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二年。
十二月十五日。
上午九時四十七分。
木葉忍者村,如火如荼地舉行着第一屆中忍考試。
然而,又有誰能料到,目前就坐在觀衆席上的【火影】,其實并不是現年32歲的旗木吾朗本人,反而,是他使用了變身術的堂弟──現年20歲的旗木茂輝冒充的呢?
“你們來了。”
跷班的【火影】──旗木吾朗,此刻待在自家的客廳裡。
剛剛結束掉中忍考試會場‘開幕式友誼賽’的千手柱間與宇智波斑,站在他身後。
客廳中間,幾張淺綠色的塌塌米上,繪制着樣式複雜的陣法。
“抓緊時間。”旗木吾朗頭也沒回地說,“錯過了這次機會,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他很難用語言去解釋這些術式背後的原理。
在他眼中,不同的次元彼此之間,有着并非固定的、流動着的、難以預測的、相互影響的關系。要建立起一條穩定的、能夠突破次元屏障的通道,絕非易事。想要挑選特定的宇宙做為通道的目的地,就更不容易了。
“東西帶了嗎?”
“帶了。”宇智波斑将忍具包中的物品交到旗木吾朗手裡。
旗木陽葵默默地走上前來。
她将一個布袋子遞給宇智波斑。那裡面裝着衣物、小刀、苦無、打火石等生活物品。
“斑,你确定嗎?”
旗木吾朗取走弟弟的一滴血,添加到術式裡問,“你可能有去無回。而且,不同世界的時間的流動速度,很有可能是不一緻的……我們這邊的一秒鐘,在平行世界卻是十年,這種事也是有可能發生……”
“沒關系。”宇智波斑用一種平靜的聲線說,“至少,在親眼确認以前,我不會……如果那個叫做‘黑絕’的家夥還活着,我會親自殺了他。”
“這樣啊。你心意已決了。”
旗木吾朗斂斂眼睛。沒再說出勸阻弟弟的話。
他知道扉間的死亡,帶給了少數知情的人們,一種無法忽略的疼痛。
……泉奈變得很沈默。
……水戶變得不太願意笑了。
……柱間跟斑,也跟過去不再一樣了。
千手柱間的額頭上與鼻梁上,分别留下了兩道深淺不一的刀疤。
他的體質特殊,論恢複能力,更是全木葉忍者村的第一人。從小到大,旗木吾朗不曾見過千手柱間身上留下半條受傷後愈合的痕迹。
所以……柱間他,恐怕是有意識的,讓黑絕那一天披着扉間的殼子揮刀時遺留下的傷口,在自己的臉上形成疤痕。
宇智波斑的一頭長發,也變成了短發。
十年如一日,宇智波斑一直保直着相同的發型。除了孩提時代,旗木吾朗記憶中的宇智波斑,從來不曾去修剪自己的頭發。
但是……那一天,當黑絕被法陣給傳送到其他宇宙時,斑的頭發上,已經沾滿了他自己的、泉奈的、水戶的、柱間的、吾朗的……也就是現場所有人的……包括千手扉間的鮮血,全部混在一起。
斑沒有去找泉水把污漬洗淨。
他拿起刀,直接把粘膩的長發,從脖子以下給削了。
……
旗木吾朗有時候會懷疑這是不是一種詛咒?
──名為【命運】的詛咒。
最近幾天,他的這種自我質疑越發強烈。
他很害怕。
是不是因為他改變了‘宇智波泉奈’死亡的命運,所以,世界的洪流,才做出了校正?
──是不是因為‘命運’決定要拿‘千手扉間’的性命相抵‘宇智波泉奈’的性命,所以,扉間才會死?
雖然這種懷疑,永遠也無法獲得答案,但他還是越來越害怕了。
旗木吾朗很害怕!
他害怕,是不是無論他怎麼掙紮,曆史都會往預定的方向前進?
……不然這一切根本解釋不通!
明明,那一天,用來封印黑絕的六角方陣,已經臻至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