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垚臉色一變，“聞覺來了。”

衆人皆是一愣。

聞覺走進會議室，神色平靜，仿佛知道即将面臨的一切。

“聞老師…”唐可眉頭緊皺看向聞覺，眸中有一絲的擔憂。

聞覺微微點頭，以示寬心。

他微微一笑，開口道：“燕隊，能和你聊聊嗎？”

燕子垚看了看周圍的同事，點頭說道：“可以。”

然後帶着聞覺來到了一間單獨的問詢室。

問詢室所對的單向玻璃外，許曉天和唐可戴着耳機死死看着裡面的二人。

牆上挂着的時鐘，悄然無聲的旋轉着。玻璃表盤被屋内燈光投射出的一縷光線照射出一絲細小的裂痕，如果你不盯着仔細去看的話，根本不會發現那一絲不易察覺的裂痕。

兩人面對面坐下後，燕子垚盯着聞覺看了一會，随後發問：“聞覺，十一月五日晚上，你在什麼地方做了些什麼？”

聞覺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緩緩說道：“十一月五日晚上，我去見了一個病人。”

他停頓一瞬，看向燕子垚又接着說：“趙秀秀，患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她從去年開始就一直在接受治療，大約在半年前，她通過介紹找到了我。”

燕子垚挑眉質疑：“看病，需要你親自上門嗎？”

“她給我發消息，說她很痛苦，想要自殺，我就趕了過去。”聞覺深呼吸回憶道，“我到她家的時候，她整個人狀态很不好，家裡很亂。地上還有一些摔碎的碎片，她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手腕上有一道很淺的劃痕。”

燕子垚眯了眯眼，“趙秀秀沒有告訴你發生了什麼嗎？”

聞覺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沒有。她沒有主動說，我就沒問。我給她進行了一個簡單的催眠，想讓她有個輕松的夜晚。事實也的确如此，催眠之後，趙秀秀整個人看起來相較之前狀态要好很多，我走的時候她還送了我一趟。”

“聞覺，你方便告訴我。趙秀秀得的是什麼病嗎？”燕子垚問。

聞覺迎上燕子垚的目光，短暫的沉默後，他緩緩開口道：“癔症并伴随抑郁性神經症。”

燕子垚沉思片刻，又問道：“你那天穿的白色過膝風衣和休閑褲？”

聞覺回答：“是。”

“趙秀秀在你那裡接受治療的時候，有什麼異常嗎？”

聞覺沉思片刻，回答：“異常嗎，患有心理疾病的人，在正常人看來，他們的任何行為都是異常的。”

他笑了笑，又說：“不過我感覺她似乎在害怕什麼，但她不肯說，我也不好追問。”

燕子垚緊緊盯着聞覺，突然問道：“聞覺，你确定你隻進行了催眠，沒有别的舉動？”

聞覺眼神坦蕩，“燕隊，我是醫生，我的職責是治病救人。”

此時，燕子垚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短信，是技術部門發來的消息，上面顯示在張海屍骨上發現的那份指紋已修複完畢。

經過對比與先前在趙秀秀家所提取到的一枚不完整指紋重合。

通過比對分析得出，這枚指紋來自于二十多年前616案件的主犯：時作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