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弄了一個篝火晚會，說是敖風以前在人族那裡看到的，覺得很有意思就加上了。

于是這晚圍在長離身邊的人格外多，笑話，在寒冷的深海裡，誰不想離火把近一點呢。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洞外熱鬧喧嘩，洞内确實徹骨寒涼。

“好可憐，你以前就知道他的處境麼？”

敖光默然點頭：“嗯。”

“你要不要去勸勸他？”

敖光往洞内看一眼：“你覺得，怎麼勸比較好。”

長離也沉默了。

申公豹背負了太多，如今的處境，已由不得他進退，任誰都知道，回歸山野，不過是空話，他已身不由己，躲不掉，逃不了，唯有背水一戰。

敖光語氣平淡：“我和他是同一種人，我知道他想什麼，要做什麼，所以我不勸他，勸他放棄，等于背叛另外一個我。”

“我們沒有退路，我能做的，就是幫他達成他想要的。”

“嗯。”長離點頭。

“你怎麼又隻點頭。”

“沒有什麼是一個點頭解決不了的啊。”

敖光默了默，這句話似曾相識，曾經的回旋镖，如今正中眉心。

“你接下來怎麼計劃？”

敖光凝神片刻道：“我要做的事很多，首先要做的，就是為妖族讨回公道，救回我的三個兄妹。”

“我不想做天上的神，我隻想為龍族争取一個自由的國度，我做這個王，就夠了。”

他看向長離：“你呢？”

長離笑：“我也有要救的人，也在玉虛宮，我也不想做天上的神，我隻想做羽族的頭領。”

“我從來沒有問過你，為什麼要自逐天門。”

“我的娘親是朱雀，是戰神，天界卻卸了她的武職，讓她為天界鳴唱，我的父親是鳳凰，天性喜愛熱鬧，天界卻要他安靜。我的爹娘郁郁而終，而我也将步入他們的後塵，我看見我的族人被掏心挖肝，成為一道珍馐，隻因他們天資平平，被認為浪費天地靈氣。我看見羽族被分而治之，從此任人宰割，直至凋敝。我暫時無法改變這結局，于是我自逐天門。”

長離笑了笑：“好在，我們都願意背水一戰，為了自由。”

“所以，你需要龍精助你鳳髓重生。”

“是的，你十五的時候來找我吧。”她語氣淡淡：“也許，你還沒有做好準備，但我不能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