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這副甯靜。
洛青毫無形象的直接一口氣将嘴裡的水吐了出來,随意地用手背擦了擦嘴,看起來有些邋遢。
而相對于他,楚冰雨倒是顯得優雅了不少。
他緩緩從袖中取出一塊素色手帕,将其湊到嘴邊,薄唇微微輕啟将嘴裡的水吐到手帕上。
隻是瞬間手帕就被水打濕,不過楚冰雨并沒有在意,他拿沒有打濕的一角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殘留的水漬。
林晨和夜寒羽見狀,也趕緊把嘴裡的水吐了出來,隻不過吐得有些用力,就差點把苦水吐出來了。
因為難受,眼眶泛起了淚花。
“...這水...有問題?”頂着一雙泛紅的眼眶,林晨的表情卻依舊鎮定,下意識擡起手擦了擦嘴角,似乎還想将嘴裡的水再吐幹淨點。
幸好他留了個心眼,隻是象征性地喝了一下,但還是不小心咽下了一點水...
“...咳,咳咳!”
可他話音剛落,就像是被水嗆到了般,開始了劇烈的咳嗽。
“...小心點。”突然他感覺到有一隻溫暖的手撫上了他的後背,不輕不重的拍了拍的他的後背,像是幫他順氣般。
林晨下意識轉頭看向這位幫自己拍背的“好心人”。
“看我幹嘛...”察覺到他的視線,‘好心人’夜寒羽卻有些不自在了,他撇過頭去,耳尖竟泛起了些許紅。
但他卻依舊嘴硬,這張嘴一張開就讓人恨不得給他一個嘴巴子:“...你怎麼這麼蠢,要是我不在這兒,你得被水嗆死吧?”
“......”原本林晨心中那一抹剛剛浮現對跟夜寒羽搶人的愧疚感,此時卻瞬間煙消雲散。
這家夥...就不該對他感到愧疚。
“水裡加了散靈粉。”
洛青環視四周,見楚冰雨擡手設下隔音結界後,他才緩緩開口,不過他的聲音依舊很輕,像是在以防意外。
又像是怕兩小孩不懂,他又開口解釋道:“服用散靈粉會使修行之人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失去靈力十二個時辰...”
林晨點了點頭,那表情看起來像是已經了解了,不過他還是有些懊惱——他還是大意了...
夜寒羽也點頭,不過他倒是比較不在意——反正他本來就沒什麼靈力。
“她到底...想做什麼?”夜寒羽的聲音帶着些許疑惑,似乎沒懂老奶奶的舉動。
“不知道。”洛青聳了聳肩,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眸光微微閃爍,“不過她既然敢對我們下手,肯定有所圖謀。”
洛青微微垂下眼,眼裡閃過一抹危險。
要是她想對他們出手,他不介意将抹危險扼殺在搖籃裡。
他微微擡眸,視線落在了楚冰雨的身上,看着他那被微風吹起的帷帽,他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
...他不會再讓楚冰雨受到傷害!
楚冰雨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視線,他的眉眼被帷帽遮擋住,讓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他低聲說道:“小心行事,不要輕舉妄動。”
衆人點了點頭,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夜寒羽皺了皺眉,試探性的開口:“所以這位老人家已經發現我們的身份了?”
楚冰雨擡腳走向剛剛看到東西的角落,彎腰将地上的東西撿起。
那是一個有些破碎了的撥浪鼓,就連上面的繩子都斷了一條,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是又如何,反正她現在也拿我們沒辦法。”洛青聳了聳肩,看起來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他吊兒郎當的将手放在腦後,悠哉悠哉的朝着屋子走去:“今晚好好睡一覺,明早還有場硬仗等着我們呢~”
“明早?”聽到這句話,林晨一時間腦子還沒來得及轉過來,下意識疑惑的問道,“不應該是今晚嗎?”
但話剛說出口,他就突然明白自己問了什麼愚蠢的問題。
“你傻啊。”
夜寒羽白了林晨一眼,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屑:“她知道我們現在體内的散靈粉還沒有生效,待明日散靈粉徹底生效,到時候,她想幹什麼,我們都阻止不了。”
雖然夜寒羽說的是,但是林晨的腦海裡又浮現出另一個念頭:“我們一群年輕人怎麼就打不過這個老人家呢?”
“也對。”聽到這句話夜寒羽愣了一下,他竟沒有想到這一茬。
他隻單單想到了失去靈力那一茬,就唯獨沒想到他們幾個身強體壯的年輕人,面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家,誰赢誰輸不是顯而易見嗎?
可是如果事情真這麼簡單,那老人家怎麼會如此有把握呢?
百思不得其解後,他轉頭看向楚冰雨,卻沒有尋到他的身影。
他尋覓了一下四周,終于看到了楚冰雨蹲在地上的背影:“師尊。”
楚冰雨緩緩站起身,随手将那個撥浪鼓收進了儲物戒裡後,轉過身看向夜寒羽。
“師尊,您認為,她為何會有如此的把握呢?”
楚冰雨随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塵,大步朝着夜寒羽走去:“不止她一人,她背後有人。”
這種事顯而易見,要是她背後沒人的話,她怎麼可能趕一個人面對他們這麼多年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