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招招手,“好,飛哥你去吧,我還能忙活過來。”
可可雖然這麼說,但是他一個新來兼職的大學生多少還是有些吃力,尤其面對站在他面前不斷打量他的兩個男孩,“那個,要推薦嗎?”
季臨谙扶着吧台,“我要找你們老闆。”
“我,老闆?”
“抱歉啊,我就入職那天見過他。”大學生搔搔頭發,“那個,要不你們先坐會兒?你們找老闆什麼事?”看樣子也不像是鬧事的,兩個人的臉都紅彤彤的,四月份的風已經沒辦法把臉頰吹紅,大學生湊近還能聞到一絲酒氣。
“找他,問點事。”季臨谙坐在吧台旁的高腳椅,忽然盯着大學生的臉道:“怎麼上一次沒見過你啊。”
“啊,我是年後才來這裡兼職的。”
“哦。”季臨谙看看木質小框架上的單子,最上面盛着藍綠色酒水的小杯子标志吸引住他。季臨谙指着那個圖标,“這個,‘還願’可以調嘛?”
“可以的。”
李樂陽走得有些口幹舌燥,半趴在吧台上小聲道:“我也想要喝。”
“‘還願’可以嗎?和你朋友一款的。”大學生說着轉身找到雪克壺。還願187一杯,想到小飛哥總是拉着他講老闆悲劇的創酒史。心善又極具富有熱情的大學生總是用自己不太精巧的幼稚推銷手段把老闆近半年唯一一款沒有下架的特調酒推銷出去。
可可調酒時不會像小飛那樣玩技巧,老老實實把酒晃好,削冰球再倒進杯裡,過程可能沒有那麼美觀,但是酒杯裡的顔色一等一的漂亮,小飛每次笑完他的動作就會驚歎他調出來的顔色。
兩杯混着樹林翠綠點綴在暗色天空藍的還願放在兩人面前,可可做了請的手勢,随即照顧另外一邊經常找他聊天的顧客。
季臨谙小口嘬着,本來就暈的頭現在更暈,呆呆望着變換色彩的光束。李樂陽聞着裡面有蘋果汁的味道,幹癢的喉嚨渴望水源,端起酒杯悶了一大口。
雖說确實不渴了,但是酒精一下沖進腦袋裡,下一秒感覺天旋地轉。
“可可,聊天呢?”小飛跟着祁晟神清氣爽走過來,一隻胳膊把可可攬過來摸摸他的頭發道:“我要是頭發和你一樣軟就好了。”說完瞥了眼祁晟。祁晟倒像是什麼都沒聽見,自顧自把手套帶上。
“飛哥,晟哥,那邊有兩個客人要找老闆。”可可指着對面嘈雜的人群,“在那邊坐着呢。”
小飛坐在椅子上便不想起來,推搡着祁晟道:“你趕緊過去看看到底誰想要找咱們趙老闆,要是催債的趕緊給趙老闆打電話,說我要跑路了。”
祁晟說了句不正經真就轉頭找人。
季臨谙迷迷糊糊看見有人低頭來在他面前,揉揉半睜開的眼睛仔細瞧着面前穿着灰色馬甲,手腕處的襯衫被翻亂再對上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皺着眉頭道:“你好像不是趙鑫。”
“你找老闆什麼事?”
“很重要的事。”
“他欠你錢了?”
“沒有。”
“玩你感情了?”
季臨谙的眼睛睜大,“趙鑫還幹這種事?”
祁晟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他應該做不出來這種事。”
“那你問我幹什麼?”
祁晟淡淡道:“他既沒欠你錢,也沒玩你感情。你到這裡堵他我屬實想不出來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去看店了,可能回不來,要是等他就改天再來吧。”
李樂陽趴在桌子上,小聲嘟囔着,“改天,來……”
祁晟瞥見李樂陽手邊隻剩下小半杯的還願,又把目光放在季臨谙略有些懵懂的臉上,“需要打電話給你别的朋友嗎?你看起來有點醉,你朋友,”李樂陽頭往下一墜,咚的一聲完全倒在桌子上,“看起來你朋友應該也沒有辦法自己回去。”
季臨谙盯着酒杯,“我在這裡再坐會兒。”
祁晟沒說話,點點頭準備離開。在季臨谙垂下頭時,祁晟忽然覺得好像在哪裡看見過這個人,隻是現在季臨谙沉思的模樣過于生人勿進,祁晟便也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