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煜正在開口,斬月搶先道:“吾名斬月,你便是焦煜的師尊?”說罷,斬月随手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千穆身上。
千穆聽聞,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宛如平靜湖面被投入石子,泛起層層漣漪。
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恭敬地行了一個晚輩禮:“見過前輩,晚輩正是焦煜的師尊。”
斬月之名,在上古時期可謂是聲名遠揚,如雷貫耳。
斬月劍身為戰神的佩劍,在戰神渡劫中期便進階為仙器,劍中孕育出器靈斬月,随戰神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
隻是後來戰神隕落,斬月劍也不知所蹤,久而久之,關于斬月的傳說,隻能在各大老祖的閑談中流傳,成為了修仙界一段神秘又令人向往的故事。
如今,千穆竟有幸親眼見到斬月,内心的欣喜若狂如同決堤的洪水,幾乎要将她整個人淹沒。
斬月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千穆,瞬間洞察其合體期的修為。
她微微點頭,說了句“不錯”,随後起身,邁着不緊不慢地步伐回了房間。
待斬月一走,千穆這才将灼熱地視線移向焦煜。
這目光太過強烈,讓焦煜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慌亂,連聲音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師……師尊?”
千穆這才仔細打量起焦煜,驚喜地發現他竟已達到築基後期。
回想起徒兒神魂回歸後的種種,千穆不禁在心底感歎,自家徒兒運氣實在是真的好,修煉速度堪稱一日千裡,如今更是機緣巧合尋到了斬月劍。
隻可惜,徒兒身為靈符師,并非劍修,斬月劍跟着焦煜,實在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焦煜敏銳地察覺到師尊神色間的複雜變化,有些莫名。
“煜兒……”千穆輕輕歎了口氣,擡手拍了拍焦煜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以後把斬月劍當作吉祥物供着,其實也挺不錯的。”
焦煜聽到這話,臉上瞬間布滿了問号,内心瘋狂思索:師尊這到底在說什麼?
把斬月劍當吉祥物供着?
這兩者之間怎麼看都毫無關聯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千穆收回手,沒再理會焦煜的困惑,轉身徑直離去。
焦煜見狀,急忙出聲叫住千穆:“師尊,等等……”
千穆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何事?”
焦煜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認真說道:“師尊,如今徒兒已達築基後期,按照宗門規定,是時候入世曆練了。”
千穆沉思片刻,點了點頭,說道:“是有此規定。”說着她從儲物戒中拿出五張高階靈符遞到焦煜面前,神色凝重地叮囑道:
“曆練時,難免會碰到一些拔刀相向的修士,若能結下善緣,自然是最好不過;若對方實在難纏,也不必手下留情,除之而後快。”
焦煜鄭重地接過靈符,小心翼翼地放入儲物戒。
得到師尊首肯後,他一刻也不願耽擱,大步邁向斬月的房門,擡手輕輕叩響,聲音沉穩有禮:“前輩,晚輩要入世曆練,您是否願意與晚輩一同前往?”
焦煜話音剛落,房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斬月簡潔有力地回應:“走吧。”話落,她身形一閃,瞬間便化作斬月劍。
焦煜将斬月劍收進儲物戒,而後踏出院子,向宗門口走去。
入世曆練,便是入塵世,曆練真實的疾苦與喜樂,提升心境,從而達到更高的修行境界。
如今距離韓楚離開天一宗已經過了三個多月,按照既定的劇情走向,韓楚這會應該在幾千裡之外的越國都城,偶遇了對他一見鐘情的越國公主。
既然韓楚在越國都城,那麼他的目的地自然也是那裡。
焦煜褪去弟子服,換上一襲由上乘面料制成的黑色勁裝。
頭頂的發簪取下,用一條黑色布帶将長發束起,随意卻又不失利落,本就相貌不凡的他,此刻更顯英氣。
勁裝完美地貼合他的身形,勾勒出利落流暢的線條,襯得他氣質卓然。
焦煜踏上自己的飛行法器,向着越國都城飛馳而去。
幾個時辰後,他在離越國都城不遠處的山上停了下來,他跳下飛行法器,随即将其收進儲物戒中,而後又從儲物戒中拿出一顆丹藥。
這顆丹藥,是他做宗門任務的那個月,花高價從黑市上買來的幻顔丹。
為了購買這顆幻顔丹,他幾乎花光了自己所有的靈石。
他的靈石本就沒有多少,購買幻顔丹後,靈石直接就見底了,他肉痛了好久。
他張嘴服下幻顔丹,丹藥入口即化,一股熱流瞬間傳遍全身。
他隻感覺臉上一陣酥麻,肌膚之下仿佛有無數微小的力量在湧動、拉扯。
幾番變化之後,那種異樣的感覺終于停了下來。
他凝出一個水鏡,往裡面一看,出現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