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一勺天井水,灌在樹洞内,許下心願即可。
紙上這樣寫着。
在兩人以為又要跑一趟天井的時候,曲驚春随手往旁邊一指,道:“那邊水缸裡,都是天井水,舀一勺澆過去就行了。”
還,挺方便的?
白秋雁有些意外的挑挑眉。
曲驚春也注意到了,人還是在椅子上躺着,輕輕搖起了椅子,笑道:“别懷疑,以前自然沒那麼容易,都是要親自去天井挑一擔子回來的,要向神樹表達誠心,這樣才能獲得神樹的保佑。但是都二十一世紀了是吧,幹嘛要瞎吃苦,神樹又不是讓我們來吃苦的。現在是每天早上他們運一缸上來,也就是不能直接從天井架水管上來,不然直接在樹旁邊安個水龍頭就好了。”
語氣間還有些可惜。
【哈哈哈哈怎麼和我想象的不一樣】
【老人家不是都非常講規矩的嗎】
【懶才是人類的本質!】
【已經有水龍頭接到神樹的畫面了】
【快進到數字化,直接現場掃臉自動出水】
【新時代信仰是吧】
白秋雁舀了一勺水,虞雪散繞着神樹走了一圈,發現了一個樹洞,洞口還有點水痕。
“應該是這裡了。”他招呼白秋雁過去。
白秋雁拿着勺子直接把水灌了進去,對虞雪散說:“許願吧,小少爺。”
“啊?啊,哦。”虞雪散沒想到對方動作那麼快,都不帶猶豫的,“許什麼願啊?”
“沒要求吧,你慢慢想。”說着,已經走回水缸把勺子放了回去。
到了水缸邊,曲驚春輕聲和他說了一句話,聲音不大,隻有離得近的白秋雁聽見了,沒讓虞雪散聽到。
不過聽到生生也聽不懂。
白秋雁聽到祖奶奶的話,難得笑了一下,回複了曲驚春一句。
曲驚春聽了不置可否,還是繼續慢慢搖着搖椅。
兩人就這麼看着虞雪散在那邊許願。
【他們說什麼了?在線等一個翻譯官】
【哇哇哇,有點點刺激】
【祖奶奶說:我們這裡隻有丈夫會幫妻子打許願的水!】
【然後白二少說,二十一世紀了!】
【哦哦哦,是這個意思嗎,是嗎是嗎】
【這是直球嗎,是嗎是嗎】
【這還能不是嗎!!!他就是見色起意!】
【他甚至還笑了,學長他高中三年加起來都沒笑過十次啊qwq】
【有些人,遇到了,注定要被改變人生(高深臉)】
虞雪散許願完了願,白秋雁才過去。
“許了什麼願?”他隻是想象征性地問一下,沒想得到什麼回答,
但是虞雪散回答了:“阖家幸福。”
很俗套,但是他沒什麼願望可以許了,現在的他最大的心願也不過是希望夏虞兩家人可以融洽相處罷了。
兩個懸殊的家庭,兩代八口人,這就是他現在最不安的地方。
“嗯,會的。”白秋雁肯定到。
兩人從洞口的另一端、水流出來的位置,找到了一片被天井水打濕的土壤,拿了個土砵把土壤裝了起來,又和祖奶奶聊了幾句,就回程了。
還挺快。
回到山莊時候,山莊的四個人已經把枯枝爛葉收拾得差不多了。
【恐怖氛圍驟減】
【這樣看外面也好精緻啊!】
可不是嘛,一千年以上的古堡,花園裡面還有很多非常細節的雕花,不是單純的石牆,非常講究。
【但是哦……如果我沒看錯,那邊雕刻的是不是神話故事啊?】
【那好像女娲補天、董永遇仙】
【左邊還有個嫦娥奔月】
【好嘛,什麼remix版本古堡啊?】
【一座千年古堡立在國内本來就很稀奇了,這個……不會還是華人自己蓋的吧?】
【一千年以前誰沒事蓋這種樓啊?說不定這個雕刻是後來才刻上去的】
【确實,也不是沒可能】
【所以是西方土豪遠渡東方來蓋的?】
【那時候他們還忙着向教會表示忠心吧……】
虞雪散和白秋雁正好回來,也端詳起這些雕刻。
虞雪散看得仔細,這種類型他還從來沒見過:“這種結合還是第一次見,之前隻看過穹頂裡面的彩繪壁畫選的中式題材,但是還是以油化的風格做的創作。”
夏木槿道:“而且那種也不過是三四百年前出現過那麼幾例。當時是一位華人在海上被海盜劫持,作為奴隸被販賣到了落日王朝,給他們講述了一些華國的神話故事,有那麼幾個貴族覺得有趣,就讓人作了幾張畫。”
“除此之外,你還見過這種融合嗎?”虞雪散和夏木槿不知何時就站成了一排,一起讨論分析起來。
“沒見過。本來也是覺得一座古堡坐落在這裡很稀奇,之前也想應該是西方貴族所建。”
“但是要蓋這樣的城堡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我不認為島上的人會幫助一個外來者。”
“它的出現太突兀了。”
“應該說這座島都很突兀。兩個村落和華國有關聯,又沒有太大相關性,世外桃源,本來就和外面非常割裂。”
“而一座割裂的島上面還有這樣一座更加割裂的山莊。”
“真好奇到底發生過什麼。”
但是曆史哪裡是兩個人在這裡站着看着想着就能解讀出來的,還是先老老實實挖地吧!
不過六人都感受到了雕刻的重要性,動作起來都有意無意地對精細的花紋做出避讓。
擺脫,文物欸!還是世界唯一的!誰敢當這個張三啊。
六人互相配合,把花壇都收拾好了。
六個人裡隻有謝彩雲是懂園藝的,全程她做得最多,也指揮着全局。
林鸢是一點不懂,翻土都找不到竅門,進度慢不說還把自己弄得一身髒,謝彩雲看不下去了,讓她去把那些枯枝爛葉燒了。
正好做成草木灰,還省得再去處理。
另一邊,四個大男人聽着謝彩雲的要求把土全部收拾好了,彈幕直呼第一次見孟孟這麼乖巧的樣子。
種花是門學問,所以種子是謝彩雲親自一顆顆種下去的,排好了種子,鋪上土,适當加點肥料,澆了水。
最後,在大家的起哄下,虞雪散把裝着他願望的神樹土鋪在第一顆種子上。
幾人今天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忙完一切,謝彩雲站起身用手背撩了下墜下來的碎發,和其他人說道:“如果沒弄錯,這應該是月見草的種子,好養,運氣好的話下周說不定就能看到苗了。”
其他人不懂,隻聽着點頭。
【居然是月見草,這種古堡感覺都是要種玫瑰的哈哈】
【時間太趕吧,玫瑰哪那麼好養出來】
【笑死了,謝姐一臉認真的講,其他五人:一臉懵逼】
【不懂,但是裝懂,嗯,點點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謝彩雲也知道他們根本不知道,也沒多講這些。幾人又收拾一下,就回古堡裡了。
時間已經走到中午十一點,正好做飯。
夏木槿找導演組要了今天的食材,一邊清點着數目,一邊想着中午的菜譜,走去了廚房。
孟昭喻也很自覺自動跟上去了,還回頭和衆人說了一句:“你們先收拾一下吧,飯好了我上去叫你們~”
明明自己的白毛上也沾着碎土。
雖然說每次做飯都不幫忙感覺不太好,但是孟昭喻的暗示都放在這兒了,其他人也不會那麼不懂氣氛地跟過去,就都上了樓。
謝彩雲和林鸢打算洗個澡。花園裡謝彩雲忙活得最多,雖然體力活男生們盡力承擔了,但是和泥巴打交道最多的還是她,别說手腳,連衣服和頭發上都沾了泥點。林鸢也沒好到哪去,忙着和那些破敗的枝條樹葉打交道,身上還沾着老樹葉呢,後面燒草木灰,更是被熏了一身灰,重災區是眼睛,到現在還紅紅的。
兩位女生沒和白秋雁虞雪散多聊,匆匆各自去洗澡了,留下兩人面面厮觑。
“嗯……你要去洗澡嗎?”虞雪散坐在六人房門口的沙發上,問坐在他旁邊的人。
白秋雁搖搖頭。他們倆是走得遠,但是活幹得不多,沒那麼灰頭土臉,就沒必要去洗個澡了。
雖然不洗澡……
白秋雁拉起虞雪散的手,仔細翻看有沒有受傷的地方:“今天倒是好了不少。”
虞雪散的手指節分明,骨感修長,一看就是文人的手,手上的皮薄嫩發紅,但是比昨天情況好了許多,充血的狀況下去了不少。
“我都說了沒什麼事的,就是看起來紅而已。”虞雪散被人拽着手看有些不好意思,他的手打小就這樣,特别容易泛紅,早就習慣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