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锴,原本是特工總部的,去年力行社和特工總部合并,所以我現在隸屬于軍統局,不過名義上是這樣,平日裡也隻是在軍統挂個職而已。”
“李锴?國軍四大王牌狙擊手之一?”
青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說是就是吧......呐,老兄,我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喂,小橙子别呆愣着了,咱得三天内趕到蕪湖呢。”
“滾蛋,你他娘才是小橙子,跟你在特工總部裡的同僚們學學,叫我傘先生!這個名字多霸氣!”
望着兩人嬉鬧離去的背影,呆滞的張紀同緩過神來,長出了一口氣,帶着些僥幸的說道:“咱們運氣真好,居然遇上了軍統的王牌刺客。”
在他身旁一位年紀約莫四十多歲的老兵擡手擦了擦滿是汗水的額頭:“他們兩位,就是傳說中傘先生和李長官?看上去居然這麼年輕?”
張紀同背上的瘸腿少年也是一臉震驚:“營長,這兩位大佬是誰?這戰鬥力也太變态了吧,三分鐘就解決了一場小規模遭遇戰!”
“說出來吓死你,去年,在上海租界内被刺殺的石原中将,就是出自他們兩位之手!”
......
1942年1月23日,雲南。
在一家旅館中,我咬着牙看着面前的混蛋:“我要陪你一塊去緬甸。”
他苦笑的揉了揉我的頭發:“小橙子咱别鬧了,我去緬甸是負責情報工作的,受傷後,我也就能幹這些了。”
“你是咱們國内唯一的冷兵器刺殺大師,武力值堪稱人類武道家的天花闆,對日軍高級軍官的震懾作用,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替代你......全面抗張,當以大局為重啊。”
說着,這混蛋從手裡将小本子一撕兩半,把前半個本子交到我的手上,揚着眉沖我笑道:“小橙子,這六年來的記錄就交到你手上了,記得替我保管好他,抗戰勝利後,哥還得靠這玩意跟後人吹牛呢。”
看着眉眼間帶着溫和笑意的青年,我猛地扳過他的頭咬住他的嘴唇,啃了一頓之後沖他怒哼道:“小爺我可以不計較你被家裡逼着結婚的事情,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也不奢求什麼......但你他娘的一定要給小爺我活着回來,不然老子把你婆娘還有兒子都給宰了。”
眼前人頓時擺出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不是吧,小橙子你也太狠了!比昨晚在床上還殘暴啊......”
聽着這混蛋刻意擺出來的驚恐樣子,我氣極反笑,擡腳踹在他的大腿上:“你丫的給老子有點正型,去那邊小心點,你現在又不比以前,老老實實做你的長官,别他娘的老是作死!”
“好啦,我心底有數。”說到這裡,他輕輕的将唇貼到我的臉上,溫柔的落下一吻,眉眼間盡是柔和之意:“那我走了啊,抗戰勝利後,哥給你帶緬甸的特産回來!”
1946年4月,青島。
看着面前的電報,我的手指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李锴少将于1946年3月13日由于當地土司内亂,不幸犧牲于緬甸仁安羌,享年29歲。”
“混蛋!!!你他娘的親也親過了,摸也摸過了,舔也舔過了,就他娘的這麼死了?!你他娘對得起我麼?!”
兩個月後,仁安羌。
望着身周遍地的屍體,我帶着些無助的抽噎了起來:“他娘的,老子就算把這群狗東西都給砍了,有個卵蛋用?你個混蛋到最後不還是連具屍體都沒留下......”
“老子等了你四年,最後就等來這麼一個結果?!你他娘的對得起老子麼?!!沒良心的玩意,老子當初怎麼看上你的啊......”
少年帶着些含混的抽泣聲,在這遍地屍體的某個土司寨子中響了起來,顯得格外的詭異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