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金色的光芒灑落在了空地上練劍的少年身上。
少年郎手握着長劍，劍身在陽光下閃耀着寒光。
他的面容專注而堅毅，汗水從他的額頭滑落，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動作。
他的劍法靈動飄逸，如行雲流水般，劍尖劃過空氣，留下一道道優美的軌迹。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更加顯得少年意氣風發，像是陽光般燦爛，充滿希望。
而他附近是一個戴着帷帽的男人。
男人盤膝坐在一旁的空地上，面前是一鼎十分精緻的丹爐。
丹爐通體烏黑，卻在陽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澤，仿佛蘊含着某種神秘的力量。
男人閉着眼，身周冒出一股股柔和的靈氣，随着他的意念緩緩地湧入丹爐。
他的呼吸平穩而深沉，仿佛與天地的節奏同步。
随着時間慢慢流逝，少年的劍法越發熟練，劍招也更加流暢。
每一個動作都無比的流暢，甚至都不需要思考，一串絲滑的連招就給他使了出來。
他的動作漸漸放緩，最終收劍而立，微微喘着氣，眼神卻更加明亮。
與此同時，男人身周的靈氣也越發濃郁，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着，緩緩彙聚到丹爐之中。
終于在一陣微風拂過之後，男人緩緩睜開眼睛，輕輕一揮手，丹爐的爐蓋緩緩打開，一股淡淡的香氣彌漫開來。
丹爐裡是一顆顆冒着柔和光芒的丹藥，周身散發着七彩的光芒，裡面似乎蘊藏着大量的能量。
楚冰雨站起身伸手拍掉自己身上的灰塵，伸手一撈，直接将剛練好的丹藥收進袖中。
他擡起手順手将丹爐也收了回去，餘光撇到一旁呆站着不動的夜寒羽。
他沉思了一會，擡腳走到夜寒羽面前：“會了嗎？”
這才多久？就練完了？
這可比他教的時候練得快多了...
夜寒羽點了點頭，眼神中帶着一絲自信。
師尊肯定是要誇他了！
“......”
楚冰雨有些複雜，他微微沉吟，随後将自己的修為壓制，拿起腳邊的木劍，将其背在身後：“全力攻擊我。”
光學會用劍沒用，至少得通過實戰來洞察别人的攻擊順序。
畢竟紙上談兵永遠不如親身體驗。
“這...”
夜寒羽有些不願，但思索片刻後，還拿起劍向楚冰雨攻去。
他不想傷到師尊...
但轉念一想，以自己的實力似乎也傷不到他。
...不知道為什麼，還是下意識地将動作放慢了一些。
“...太慢。”
楚冰雨側身輕松躲過，擡手用木劍輕輕拍了一下夜寒羽握劍的手。
夜寒羽手一抖，劍差點脫手而出。
楚冰雨眉頭微蹙，嚴肅地說：“握緊。”
“劍永遠不能脫手。”
哪怕死，劍也必須一直握在手裡！
“是，師尊。”夜寒羽聲音有些沙啞，他握緊手中的劍，朝楚冰雨刺去。
楚冰雨擡起木劍，擋住刺到面前的劍，向上一挑。
“！”夜寒羽瞪大雙眼，緊握手中的劍，輕身一躍翻到楚冰雨身後。
楚冰雨背對着他，一劍向後刺去，同時邊解說道，但動作卻沒有絲毫的留情：“...面對敵人的後背，你要迅速找到他的弱點。”
夜寒羽趕緊伸手擋住，整個人被震得後退了好幾步，手像是被什麼重物砸到一般，止不住地發顫。
他微微垂頭，調整了一下呼吸和心率。
“這招，叫不能大意。”
楚冰雨一個漂亮的轉身，腳下踩着步伐，瞬間來到夜寒羽身側，一劍砍向他的脖頸。
夜寒羽感受到危險的氣息，心髒猛地收縮，下意識地舉起木劍擋住脖子。
“锵！”
兩把劍相碰，夜寒羽頓時被震得老遠。
楚冰雨将劍放到背後，看着已經離自己很遠的夜寒羽，微微思考了一下——是不是用太大力了？
地上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迹，夜寒羽用劍撐着地，大口地喘着粗氣。
師尊...太強了...
看着他這副模樣，楚冰雨冷淡地開口：“攻過來，不要一味防守。”
怕什麼，他又傷不了他。
“...是，師尊。”夜寒羽擡手抹了把臉上的灰，眼神變得淩厲。
他回想了一下剛剛劍譜中所學到的劍法，将手中的劍挽了個劍花，運用周圍的靈氣，帶着腳下的步伐，動作飛快地刺向楚冰雨。
楚冰雨舉起劍準備擋住，隻見夜寒羽突然消失在原地，背後傳來的危機感讓他迅速側身躲開。
感覺到身後淩厲的目光，楚冰雨輕輕點了點頭，像是滿意他的行為：“不錯...”
“但...”就在夜寒羽的劍快要碰到他時，楚冰雨身形突然化作了虛無，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隻留下一道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你該如何面對一個你看不見的敵人呢？”
夜寒羽心下一驚，迅速轉身查看，卻沒有看到任何身影。
“背後。”
一道清冷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夜寒羽吓得迅速蹲下撲到旁邊，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隻見一把劍刺向了他剛剛所在的地方。
夜寒羽擦了下額角冒出的冷汗，沉下心努力尋找楚冰雨的位置。
接下來幾下，夜寒羽成功擋住了楚冰雨的攻擊。
楚冰雨滿意地點了點頭，見夜寒羽漸入佳境，他的動作快了起來。
夜寒羽的招式和動作極為流暢，但還差點火候，不過是個可塑之才。
.........
楚冰雨突然收起劍，将其背到身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繼續努力。”
夜寒羽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沒有想到楚冰雨會突然收劍。
他差點沒能控制住自己，不過幸好他控制住了，劍尖在靠近楚冰雨脖子的地方停了下來後，連忙把劍收回來。
“師尊……”
他隻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得很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他甚至感覺，如果他真的傷到了楚冰雨，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楚冰雨卻毫不在意，仿佛早就知道夜寒羽不會傷到他。
他擡頭看了看天色，對夜寒羽說：“早些休息。”
夜寒羽點了點頭，目送着楚冰雨的背影漸行漸遠。
直到楚冰雨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他才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傷口，站在原地不動。
片刻後，夜寒羽解開纏在身上的繃帶，仔細看了看自己的傷口。
他的神色微微一凝，随後拿起劍，在傷口上用力的刮了一下。
鮮血重新滲了出來，他這才滿意地用繃帶重新将傷口包紮好，轉身回到屋内。
他一邊包紮，一邊低聲自語，眼裡滿是後怕：“差點傷到師尊，不可饒恕……”
......
“...嘎吱。”
“嘭。”
門被人輕輕合上，黑暗中一道身影緩緩的向前走，摸索着點亮了燭火。
“咳...咳咳！”楚冰雨伸手摘下帷帽，忍不住掩嘴咳嗽了幾聲。
劇烈的咳嗽震得他的五髒六腑都仿佛在翻湧，身體微微前傾，單薄的肩膀止不住地顫抖。
感覺到手心傳來的溫熱感，下意識的，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掌。
鮮紅的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手心，殷紅的如最濃烈的朱砂，帶着一種詭異而鮮豔的色澤，在他蒼白如紙的手掌上顯得格外刺目。
“......哎。”他微微歎了口氣，從儲存戒中取出今天煉制的丹藥，毫不猶豫一次性全部倒入嘴裡。
他垂眸咀嚼着，這丹藥并不好吃，甚至還有點苦到令人作嘔。
但他依舊面無表情的咀嚼着，像是感覺不到苦般，
随着靈力在他的體内流轉，他的氣色漸漸好轉了一些，嘴裡被他嚼碎的丹藥也被他咽了下去。
随着他周身散發出一股柔和的白光，将他身上的一切疲憊以及污漬全部淨化。
他坐到桌前，拿起之前未完成的手帕繼續刺繡，他繡得很認真，認真到幾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
幽暗的房間裡隻有一盞燭火陪伴着他，不過那盞燭火在空氣中搖曳，仿佛下一秒就要熄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坐在桌前的男人終于放下了手中細長的針，舉起手中的手帕放在光線底下欣賞着。
手帕上淡藍色的絲線構成了幾朵精緻的藍雪花，每一朵都仿佛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栩栩如生。
而手帕的背面角落，被他用細膩的針腳繡上了夜寒羽的名字，旁邊還附上了一首詩詞：
“非若藍雪之寂寥，孤影獨行一世；
願君永沐歡愉，無時無刻不伴溫情。
心之所系之人，與君相依相守，永不相離；
祈願君與良人，攜手偕□□度此生。”
詩句不長，卻字字珠玑，承載着楚冰雨對夜寒羽的溫柔與祝福。
他凝視着手帕，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仿佛透過這方寸之間的織物，看到了夜寒羽未來的幸福。
要是未來他離開了這個世界，或許夜寒羽看到這個手帕的時候，會想到他吧...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帕折疊整齊，輕輕放入儲存戒中，仿佛珍藏的不僅僅是一塊手帕，而是一份沉甸甸的心意。
接着他從儲存戒裡取出上次在集市上買的一塊翡翠，開始雕刻。
那塊翡翠體積較大，楚冰雨便将其分割成幾塊，分别設計用途。
他拿起其中一塊，先在上面畫出手镯的形狀，然後按照圖案小心地雕出手镯的雛形，并将其打磨得圓潤光滑。
在手镯的外側，楚冰雨雕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藍蓮花，而在内側則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和一行字：等一不歸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刻下這句話，他隻知道他的手自己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