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水面,灑進龍宮,落下點點躍動的碎金。
敖光難得睡了一個懶覺,昨夜與長離數度纏綿,連夢境都是極緻的溫柔,于是他睡得格外舒服。
今日又逢休沐,無甚要事,适當睡個懶覺,也是難得的趣味。
等他醒來時,順手往邊上一探,尚有餘溫,隻是人已經起來了。
卧房裡雕梁畫棟,珠翠錦簇,此刻卻稍顯空蕩寂靜。
他搖頭笑笑,長離竟然比他早起,可算是十分難得了。
雖說覺得應該起床,心裡卻也并不十分願意動,懶懶半靠在床頭,等長離回來。
約莫等了一盞茶功夫,長離推門進來,一身紅衣,懷裡抱着一捧花,嬌豔動人。
見他靠在床頭,姿态風流,輕笑:“我去了一趟上面,春天到了,花開得很美。”
“想不想去散散步?”她一面将花插入花瓶,一面問道。
他語氣懶懶的:“不是很想動。”
她笑,走過去坐在床沿:“那,如果我想你陪我呢?”
他伸長胳膊,将她攬進懷裡,輕輕啄吻:“樂意至極。”
她笑起來,嬌柔動人。
他抱着她,一時竟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他如今已極少再穿甲胄。
一是如今風平浪靜,已無甚必要;二是甲胄太過冷硬,每每抱着長離,總覺得她可能會不舒服。
常服他偏愛銀色,隻有與衆人商議要事時,會着金色。
長離并不如尋常妻子一般伺候他穿衣,倒是他伺候她多一些,主要是她身量太過嬌小,夠不着。
不過這并不是什麼大問題,尋常夫妻有尋常夫妻的樂趣,他們自有他們的樂趣。
前幾日新做了一套衣衫,銀色帶些許朱紋,不算華麗,卻也不失清貴。
他一面穿衣,一面觀察邊上人的神色。
她以手支頤,笑吟吟的模樣。
他笑:“還滿意麼?”
“再滿意也沒有了。”她笑:“哥哥怎麼穿什麼都這麼好看。”
她故作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人好看。”
“盡是哄我,小壞家夥。”
嘴角的笑意卻是壓也壓不住。
她走過來,替他理了理外衫,他垂眸看她,伸手輕輕觸摸着她的後頸,潔白柔美的一段,肌膚柔滑,在手底下,泛起細微的戰栗。
她擡眸,但笑不語。
他說:“小乖,怎麼你的每一處,都這麼可愛。”
她簡直被他低柔的語氣蠱惑得找不到北,後退兩步,捂着胸口:“哥哥,我心都化了。”
他笑:“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