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抽了張紙巾給楚天遞過去,楚天說了聲謝把紙接過來的擦着流了滿臉的眼藥水,說:“天賦好,沒辦法,想學的不好都沒機會。”
鄭璟滿頭黑線:“……你未免有點太凡爾賽了吧?”
楚天沒說話。
鄭璟又道:“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吧,長的帥也就罷了,學習竟然還這麼好,這是不給我們留活路啊!不行不行,你這次考第一,得請我吃飯!”
楚天都要被氣笑了,“不是,我考了第一,幹什麼請你吃飯啊!”
鄭璟一派理所當然,“當然是安慰我受傷的幼小的心靈啊!”
楚天道:“你考的也不錯,還進步了吧,是不是要請許沉吃一頓,也安慰安慰他受傷的幼小的心靈啊!”
幼小心靈被迫受傷的許沉:“……”
鄭璟翻了個白眼,“那不一樣,你就說你請不請吧,也讓我沾點兒歐氣。”
楚天歎口氣,不想跟他扯這個,“請,請行了吧!”
鄭璟立刻喜笑顔開,樂的那個二傻子的樣兒讓旁邊幾個人都沒眼看,許沉長腿一伸,從桌子底下蹬了一腳前邊的凳子,“趕緊坐下,别浪了。”
“他嘴這麼貧,真的不會挨打嗎?”楚天歎口氣,對許沉道。
許沉笑了一下,“你說對了,還真挨過打,還不止一回呢。”
楚天想起來鄭璟來之前許沉是在跟他說話,“哎”了一聲,問:“你剛才說明天怎麼的?”
“哦,”許沉道:“問你明天下午有空沒,請你吃飯。”
“那必須得有空啊!”楚天說完又補了一句,“沒空也有空。”
何況他是真的有空,他家裡一個兩個都出差去了,他除了在學校的時候那一頓食堂有人一塊兒吃,剩下都是自己,雖然他不像小姑娘似的上個廁所都想找個伴兒,但是一個人吃飯也确實挺沒意思的。
能有個人一塊吃飯,他還是挺樂意的。
而且他覺得跟許沉在一塊兒待着還是挺舒服的。
許沉點點頭,“行,那到時候聯系。”
楚天說完話,把腦袋往後一仰,舉着眼藥水往眼睛裡滴。
睜着眼睛盯着藥水瓶口,都要看的直眼了,睫毛不停的抖,手也跟着抖,眼看着藥水馬上就要滴下來,最後一刻他還是沒忍住,眨了下眼睛。
楚天心裡咯噔一下。
得,白費勁了。
“唉~”
楚天剛想歎氣,就聽見旁邊也傳來一道歎氣聲,他皺眉看過去,“你歎什麼氣啊。”
我都沒歎氣呢。
“沒用過眼藥水啊?”許沉朝着楚天伸出手。
楚天沒明白,“幹什麼?”
許沉又歎了口氣,直接從楚天手裡把眼藥水拿出來,“要你這麼來,等上課了也别想完事兒……過來點兒。”
楚天這下看明白許沉的意思了,把椅子往過挪了點兒,把臉也往後湊了湊,閉着眼睛,一副等着伺候的樣子。
許沉站起來,一條腿彎着,膝蓋壓在楚天椅子上,一條腿支着站着,手背托着楚天下巴讓他仰頭,居高臨下的看着楚天蝴蝶翅膀似的亂顫的睫毛,道:“眼睛朝上看……你别緊張,滴個眼藥水又不疼。”
“我也不想緊張啊,”楚天嘟嘟囔囔的道:“一想着要有東西進我眼睛裡,我就慌啊!”
楚天的嘴唇是帶着點兒櫻桃似的紅色,嘴唇很薄,唇形很漂亮,說話的時候兩個唇瓣不停開合,好看的都有點兒勾人了。
許沉把視線挪到楚天眼睛上,食指和大拇指分開楚天的眼皮,動作迅速的給兩隻眼睛滴了藥,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鐘。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上眼藥啊。”許沉擰上蓋子,沒忍住笑了一下,看着楚天想睜眼,忙道:“你閉眼睛待兩分鐘,别睜眼睛。”
“啊,哎不行,流出來了,快快快,給我塊紙。”楚天保持着剛才的動作,左手朝着許沉的方向劃拉着,許沉往前傾身,伴着鄭璟“你幹嘛”的聲音中,從鄭璟桌肚裡抽了兩張紙,塞進楚天手裡。
楚天胡亂的抹了兩下流到臉頰上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藥水還是混合物的水,倒是沒敢往眼睛上擦,本來就是沾了髒東西才發炎的,這紙在外面露着,也不幹淨。
“兩分鐘到了嗎?”楚天閉着眼睛問。
“……”許沉正翻出了手機,不知道跟誰聊天呢,聞言倒是一愣,随即無語道:“這兩分鐘,隻是個形容……你,不用那麼準當的兩分鐘一秒不差。”
“哦,”楚天睜開眼睛,覺得眼睛裡面涼飕飕的,還挺舒服,“你這手法挺熟練啊。”
“之前二瑤也眼睛發炎,我給上了半個來月的眼藥水。”許沉低下頭,看見桌子上攤開放着的眼鏡,“你那眼鏡能不帶就先别帶了,累眼睛。”
“我這平光,沒度數還防輻射。”楚天道。
許沉記得楚天之前說過他不近視,看他這麼說,無奈道:“怎麼也是隔了層鏡片,你要是想戴,還不如戴個墨鏡,擋風還能遮遮太陽,省的眼睛難受。”
楚天實在想像不到他上課時候戴個大墨鏡是個什麼風景,擺擺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眼鏡收了起來。
他覺得許沉這人挺會照顧人的,就像他,他要是給别人上眼藥水,那肯定就滴完就得了,哪兒想起來那些亂七八糟的,但許沉就不一樣,滴完了還能囑咐别戴眼鏡,少見風。
楚天覺得可能是有妹妹的原因?看許瑤還挺黏他的,估計是照顧妹妹照顧久了,就有了這種“會照顧人”的感覺。
都是十七八歲正精力旺盛的時候,一個個消息也靈通的不行,左逛一圈又逛一圈,誰誰誰排了全校第一誰又考砸了一落千丈,就都知道了。
學校嘛,值得關注的就那麼點兒事兒,最引人注意的也就那麼幾樣人。
學霸,校霸,校草。
楚天作為空降的學霸還是挺值得轟動一下的,尤其這個學霸還是個十分好看的大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