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煜聽到這話,面不改色地撒謊:“雪邬被人殺了,我拼了命才帶你逃了出來。”
韓楚滿臉皆是驚訝之色,緊接着追問:“是誰殺的?”
焦煜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歎着氣說道:“不清楚,當時情況實在是太混亂了,我根本沒看清。”
韓楚的眉頭一皺,他敏銳地察覺到外面彌漫着濃郁的妖氣,于是繼續問:“外面是什麼情況?怎會有這般濃郁的妖氣?”
焦煜鎮定地回道:“許是得知雪邬死訊,妖族找過來了。”
韓楚眼中閃過一絲懷疑,他直直地盯着焦煜,“你不是說不知是誰殺的嗎?那妖族為何會追到婆娑鎮?難不成是你殺了雪邬?你用了何手段,能跨越兩個大境界将他斬殺?”
焦煜聞言,心中“咯噔”一下,真的是多說多錯。
他仍裝傻充愣,滿臉無辜地反問:“我的實力你還不清楚嗎?我怎麼可能做到。”
韓楚并未打消心中的疑慮,目光緊緊盯着焦煜,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穿。
焦煜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心裡直發毛,生怕再被這麼盯着,自己就會忍不住把所有秘密都一股腦兒地抖落出來。
他連忙伸手拍了拍韓楚的肩膀,試圖岔開話題:“趕緊恢複傷勢,待會兒說不定還有一場惡戰等着我們。”
韓楚這才将注意力轉回自己的身體,發現内傷已經好了一些,心中明白應是焦煜給自己喂了低階回春丹的緣故。
他從儲物戒中拿出一顆中階回春丹,沒有絲毫猶豫,張嘴便吞了下去。
丹藥入體後,他運轉體内靈氣,引導藥力在體内修複内傷,傷勢頓時好了大半。
焦煜看着韓楚吃下中階回春丹,心裡一陣肉痛。他做宗門任務換來的丹藥大多是低階的,中階丹藥少之又少,平日裡自己都寶貝得很,舍不得用。
雖說千穆給過他一些高階丹藥,但他想着不是特殊情況就不能浪費,畢竟吃一顆就少一顆。
哪像韓楚,身為煉丹師,對這些珍貴丹藥毫不吝啬,如此随意地服用,實在讓焦煜感到心疼。
焦煜越想越氣,看向韓楚的眼神中不禁帶上了幾分怨念,但很快,他突然憶起自己斬殺雪邬時,順手拿走了對方的儲物戒。
想到這裡,焦煜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心中暗喜,待找個沒人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翻翻,雪邬身為綠藤一族的長老,有着元嬰後期修為,儲物戒中肯定藏着不少好寶貝。
韓楚被焦煜這莫名其妙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正滿心疑惑時,他打開屋門,擡頭看了看天色,喃喃自語道:“若是按照他們的腳程來算,這會應該快到了吧?”
焦煜跟在後面,一頭霧水地問道:“他們?誰啊?”
話音剛落,天空中突然出現一艘大型飛舟,那飛舟龐大無比,如烏雲蔽日般緩緩逼近。
焦煜定睛一看,頓時瞪大了雙眼,臉上寫滿了震驚。
他一眼便認出了那艘遮天蔽日的飛舟,正是大師兄趙程的飛行靈器。
焦煜轉過頭,看向韓楚那雙靈動的貓兒眼,隻見韓楚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猶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灼灼發亮。
焦煜心中不禁泛起嘀咕,韓楚究竟是什麼時候通知宗門的呢?
原本肆意彌漫的妖族氣息好似察覺到飛舟出現,瞬間收斂了不少。
韓楚一邊回房一邊對焦煜說道:“換身衣服我們去飛舟上。”
焦煜點頭,而後兩人迅速地将身上沾血的衣服換掉,這才出門禦劍飛行,向飛舟飛去。
踏上飛舟,焦煜隻覺眼前一亮,隻見三面繡着三大宗門獨特标志的旗幟在獵獵狂風中肆意飄揚,他的目光在飛舟上快速掃過,這才發現,飛舟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來自各大宗門的翹楚。
天一宗這邊,大師兄趙程身姿挺拔地站立着,身旁是同樣氣宇不凡的林莫風。
缥缈宗的于菱、淩妙然和蕭白頁并肩而立,于菱明豔,淩妙然清冷,蕭白頁張揚,三位女修各有千秋。
焦煜的目光不禁在蕭白頁的身上停留了幾息,見她似要側過頭來時,立馬便收回了視線。
天劍宗的杜文嘉與全文宣,一個冷若寒霜,一個超凡脫俗,舉手投足間盡顯劍修的淩厲風範。
甚至連長生殿的築基修士都來了兩位,他們站在飛舟的一角,比起大宗門的精英弟子還是稍顯遜色。
當他們看到兩隻半妖突然飛上來時,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們迅速拿出法器,嚴陣以待。
韓楚這才猛地意識到自己此刻還是半妖模樣,立刻擡手運轉體内靈氣,化形丹的藥力被迅速逼出體外,瞬息之間,他便恢複了自身俊逸非凡的模樣。
焦煜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滿是震驚:還能有這種操作?那他怎麼辦?
好在韓楚并未忘記他,同樣運轉靈氣,将靈氣緩緩注入焦煜體内,幫他逼出了腹中的化形丹。
随着化形丹被排出,焦煜隻覺身體一輕,周身的異樣感瞬間消失,成功恢複了他之前那副面容普通,平平無奇的模樣。
待兩人恢複成人族後,他們這才将法器收回,飛舟上緊張的氣氛也随之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