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桌上放了兩杯咖啡,黑漆漆的,看的裴清衍在直心裡吐槽,誰大早上的就喝咖啡啊。
她上手碰了碰,還是涼的。
也不知道是裴澤熙來的早,咖啡放涼了,還是裴澤熙故意給她點的涼的,她更傾向後者。
“媽媽給我留了什麼東西?”裴清衍喝了口豆漿,說話語速很快,她不想跟裴澤熙多待,隻想拿了東西就走。
唔,還是熱的好喝。
“沒留。”裴澤熙理所應當的說。
“?”裴清衍看他,“什麼?”
“我說沒留東西。”裴澤熙語氣正常,好像自己做的很對,“媽媽走的時候隻有你在身邊,怎麼可能越過你把東西放我這。”
裴清衍氣笑了,起身就要走,她就不該來。
“裴清衍,你就這态度,不用媽媽做借口我就不能見你?”裴澤熙先激動起來了。
“行,你說你要幹嘛。”裴清衍咬了咬吸管,壓住煩躁重新坐下。
“裴書茗說你污蔑他。”裴澤熙說完一句停下看裴清衍。
“嗯。”裴清衍哼一聲,沒什麼表示。
“你是他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做,書茗最小,你要讓着他,怎麼能污蔑他,書茗說你這樣做讓他在學校同學間都擡不起頭,他還要繼續上學,你這樣做太過分了。”
裴澤熙越說語氣越嚴肅,帶着呵斥,處處在為裴書茗說話。
“他這樣說你就信?”裴清衍面無表情的看他,說話間已沒有剛進包廂時的随意。
“書茗從來沒騙過我。”裴澤熙面上不滿,“你現在跟我回去和書茗道歉。”
“你媽姓楊?”裴清衍上揚着眼尾反問,有些不耐煩,有時候她真懷疑裴澤熙不是夏女士親生的。
“你這說的什麼話,清衍,這件事是你不對,你該道歉。”裴澤熙身體往前,一副都是為她好的樣子。
裴清衍看他這樣處處胳膊肘往外拐的樣子隻感到心煩,九點四十了,她竟然為了這麼無聊的問題和裴澤熙在這浪費了二十五分鐘。
她起身要走,聽到裴澤熙說:“要是媽媽知道你這樣欺負弟弟,媽媽也會讓你道歉的。”
嘩啦——
有一說一,裴家的人都是從骨相美到皮相,裴澤熙雖然沒有腦子,但确實貌美,怪不得他一上台唱歌就有不少粉絲為他嗷嗷叫。
現在被潑了咖啡的裴澤熙沒有落湯雞的感覺,反而有種美男落難感。
黑色的咖啡從裴澤熙精心吹染的栗色發絲往下滑,常年不曬太陽的皮膚白皙,咖啡滾過臉頰落下,襯的他唇瓣殷紅。
裴清衍現在不想欣賞,在裴澤熙不可置信的眼神間,她吐字冰涼:“蠢貨。”
不待裴澤熙作出反應,裴清衍抽了兩張衛生紙離開。
裴澤熙還好意思在在提媽媽的時候說那倆人,當年要不是楊舒潔找到裴家,媽媽怎麼會被氣到心髒病。
她垂下眼睑,掩蓋住眼底的戾氣,真是蠢的讓的讓人煩躁,猛吸兩口發現豆漿被她喝完了。
站在咖啡館門口,裴清衍擦掉手上濺到的咖啡液,一邊扔垃圾一邊罵裴澤熙,等走回車旁,情緒也被她壓下去了,隻是表情還有些不耐煩。
上去後讓司機開車,時間不早了,直接去公司吧,沒必要專門送她回去。
“怎麼了,又被欺負了。”季臨川拿起座位上的紅色棒球帽,把裴清衍氣到快要炸毛的頭發壓下去。
他這帽子戴的有點偏,帽沿把裴清衍眼睛都遮住了。
扶正帽子,裴清衍看季臨川一眼,兩腿前伸,往後一靠,十分放松的看前方:“沒有,但我把裴澤熙潑了,用咖啡。”
她知道自己在季臨川面前一直都是很乖的形象,突然想知道自己哪天要是不乖了,季臨川會怎麼做。
她偷偷瞥季臨川一眼。
男人臉色都沒變,還是溫和的語氣,不急不緩地安撫她:“咖啡一般不會太燙,裴澤熙不會毀容,現在距離他被潑不超過十分鐘,公司會派人和他接洽,衍衍不要怕。”
衍衍脾氣一直很好,裴澤熙一定是做了什麼才惹衍衍生氣,季臨川思索了下,又問:“衍衍讨厭他?”
裴清衍撐着座墊看他,沒說話。
“衍衍下次讨厭誰可以跟我說,盡量少動手,很髒。”衍衍讨厭裴澤熙,那讓裴澤熙退圈吧,直接雪藏還是……
“我不讨厭他,咖啡是涼的,不用聯系他。”裴清衍心裡酸酸的。
都不問一下她誰的錯嗎,
雖然是裴澤熙的錯,但季臨川這麼相信她嗎。
“不讨厭他嗎?”
不知道季臨川為什麼又問一遍,裴清衍還是說:“不讨厭。”
隻是煩,夏女士怎麼能同時擁有聰明的女兒和蠢笨的兒子,一定是裴家基因有問題。
季臨川壓下心底的想法,點頭。
車行駛到半路,裴清衍覺得早上出門前紮的揪揪頂後腦勺,便把發圈解了下來,拿着發圈在身上摸了一轉沒找到口袋。
裴清衍:?
不是,好好的衣服全是假口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