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足夠的催眠師，會在毫無察覺時催眠對方。”聞覺解釋道，“這樣的催眠師，曾經出現過兩個。一個是我師姑姜容與，另一個則是時作瑞。”

燕子垚沉思片刻，“你懷疑這起案件背後有像他們那樣厲害的催眠師？”

“我懷疑的是，時作瑞重新犯案了。”聞覺聳肩，“但也不排除你說的這種可能。”

兩人來到辦公室，看到死者的室友蔣娆正坐在那裡瑟瑟發抖。

聞覺走上前去輕聲詢問，女孩卻眼神閃躲。

聞覺回頭看了一眼燕子垚，“她從來時就這樣嗎？”

坐在蔣娆旁的唐可道，“是啊，她從案發現場開始就一直這樣。除了，除了宋宸在的時候她還正常一點。”

聞覺思索着看向蔣娆，女孩像是受到極大刺激，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燕子垚輕咳一聲，問聞覺：“這樣的，你有辦法嗎？”

就在這時，聞覺的手機響了，是一條陌生的号碼發來的信息。

[你想要的東西在我手上，想要的話就明天下午兩點，一個人來凝沅湖中心的亭子。]

[切記，隻能是你一個人來，不然你什麼也得不到。]

“怎麼了？”燕子垚湊近詢問。

隻見聞覺急忙關閉了手機，擺了擺手：“沒什麼，家裡的事。”他又看了一眼蔣娆說，“她現在這個樣子太不穩定了，實在不行就叫宋宸陪着她好了，等穩定一點再說。”

燕子垚點頭，“那也隻能這樣了。”随即，他沖唐可使了個眼色，在接收到燕子垚的眼神後，唐可便即刻帶着蔣娆離開。

頓時，整個辦公室裡，便隻剩燕子垚和聞覺二人了。

聞覺仰頭歎息一聲，随後重重坐倒在沙發上。

他看向天花闆，思索良久後說：“燕子垚，我知道你肯定還是懷疑我的。”說着，他瞄了一眼燕子垚，見對方沒反應又說：“其實在我得出這個猜測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肯定是好人。但現在，我開始懷疑……在我們這三個訪客裡，被催眠的那個人是不是我。”

“你會這麼想？”燕子垚道。

聞覺想了想說：“好吧，我承認之前我說謊了。之前你問我為什麼調查616案，不是因為我朋友，其實是因為我自己。有個對我很重要的人，是死者之一，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誰害了她。警方二十多年前真的将他們全部抓獲了？我不這麼認為，在來到警局做顧問之前，我就發現了一些線索。”

聞覺微微一笑，繼續道：“之前我以為，那些案子是單純的為财，慢慢我意識到這并不是為财。能完成這種高級催眠的人，我隻知道三個。我的師公姜是德，師妹祝餘以及時作瑞。”

燕子垚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聞覺，“聞覺，你對你的師妹了解多少？”

聞覺閉了閉眼，伸出雙手捂住臉，聲音蒙蒙的說：“一點也不了解，我一直看不透她。認識快兩年了，我一點也看不透她，反倒是被她看的明明白白。”

燕子垚聽着他說，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面，笑了一聲，“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白芽茈死前拜托我找一個人。”聞覺道，“她拜托我去找，時作瑞的繼承人。後來我在想，那夥人是否都就有一個繼承人呢。”說着，他放下雙手，目光深邃的看向燕子垚道：“在海州市還有一個那夥人的餘孽，他有一個名号，叫普路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