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黃,東京某處港口正相當熱鬧地舉辦晚會。
“這裡真是熱鬧啊,不但有狼人、鐘樓怪人、還有木乃伊……”把膚色塗黑的毛利小五郎穿着一身德古拉風格的西裝,一臉驚奇,活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
“是吧……我最喜歡參加這種活動了。”帶着尖頂帽的女高中生笑嘻嘻地說着,絲毫沒有鈴木集團大小姐的架子。
“那我倒要請教你,你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啊?”
“太失禮了吧,大叔,我是魔女。”鈴木園子揮舞手中的掃帚,和毛利小五郎争論着。
因為後面人的催促,毛利小五郎注意到後方一位戴着帽子的大美女,然後死性不改,立刻上前搭讪。
“啊哈真是太好了,好一位漂亮的魔女!”
“謝謝誇獎。”那位女性禮貌地說着:“但你說錯了哦,我可不是什麼魔女哦——我要把你變成石頭哦~”對方摘下帽子露出真面目,像觸手一樣的白色假發把周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遠處,将劇情發展背得滾瓜爛熟的禍原瑠衣站在角落。她正在克制地,打量着這位造型有些瘆人的美杜莎。
她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這位大名鼎鼎的演員藤峰有希子,此刻頗為激動呢。
“那那邊那位,穿着拖地長袍,推着煉金鍋,手上還抱滿東西的,總該是魔女吧?”
毛利小五郎眺望一圈,發現這個晚會裡大多是奇形怪狀的家夥,美型的妖怪少的可憐,連吸血鬼和狼人都看不到幾個,更别提魔女了。
“不會吧叔叔,我看這個角度看他身形健碩魁梧,八成是個留着長發的氣質帥哥!
說不定是什麼巫師,叔叔,我們排完隊就去找他合照吧!”鈴木園子看了一眼那個背影,忍不住露出花癡的神情。
“兩位是在說我的事情嗎?”因為離得不遠,被讨論的人走着過來。看到這家夥的正臉,毛利小五郎和鈴木園子全都吓了一跳。
他穿着類似貧困巫師打滿補丁的長袍,又有着厚重的長發擋住面龐,佝偻着身子推着什麼東西,咳嗽着過來。
仔細一看,是一個嬰兒玩偶,之前看過去身型龐大的原因是他腰間還挂着幾個同樣的玩偶。
“請請請,請問,您是?”毛利小五郎又是吓了一跳道。
“我隻是一個可憐的,五個孩子的父親而已……我愛人迷上了賭馬和外面的男人,但是我知道他對我是真愛,雖然他隻有缺錢才會回家但我相信他對我和五個孩子是用心的。”
一想到鬼怪就想到中式恐怖,從而決定cos戀愛腦五胎寶爹的禍原瑠衣如是道。接着,她又裝作手滑一樣,不小心讓手裡推的東西撞到了鈴木園子,她趕緊跑過去扶起對方。
鈴木園子卻是清楚地看到了那東西的真面目——一個變形的嬰兒玩偶。
“啊啊啊!!!!”禍原瑠衣和‘美杜莎’一起将鈴木園子扶起來後,溫和甚至有些寵溺地說着:“耀祖,你撞到魔女姐姐了,快給對方道歉。”
禍原瑠依指着玩偶,向幾人胡說八道介紹道:“這是我最小的孩子呢,是個頂天立地的大女兒,就像他媽媽一樣。”
原來是被愛情殘害的鬼啊,二人皆是背後一涼,總感覺比這船上其他鬼都要陰間。
“兩位小姑娘可千萬不要戀愛腦哦,戀愛腦就是我這樣的。”禍原瑠衣壓着嗓子繼續道。
和她搭對手戲的‘美杜莎’卻是俏皮地笑了:“啊啦,我看起來像小姑娘嗎,真是謝謝你~”
“這是招妹,盼妹,念妹和——啊,我要去找我家的狗剩了,回頭見。”禍原瑠衣在毛利小五郎和鈴木園子久久不能回過神的目光中離開。
随即,她在甲闆上找到了被自己帶過來的鳥束零太,那家夥也是一副耍帥的獸人造型,還挺受某些鬼怪的歡迎。
“狗剩,”她加快腳步走過去按住對方肩膀:“你讓我找了很久诶。”
“禍原君到底是怎麼想到cos這種鬼怪啊!”這個一上船就到處找美女的家夥還有臉質問她,他看起來應該被這艘船吓得不輕。這家夥明明是幽靈愛好者來着。
“……總之,看到那邊的魔女小姐了嗎?”鳥束零太順着禍原瑠衣指的方向,果然露出一臉人渣色鬼像。
禍原瑠衣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在強行夾着聲音,相當嚴肅地強調着:“離那兩位小姐還有那個中年吸血鬼遠遠的,别想着出風頭,自己乖乖待着等我,聽懂了吧?”
“聽、聽懂了,禍原桑你——”鳥束零太還想問清楚是怎麼回事,船艙内燈光突然變化,音響的聲音蓋過了他越來越小的音量。
“徘徊在冥府魔道上,遊移不定的所有妖魔鬼怪們……”那位船長打扮的家夥這樣說着,其實是向所有來賓解釋規則,要他們找相同卡牌的來賓組隊……
禍原瑠衣看了看時間,利索地從假肚子裡掏出剛剛拿到的卡牌,道:“我們兩個都是IX組的隐者牌吧?”鳥束零太點了點頭。
“等會有什麼活動就交給你咯,有人問,你就說我身體不适自己先行離開了。”她将牌塞給對方,接着暴躁地将擠壓到變形的玩偶全都塞進那個小推車裡,一手推着車,一手掀起長袍,快步向舞台旁邊的通道走去。
在決定參加這個派對的時候,她就查清楚了這艘船的構造,那個升降台連接的地方是哪個通道,要怎麼過去——這些她可是相當清楚。
參加派對的人大多都是為了被選中成為每年《幽靈船長航海記》的演員,因此他們都聚集在剛剛的地方,努力尋找抽到同樣卡牌的同伴,在活動中好好表現已獲得青睐。
所以,她現在去往的地方幾乎隻有幾個工作人員,她化的妝本來就憔悴,說自己身體不适自然也沒有人懷疑,一路上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