無恥的敗類,玉虛宮千萬名弟子,若是每個人都下替魂咒,他豈不是躺着就能提升修為。”申公豹咬牙切齒:“我竟然為了成仙,忍了他一百年。”
“他不會在每個人身上都下,下咒也耗費修為,我猜測,應該是下在了修為比較深厚的弟子身上。”
長離在天界多年,心中隐約也猜得到七八分,這麼做,不僅可以搶強者修為,還可以穩坐釣魚台。
申公豹呵呵直笑,笑聲卻格外悲涼。
長離心中也有了預感,鶴童,大約也是差不多的境遇。
看來,她必須要盡快拿到龍/精了。
就在這時,洞穴外傳來腳步聲,刻意放得很重,然後他就出現在了洞穴口。
身邊跟着一個月白衣衫的少年郎,相貌清俊,氣質溫潤。
敖光道:“長離,我和敖丙帶藥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