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劃過長空，猶如流星般穿梭于雲霧之間。
“......”
呼嘯聲在夜寒羽耳邊響起，吹起了他耳邊的碎發，他下意識低頭看了眼底下密密麻麻的樹木，手卻不自覺地緊緊抓着面前楚冰雨的衣角。
好高啊...
他下意識挪了幾個小碎步，漸漸貼近楚冰雨。
他想離師尊近點，再近點...
不知不覺的他幾乎貼着楚冰雨的後背。
看着面前那寬厚仿佛能遮住所有風霜的肩膀，夜寒羽的耳尖微微泛起紅，悄悄地擡頭看了一眼站在他前面的楚冰雨。
楚冰雨似乎毫無察覺般，依舊目視前方，他的帷帽飛風吹起，掀開一角露出了他緊抿的薄唇。
夜寒羽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揚，眼裡滿是欣喜。
他沒想到楚冰雨居然選了他！而不是林晨。
師尊真的是...太好啦！
他偷偷将頭埋到楚冰雨背後，輕輕地蹭了一下，像是一隻頑皮的小貓般。
他能感覺到楚冰雨的衣袍微微一動，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但并沒有回頭。
突然夜寒羽感覺到身後有一道充滿怨氣的視線射了過來，盯的他有些頭皮發麻。
...什麼玩意？
他轉過頭，看到洛青正瞪着他，眼神裡滿是警告，仿佛在告訴他：離冰雨遠點！
夜寒羽唇角微微上揚，可他偏偏就不想如了洛青的願。
他朝着洛青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手卻緊緊地摟住了楚冰雨的腰。
“！”
洛青氣得臉都紅了，他張了張嘴，聲音被風吹散，一點都沒有飄到夜寒羽那兒。
但夜寒羽卻一下子就讀明白的他的唇形，甚至還挑釁般的挑了挑眉，仿佛在說：來呀，我不怕你！
他甚至忍不住笑出了聲，卻又趕緊捂住嘴，生怕被楚冰雨發現。
洛青氣得咬牙切齒，忍不住在心裡默念：夜寒羽，你給我等着，我們走着瞧！”
.........
時光回溯，四人站在山門口，一動不動，任由微風輕拂，吹動着他們的衣角，卻無法打破這微妙的沉默。
楚冰雨站在中間，眼神平靜地看着三人，但心裡卻有些疑惑。
幹嘛呢？
夜寒羽和洛青正用眼神互相“交鋒”，誰也不肯讓步。
林晨則有些無聊的地站在一旁，眼神時不時地在兩人之間徘徊，困得打瞌睡。
楚冰雨看着正在進行眼神交流的兩人，默默地歎了口氣。
...到底什麼時候走啊？
“師尊。”“冰雨。”
終于夜寒羽和洛青忍不住同時開口，聲音幾乎重疊在一起：“我們一起！”
在察覺到對方跟自己說的話一樣後，他們兩的視線瞬間彙聚在了一起，眼神中都帶着一絲警惕和不滿。
都想讓對方退出這場無聲的戰役。
夜寒羽緊緊盯着洛青，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别想和我師尊一起！
洛青也不甘示弱，回瞪過去，眼神裡滿是不服氣：你也别想跟冰雨一起！
楚冰雨看着兩人，微微皺眉，像是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兩個明明認識才幾天，火藥味卻那麼重。
他清了清嗓子，試圖緩解這尴尬的氣氛。
他轉頭看向洛青開口道：“小青，别争了，他們不會...”
“？”洛青滿臉問号，一臉困惑地看着楚冰雨。
他就是幾年沒回來，冰雨的話他咋就聽不懂了呢？
他甚至疑惑的聲音都有些許磕巴：“不...不會什麼？”
“禦劍。”
“……”這一句話瞬間将洛青的争奪權抛了出去，他瞬間愣住了，臉上的表情從不服氣變成了困惑。
“不是...”洛青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但依舊滿臉不解，“他們怎麼還不會禦劍啊？”
他還以為他們已經會禦劍了呢...
他轉頭看向林晨和夜寒羽，眼神中帶着一絲不可思議。
這麼蠢嗎？連禦劍都不會？
察覺到他那嫌棄的視線，林晨倒是挺無所謂的，他聳了聳肩，看起來毫不在意：“師尊沒教。”
他才入門幾天啊。
夜寒羽也跟着點頭：“同上。”
“？？”
洛青眉頭微蹙，輕輕閉上眼睛，兩股青色的靈力從他體内鑽出，緩緩鑽入了面前兩人的體内。
在感受到兩人丹田裡那不足以支撐禦劍所消耗的靈力，以及那弱到他一隻手就能捏死了體魄，心裡百般疑惑就在此刻煙消雲散。
他緩緩睜開眼睛，身周圍的青色靈力随着他的睜眼重新沒入他的體内。
他撇了撇嘴，雖然不滿，但也沒辦法。
真是的，害得他以為終于可以跟楚冰雨一起禦劍了呢，結果這兩個還都不會禦劍...
...這是要氣死他啊！
“算了。”
洛青滿臉傷心的捂着胸口，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他的一言一行滿是戲，甚至都不需要思考，直接就開始飙戲。
那眼淚甚至是說來就來，一下子眼淚就擠滿他的眼眶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冰雨...你不要管我了，就讓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這裡吧。”
“......”
“不，冰雨...”
楚冰雨剛想說話，洛青直接打斷，像是不想被他破壞自己好不容易醞釀好的情緒。
他吸了吸鼻子，緩緩擡起了頭，側着身子将自己那半最完美的側臉對着楚冰雨，一滴淚水緩緩從他的左眼流下，滑過了他的側臉。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不用管我了，你走吧。”
他甚至還擡了擡下巴，看着天空中的大太陽，一副‘我很委屈，我可以說我沒事，但你必須安慰我’的模樣。
“好。”
楚冰雨似乎沒有看懂他的表情，隻是見他不說話了，就當他同意了自己的話，直接轉身走向了夜寒羽和林晨，留下洛青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
“？？？”
洛青在冷風中淩亂，他甚至愣了幾秒，但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你不應該先安慰我嗎？
“師...”“楚師叔！”
夜寒羽剛想開口，卻被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
他當即一個眼刀望了過去，但林晨卻沒有搭理他，而是上前一步，直接拉起楚冰雨的袖子，語氣中帶着一絲期待：“...您能帶我一起禦劍嗎？”
林晨的眼神清澈而真誠，仿佛真的是在期待楚冰雨的同意。
但他其實并不在意跟誰一起，他在意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看夜寒羽吃癟。
果然，夜寒羽馬上就急了。
他甚至不等楚冰雨開口回答，立刻插話，語氣中帶着一絲急切：“林晨，你要麼同洛師叔一起禦劍，要麼你就回去找你師尊帶你禦劍，别粘着我師尊不放！”
裝什麼啊！
林晨微微挑眉，眼神中閃過一絲笑意，像是對夜寒羽的反應十分滿意。
在楚冰雨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時，他表情瞬間變得格外的委屈，看起來就像是被夜寒羽這副模樣吓到了般：“...可是，是我師尊說讓我跟好楚師叔的，我可不能不聽我師尊的話吧。”
他的回答不卑不亢，既禮貌又堅定。
夜寒羽皺了皺眉，試圖說服他，讓他不要跟自己搶師尊：“你師尊也叫你跟着洛師叔啊！”
幹嘛死盯着他的師尊不放！
林晨卻搖了搖頭，表情無比認真，看着夜寒羽這副氣得想罵人，但礙于楚冰雨在場不好意思罵的模樣，他眼裡的笑意更盛了：“可是...我師尊說跟着楚師叔最好啊。”
“.........”
夜寒羽有些無語，像是被林晨這副綠茶模樣給惡心到了，那表情甚至比生吞了隻蒼蠅還難看：“....你師尊說什麼你就做啊？”
林晨微微一笑，回答得毫不猶豫：“當然。”
“那...”
“那如果你師尊讓你去死，你也去啊？”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竟突然從他嘴裡吐出，他從未想過自己嘴裡能冒出這麼一句充滿惡意的話，下意識擡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啊啊啊，他在說什麼啊！
他甚至沒有感覺到，自己體内像是有什麼東西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