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間醒過來了。
第一眼看見的是,木葉醫院的天花闆。窗外的季節不同于中忍考試。初步估算,他可能失去意識超過一個月的時間。說不定有兩、三個月了。
──既然使用‘圖騰’三次,這結果算是很輕微的吧。
扉間沒發現自己精神方面有受到任何永久性損壞,多少松了一口氣。他從床鋪上坐起身,活動着身體:嗯、有些僵硬,但是複健個兩天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最大的問題還是、他在夢境中所看見的、二代目火影的記憶。
因為使用‘圖騰’會導緻他與世界洪流相接的緣故。扉間這一次昏睡,算是接收了二代目火影的大部分記憶,包括情緒。
然而接收也隻是接收而已。扉間并沒有因此變成二代目火影。他能夠非常清楚的區分自己與二代目火影在思維、觀念上的不同之處──正因為如此,此刻最讓扉間感到不适的,反而是窺探了二代目火影隐私的罪惡感,以及,知曉自己原本可能經曆的人生竟然是這種模樣,有些唏噓怅然。
鳴人抱着一盒水果,路過敞開的病房門口。
“扉間大哥!你醒了!”
金毛小孩跑上前來,将水果放在一邊,“太好了!他們明明說你沒有受傷!但是為什麼你一直沒醒呢!這都快兩個月了!”鳴人全身上下輻射出慶幸與不安的情緒。
扉間揉揉他的腦袋:“忍術使用的代價而已。”不好意思,讓你擔心我了。
“哎!”鳴人天藍色的一雙眼珠子眨了眨,“扉間大哥你跟人戰鬥後,就像卡卡西老師那樣,會需要躺好幾天嗎?”
“……鳴人君,有的事情,屬于不同忍者自己的秘密,你不應該到處跟人說。”
“可是扉間大哥不是别人嘛……啊啊、我會小心不再犯了!”
“算了,”扉間揭過了這個話題,“你本來是想去哪裡?來醫院探望誰?”很明顯漩渦鳴人隻是剛好路過這條走廊,畢竟正常來說,不會送一個不知何時會蘇醒的病人水果,“你認識的朋友,難道有誰因為音忍受了重傷嗎?”
“呃、不是……不是這樣的……雖然濃眉小子确實還沒好……但我這次不是來看他……”鳴人的嘴角抽動起來,連語氣也變得奇怪,這引起了扉間的警覺。
“……我、嗯,我打傷了佐助……所以我是來看他的。”鳴人越說越小聲,很快又生硬轉了個話題:“綱手婆婆說,佐助這兩個月是不可能有辦法下床走路了。呃,嗯……對了!綱手婆婆就是新任的第五代火影!扉間大哥,你還不知道綱手婆婆吧?”
“鳴人君,我們先不讨論火影。”
扉間沒有打算放過這麼嚴重的事,“你打傷了你的隊友?對方至少有兩個月無法下地?”他語氣很鎮靜,臉色卻很可怕,“我能聽聽你這麼做的理由嗎?”難不成是修練時出了意外?
“……不是!”
鳴人整張臉都皺起來了,似乎也對提起這件事感到既羞愧,又不甘心,還有那麼點兒委屈:“那個!明明是佐助先開始的!誰叫他要叛逃!又不聽勸!他甚至動手打小櫻!我很生氣啊!可是小櫻哭了……她還拜托我一定要把佐助帶回來!……所以我……我也沒辦法!誰叫卡卡西老師又剛好不在啊!啊啊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咚咚。
敞開的房門被敲了兩下。
藥師兜戴着微笑的面具站在門口,胸前抱着一個資料夾,“聽說扉間先生醒了。綱手大人想要給您做個健康檢查,确定您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兜的表情讓人看不出真心。
戴眼鏡的銀發少年沒再說話,隻是退後兩步,離開了房間。
綱手就這麼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同樣抱着一個資料夾的靜音。
“對你來說是初次見面,不過過去幾周我已經見上你不少次了。”綱手開門見山地說,“我剛好在樓上,結束一場小手術。”
拉過一張椅子,綱手以一副主人的姿态坐在扉間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