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誰呢。”
“倒也不是,但确實要費些力氣。”
“你要知道,如果我們完不成任務,回去要受罰的。”
“到這裡了,還要回去麼?”長離肅了神色。
“不回去怎麼辦呢,我們身上都有他下的咒。”鶴童笑了笑:“而且,我們也不甘心就這樣落荒而逃。”
“你不是知道麼,涅槃之火可以淨化所有咒法。”
鶴童看一眼鹿童,輕輕搖頭:“長離,生死已置之度外,我們隻是不甘心,你知道申公豹麼?”
“當然,我曾經為他治療。”
“申公豹遭受過的所有,鹿童有過之而無不及。”
長離默然片刻,眼見着李府就在咫尺之遙,點了點頭:“好,此事稍後再說。”
鶴童也笑:“真不知道他們若是見了我們,該是什麼反應,想來應該很有趣罷。”
進了李府,太乙真人,哪吒父子,敖光父子均在。
李靖見到兩人,面露驚訝:“這兩位,竟是長離姑娘所說的朋友?”
太乙真是更是跳了起來:“什麼?!你們竟然是長離的朋友?那當初我挨的打算啥子?!”
長離笑:“大家既然是老相識,我便不介紹了,他們的确是我的朋友。”
敖丙也頗為吃驚,看向敖光。
敖光颔首一禮道:“上次前往玉虛宮救申公豹,多謝兩位相助。”
“啥子?他們幫你們?”太乙真人的表情仿佛看見鴨子在上樹。
“嘿嘿,我當時在玉虛宮迷路了,還是鹿童帶的路,不然我的法寶不知道能不能找回來。”哪吒順便給太乙真人的吃驚再加一記重錘。
“這是…怎樣一回事?”李靖已經糊塗了,明明先前還是拼個你死我活的敵人,怎的今日便登門還以朋友相稱了。
長離解釋道:“我和青雲乃是千年的故友,當年我決意自逐天門,為護她周全便将她送去玉虛宮,做了無量仙翁的座下童子,後來所發生的事,想來諸位應能猜到幾分。”
敖丙心有戚戚焉,道:“大約也是和師父一般罷,在玉虛宮過得并不如意。”
鹿童負手,淡淡道:“過往之事,乃是因一己執念,方才為人拿捏,做的事,錯了便是錯了,亦不奢望寬恕,該當的罪責,鹿童不昧。”
太乙真人揮揮手:“喲,你個娃兒倒是有骨氣,算了算了,來都來了,坐下說。”
兩人坐下,多少有些拘謹。
敖光道:“先前金吒木吒來過,說起你們會來,如果所猜不錯,你們也是有任務在身吧?”
鶴童倒也坦然:“當然,師尊要我們探清龍族藏身之地,以及…”
她看向哪吒父子,勾起一絲冷笑:“如果時機恰好,順便解決了李家父子。”
“哈,解決我和我爹?他怎麼不自己來?”哪吒叉腰,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鹿童神色淡淡:“他已被破了不老神功,現在每日靠仙露和仙丹續命。”
一聽仙露,哪吒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哈哈,仙露。”
湊近鶴童:“老樹精說的味道醇厚的配方,你找到沒?”
鶴童點頭:“當然,每日都是按照你那配方來。”
哪吒露出了然的笑容:“看來,那日我走錯路,并不是我走錯了路。”
鶴童淡淡看他:“你說呢?”
衆人聽得雲裡霧裡,在場隻有太乙真人知曉他們倆人的啞迷,連連歎息:“我這徒弟真是粗鄙啊。”
敖丙也是十分疑惑,那天在玉虛宮,他沒有控制身體,對外界并沒有感知,所以不知曉兩人在對什麼天機。
“仙露,有什麼問題嗎?”鹿童突然想起,自哪吒他們那日來過,鶴童便再也不讓他碰仙露。
“因為…”哪吒看着一臉不解的敖丙,眼珠一轉,大聲驕傲宣布:“那仙露,其實是小爺我的童子尿!”
“噗…”李靖一口熱茶噴到敖光臉上。
敖光嫌惡地皺眉,強行忍住沒有發作:“下次,别對着臉。”
敖丙急忙起身用袖子給父王擦拭幹淨,李靖連連咳嗽道歉:“敖兄,實在抱歉,小兒之言,實在粗俗,還請見諒。”
哪吒一挺胸膛:“那又怎麼了?!老樹精可稀罕得很呢。”
鹿童默了默,看向一臉淡然的鶴童,第一次覺得無量仙翁也挺可憐。
鶴童…是真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