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煜和韓楚意識到,他們還是太大意了。
想來從剛踏入這院子的那一刻起,雪邬就已經察覺了他們的存在。
之前感受到的那股靈氣波動,想必就是雪邬提前布置好的結界,他們如同誤入陷阱的獵物,早已被對方牢牢掌控。
雪邬甚至都沒有做出明顯的攻擊動作,僅僅是釋放出自身的威壓,便如同一座巍峨大山般壓向焦煜和韓楚。
兩人頓感呼吸一滞,好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死死壓迫着他們的五髒六腑,嘴角瞬間溢出絲絲鮮血,身體不受控制地緩緩下蹲,最終重重地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狼妖跟在雪邬身後走出屋子,看到焦煜和韓楚的瞬間,它那原本谄媚的臉上寫滿了驚訝,若不是他們的相貌變化不是很大,狼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兩隻半妖,就是之前在婆娑鎮遇到的兩個人族。
焦煜和韓楚心中滿是不甘,拼了命地想要擡起頭,與這股強大的威壓抗衡。
他們的手臂青筋暴起,肌肉緊繃,每一寸力量都在對抗着雪邬的壓制,可境界之間的巨大差距,就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讓他們連半分移動都艱難無比。
焦煜心中湧起一陣從未有過的無力感,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在真正的強者面前,自己就如同渺小的蝼蟻,脆弱得不堪一擊。
狼妖見焦煜和韓楚被雪邬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心中的恐懼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報複的快感。
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添油加醋地将狗妖被韓楚斬殺,以及自己被他們威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雪邬。
雪邬聽完,眼中閃過一絲陰鸷,如同一把淬毒的利刃,冷冷地投向焦煜和韓楚,聲音低沉:“這麼說,越國的事情已經敗露了?”
焦煜心中暗自叫苦,果然不出所料,這狼妖反水的速度比他想象的還要快。
韓楚此刻心中也是同樣的想法,一種絕望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難不成他們今日真的要命喪于此?
雪邬的掌心瞬間彙聚起濃郁的靈氣,那靈氣如同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散發着毀滅的氣息。
他看向焦煜和韓楚的眼神,充滿了不屑與輕蔑,仿佛他們隻是兩隻微不足道的小螞蟻,随時都能被輕易碾死。
就在這時,焦煜和韓楚突然感覺到那股壓得他們幾乎窒息的元嬰期威壓,竟然微微減弱了一絲。
兩人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他們絕不是那種坐以待斃之人,周身靈氣瞬間翻湧起來,試圖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
雪邬像是陡然間憶起什麼,臉上瞬間浮起一絲邪肆的笑,讓人脊背生寒。
他任由掌心的靈氣徐徐擴散開來,如同袅袅青煙,最終消散于無形。
“呵……”雪邬冷冷一笑,緩緩說道,“我改變主意了,留你們二人不死,讓你們眼睜睜看着我再度踏平越國,這豈不是更為有趣?”
焦煜和韓楚聽聞此言,心中的憤怒瞬間達到了頂點,他們怒目圓睜,眼中燃燒着熊熊怒火,那恨不得将雪邬碎屍萬段的神情,清晰可辨。
韓楚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憤,破口大罵道:“你簡直欺人太甚!如此惡行,天理難容,必遭天譴!”
雪邬被韓楚這一番叫罵徹底激怒,眼中寒光一閃,随即随手一揮,一道靈氣仿佛一道淩厲的閃電,“嗖”地射向韓楚。
韓楚躲避不及,直接被這股強大無匹的靈氣擊中,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筝,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射而出,當場便昏迷不醒。
焦煜見狀,臉上滿是詫異之色。
他實在難以理解,韓楚的身上一直有着金手指模樣的金光護體,之前曆經多次他的刺殺都能夠化險為夷,為何這次卻不出現?
難不成,這金光隻針對他?
雪邬冷哼一聲,滿臉不屑,嗤笑道:“蝼蟻也敢在我面前張狂,簡直是不自量力,愚蠢至極!”
說完,他緩緩将陰鸷的視線轉向焦煜。
焦煜見雪邬看向自己,心中猛地一緊,他索性閉上了嘴,把那些即将脫口而出的怒罵之語,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雪邬收回視線,對着一旁恭恭敬敬的狼妖吩咐道:“小狼,多找幾隻得力的妖來,把他們押入地牢。待到明日,我要讓他們親眼目睹,越國是如何在我的手中淪為人間煉獄!”
狼妖連忙應道:“是,長老,小妖這就去辦。”
說罷,便匆匆跑開,去召集其他妖族來處置焦煜和韓楚。
待狼妖離開,雪邬已經将身上那令人膽寒的威壓收回。
焦煜心中暗道:機會來了。
他當機立斷,迅速從儲物袋中拿出斬月劍,刹那間,一股淩厲的劍氣沖天而起。
雖說焦煜自身修為不高,但這斬月劍可不是凡品,那可是上古時期戰神的佩劍,威名赫赫。
之前斬月劍剛剛現世,境界尚不穩定,經過這段時日的溫養恢複,雖說還未回到巅峰時期,但用來對付雪邬這種小角色,倒也綽綽有餘。
生死一線之際,焦煜顧不上在韓楚面前隐藏身份,以識海與斬月溝通。
那股與死亡迫近的危機感,讓他摒棄所有猶豫,隻求能借斬月劍之力保住性命。
“宵小之輩,也敢在此放肆!”
雪邬見狀,發出一聲冷哼,帶着無盡的森冷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