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弘樹睡着,我旁邊黑暗中的人們不由的有些蠢蠢欲動,船艙間出現了輕微的腳步聲。
我歎息一聲,擦動打火機的開關,微弱的火光照亮了黑暗的船艙。
幾個鬼鬼祟祟的黃種人,靠在我身邊不到一米的地方,其中有一個家夥的手已經摸到了我的背包......-
我抽出匕首揚手一丢,隻聽一聲慘嚎,這柄軍用匕首便将他的手狠狠地釘在了木質船艙之上!
剩下幾個家夥似乎被我激怒了,用越南語罵出難以入耳的不堪髒話,站起來便想過來對我動手。
我從旅行包裡,抽出了準備好的槍械,将槍口對準了他們的身子,動作中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望着我手中黝黑的槍口,他們被震住了,卻沒有後退,似乎是在懷疑我手中家夥的真假。
“一群不知死活的家夥。”
我擡起槍口,對着被我釘住手的那個倒黴蛋扣動了扳機。
一聲槍響過後,痛苦掙紮想要拔掉匕首的倒黴蛋,身子無力的倒在船艙裡,抽動了幾下就沒了聲息。
其餘的十幾個人,在見到這一幕後,呼啦啦的做群鳥獸散,看向我的目光也帶上了十足的畏懼。
弘樹也被這陣槍聲驚醒,有些迷糊的睜開眼睛看向我。
“隻是有幾個蟑螂擾人清夢而已,我已經趕走了,繼續睡吧。”我擡手揉了揉少年的頭發,輕聲安撫道。
有了這一出之後,我倆便清閑了很多。
下午時分,赤着上身的黑人船員過來派送食物跟水之時,見到那具如同馬蜂窩般的屍體,隻是皺了皺眉,也沒多說什麼,就将其拉出艙外丢到了海裡。
接下來的十幾天裡,我們倆帶的壓縮餅幹與黑人船員送來的那些少的可憐的幹面包混着吃,雖說有些艱苦,卻也過的下去。
船艙裡的偷渡客們,在這些天又倒下了倆,被丢出艙外後,船艙裡面就顯得空閑了不少,弘樹的呼吸也沒有之前那麼困難了。
在第十二天的時候,弘樹開始發燒,在睡夢之中呢喃着說着胡話。
我雖說帶了些消炎藥,卻因為旅行包不小心浸泡了海水,已經沒辦法吃了。
見着弘樹的體溫越來越高,萬般無奈之下,我走出船艙,拜托每天給我們這些偷渡客送水跟食物的黑人船員,希望他能幫忙帶一枚消炎藥下來。
在半睡半醒之間,我突然聽到一聲嘈雜的喧鬧聲,還有幾聲慘叫。
長期的疲憊下,還沒等我緩過神來,便被一股巨力猛然制住了身子。
考慮到我現在這幅身子的孱弱程度,我很明智的沒有反抗,任由一名白人船員将我和弘樹帶到了駕駛室裡面。
偷渡船的駕駛室裡,坐着一位體型彪悍的黑人中年,看他身上的打扮與周圍船員對他恭敬的态度,這家夥應該是這艘偷渡船的船長。
中年船長饒有興趣的摘下我的小醜面具,臉上閃過一抹意外的神色:“......居然是個孩子?”
最初的驚愕過後,他又看了一眼我身邊的弘樹,用有些生硬的英語問道:“你們...想要消炎藥?”
我點了點頭:“我的朋友患病了,他現在發燒很嚴重,需要吃些消炎藥。”
中年船長嘴角咧了咧,道:“你,還有他,陪我睡一晚上,消炎藥,歸你。”
啥玩意!?
我一臉懵逼的瞪着船長,頭一次吐血的感覺,雖說對于職業殺手而言,節操之類的東西可以說得上是一文不值,不過這種離譜的事情,我還是有點接受不能。
更何況,以我如今這副身闆兒,被這貨給壓過,能不能活着還不好說,别提弘樹現在還患了重感冒......
之前準備的槍械和包裹一起被留在了船艙裡面,想靠着腰間的匕首解決這些家夥,換成前世的我而言自然是小菜一碟,但是如今這幅身子實在太差勁了些,E級的綜合體能,哪怕戰鬥經驗再豐富也不頂用啊!
如果說想殺掉面前的中年船長倒是有希望,想将之生擒作為要挾的籌碼,對現在的我來說,就有些過于困難了。
就在我進退兩難之時,身邊的弘樹顫了顫身子,在衆船員驚愕的目光中,擡手将一個U盤插到了駕駛室的電腦主機上!
還沒等船員們反應過來,便見着用來操縱這艘船的電腦突地黑屏了,連帶着整個駕駛室的儀器也全部罷了工!
弘樹虛弱的笑了笑:“盡管是一艘偷渡船,設計上倒是挺先進的,大部分航行指令都是由電腦來完成的。”
“我将剛剛插入的U盤裡有着能夠破壞操作系統的病毒,如果三十分鐘内沒有輸入正确的密碼指令,病毒就會徹底的破壞掉你們這艘船的操作系統,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一艘偷渡船長時間的停留在公海之上,會産生什麼樣的後果。”
中年船長有些傻眼的瞪着黑屏的電腦,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幾秒鐘後,他用生硬的英語對我們說道:“不愧是白犀牛點名要特别照顧的朋友,你們果然厲害,我,認輸,消炎藥,給你門。”
“白犀牛?我沒記錯的話是白人胖子在地下網站上的代号?”
我低聲嘟囔了一句,卻并沒有放下警惕心,時刻準備拔出腰間的匕首拼死一搏。
在我進入船艙拿回自己的槍械後,弘樹輸入了密碼指令,令輪船的操作系統恢複正常。
“我的房間,藥物,老虎,你帶他去。”
按照船長的指示,赤.裸着上身的黑人船員微笑着走了過來,帶着我和虛弱不堪的弘樹,朝着船上的船長室走了過去。
在半路之上,外号為老虎的黑人船員很溫和的對我們說道:“沒必要一直把手搭在手.槍上,我們的老大很有信用的,他既然在大家的面前坦言認輸,這一路之上就不會再為難你們。”
我面色古怪的看向他:“沒想到你們的老大居然有這種嗜好......連小孩子都不放過,太喪心病狂了吧。”
他嘿嘿一笑,道:“老大知道白犀牛點名要關照你們,好奇之下想借機探探你們倆的底細,實際上老大對于小孩子沒有什麼興趣的,用老大的話來說,這麼小的孩子,一不小心就得給X死,玩起來多沒勁。”
我:“......”
“沒想到,這張小醜面具下,居然是這麼稚嫩的一張面孔,怪不得我一直覺得哪怕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你的身材也顯得過于瘦小,而且你手上的皺紋看起來也有點不自然,像是僞裝上去的。”
一邊吐槽着,黑人船員一邊将摘下來的小醜面具還給了我。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弘樹便住在了船員的艙房裡,待遇比起之前也好了數倍,至少日常洗漱什麼的方便了許多。
藥物的作用下,弘樹的病情也穩定了下來,清醒的時候,他便乖乖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和我講一些他小時候的事兒。
漸漸地,弘樹就成了我來到這個世界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這孩子性格溫和冷靜,也沒有那些嬌生慣養的少爺脾氣,加上他植入病毒這一手,實在漂亮的緊,硬是把十幾個持槍的彪形大漢整的沒脾氣。
躺在床上,弘樹好奇的捏着手裡的小醜面具:“小醜先生,你真的是我父親請的職業殺手嗎?你看起來比我還小诶。”
“啧,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的真名叫做葉冥,實際年紀都二十一歲了,這事兒你可别告訴外人。”我揉着他的頭發笑道。
“葉...冥?那我以後叫你葉哥怎麼樣?”
“随你高興......對了,回到日本之後,你恐怕不能和你的父親堅村先生一起生活,辛多拉公司的爪牙肯定會将你的父親嚴密監視起來,為了安全起見,你最好在外面租房子住。”
弘樹的小臉上雖然有些黯然,但他也明白辛多拉财團的恐怖,很痛快的便答應了下來。
又過了兩天時間,我跟弘樹兩人,從輪船上下到一艘小漁船裡,坐着這艘小漁船回到了日本的大阪港。
緊接着,我們轉車回到了東京的米花町,算是圓滿的完成了堅村先生交給我的任務。
在米花町給弘樹租了套房子,又給了他五十萬日元做日常開銷,安頓好弘樹後,我有些疲憊的回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
“小暝?你回來了?”毛利大叔見到我顯然有些驚訝,他撓了撓頭,道:“怎麼樣,這段時間你的治療有效果嗎?”
我垂直頭低聲道:“教授先生說我的病很棘手,一時半會恐怕沒辦法治愈,他需要花一段時間好好研究一下治療方案。”
毛利大叔拍了拍我的小肩膀,用難得的溫柔聲音安慰道:“沒關系,你總有能記起來的時候。”
回房之後,柯南有些愕然的看了我一眼,顯然沒想到我這個不速之客在失蹤了快一個月後,居然還有回來的一天,
知道自己在丫心裡是個危險人物,也沒太過在意他的眼神兒,拿着買來的手機與弘樹聊着天兒。
前世時候,除了天哥跟友人之外,沒多少人敢離着我太近,特别是借助體内詭異的能量邁入武道破限者後,連我名義上的“父親”,号稱華夏地下世界王者的葉老鬼,也死在了我的刀下。
畢竟,打破人體極限的X級,也是有着強弱之分的......
隻可惜,我體内的詭異能量,并不是那麼容易控制的,很容易出現一些意外的情況。
比如,原本我隻是想幫受傷的同伴包紮傷口,卻不小心直接将他的胳膊給活生生的拽了下來......
A級與S級之間,可以用數量來彌補,兩個有着常年配合經曆的A級殺手,未必不能幹掉一個S級殺手。
可面對打破人體極限的X級,想要靠數量來堆死一個破限者,想一下【北鬥七星】為了殺天哥,付出何等慘重的代價就知道了!
我,作為一個不可控的X級,哪怕同是雇傭兵的同行,平日裡也對我敬而遠之,故而,對于柯南冷漠的态度,我也沒有太過意外,跟弘樹聊了會天,便躺在床上打算休息。
就在這時候,柯南轉過身用審視的目光盯着我:“你這幾個星期到底幹什麼去了?我問過阿笠博士,他根本就沒有帶你去見什麼教授朋友!”
“嗯......我說自己是去拯救世界,你信麼?”
“你這家夥!”柯南咬着牙怒瞪着我,我回以無辜的眼神,最終還是柯南敗退了下來:“哼.....總會有讓你原形畢露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