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突然這麼認真？”她忍不住問道。

詹姆的手指停頓了一下，“因為……因為昨天你看起來有點不滿意。”

艾薇利亞愣住了，她确實覺得昨天的馬尾辮有些潦草，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她沒想到詹姆竟然會注意到。

“而且……”詹姆的聲音又輕了幾分，“雖然你披着頭發的樣子很好看，但紮起來肯定更美。”

艾薇利亞感到臉頰發熱，她慶幸自己背對着詹姆，這樣他就看不到她突然泛紅的臉。詹姆繼續編着她的頭發。

“那這種編法也是尤菲米娅阿姨教的嗎？”艾薇利亞試圖轉移注意力。

“沒有，是從我媽媽的雜志學的。”詹姆回答，聲音因為專注而有些緊繃，“叫……魚骨辮還是什麼的。看起來複雜但其實還好，隻要記住交叉的順序……”

艾薇利亞能感覺到辮子逐漸成形，比昨天服帖多了。詹姆的手指算不上靈巧，但每次勾到發絲都會笨拙地重來。陽光溫暖地照在他們身上，花園裡隻有鳥鳴，和彼此交錯的呼吸聲。

“好了。”大約十五分鐘後，詹姆宣布道，聲音裡帶着掩飾不住的驕傲。他輕輕拍了拍艾薇利亞的肩膀，“轉過來讓我看看。”

艾薇利亞轉過身，詹姆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辮子雖然不算完美，有些地方松緊不一，但整體效果出奇地好。艾薇利亞伸手摸了摸腦後整齊的魚骨辮，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詹姆！你這編得也太好了！”

詹姆咧嘴笑了，那個讓她熟悉的、充滿自信的笑容又回來了。“當然！我告訴過你，我練習過了。”他伸手輕輕調整了一下辮子末端，手指不經意間擦過她的臉頰，“怎麼樣，不疼吧？”

艾薇利亞搖搖頭，詹姆離得很近，她能聞到他身上特有的薄荷和青草的味道。他的眼睛在陽光下呈現出溫暖的棕色，正專注地看着她，裡面有一種她從未注意到的柔軟。

“謝謝。”艾薇利亞輕聲說道，聲音比平時更加柔和。

詹姆似乎也意識到了他們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他稍微退後了一點。“呃……不客氣。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再試試别的樣式。我媽媽有好多本關于發型的書。”

艾薇利亞點點頭，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似乎有什麼不同了。

“艾薇利亞……”詹姆開口，然後又停住了，他的臉紅紅的，“你的頭發很漂亮。”

這句簡單的贊美讓艾薇利亞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詹姆，發現他也在看着她。

“詹姆、艾薇利亞，早餐準備好了！”尤菲米娅的聲音突然從房子裡傳來。

詹姆像是驚醒般從長椅上彈起來，手卻向她伸去：“我們……一起去？”

艾薇利亞的指尖碰到他溫暖的掌心。

“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