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岚目光率直地盯着沈徊玉,親吻在自己的手背上,舔了一下幹澀的唇角。
露骨的眼神讓沈徊玉不自覺地想要躲避,他偏過頭微微握緊被角,沒有看到雁岚的瞳色由暗紅轉為暗金,如同隐匿在秘處的獵豹。
她伸手捂住沈徊玉的眼,沒讓他察覺到異常,随後按住他的肩将人翻過身,壓着他的臉入枕。
金色煙紋于虛空中顯現,萦繞在身周,泛着碎星點夢幻的熒光。
很漂亮的金紋……沒見過。
沈徊玉恍惚想起,書上曾提到過什麼樣的人能擁有金色煙紋。該不會,她已經入聖體天境了吧?
他握住雁岚的手,阻止她動作,欲言又止。
雁岚頓住,詢問他的意願:“怎麼了?”
沈徊玉有些難堪地避開臉,“你……真不介意?”
他想聽雁岚的回答。
那幾日他的讀心術還沒有完全消失,知道那些進入紅閣的人都是雁岚。可她好像不打算告訴自己這些。
雁岚從他臉上看懂了未言明的意思,神色微妙一變,埋首貼近他的發,聲音喑啞:“你還是當個啞巴吧。”
她不打算告訴他真相。
沈徊玉苦澀地咽了口唾沫,緊閉上雙眼。
為什麼呢?難道這裡還有齊三的眼線?難道她掩埋真相就是為了讓自己難堪……
他盯着枕頭上繁複的花紋,逼自己抛開這些不應該有的糾結,開口問:“你的能力是什麼?”
雁岚伏在他肩上,耐着性子做準備:“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她做這事總是急躁得很,像幾百年沒開葷的原始人,說做準備其實也沒怎麼到位,照着畫本子裡走了個過場就壓身上去。
沈徊玉頓時變了臉色,身子緊繃地咬着唇,呼吸開始混亂。
雁岚察覺到他的狀态,稍稍收斂了一些,又聽到他不死心地問:“你的能力到底是什麼?”
“變大,或者變更大。”雁岚咬着他耳垂低聲笑,“滿意嗎?”
“……”他握緊拳頭。
雁岚握住他的手,一點點扳開,輕聲哄道:“不要憋氣。”
“……”就憋就憋。
雁岚捏了捏他的耳垂,猛地一下令沈徊玉後背發顫,他大口呼吸,險些把自己憋過去。
雁岚吻着他的臉,笑着說:“行……喘起來也好聽。”
沈徊玉把臉埋進枕頭裡,聲音斷斷續續溢出來,雁岚貼耳去聽,聽到他顫着聲音說“夠了”。
于是她當作沒聽到。
并抽掉他捂臉的枕頭,塞在下方。
“……”
沈徊玉顫抖着身體,嘴裡斷斷續續、嘀嘀咕咕溢出罵她的話。
罵的什麼,雁岚一個字也沒聽清楚,相反的她被罵得很興奮。
明日還要進山,她也不好把人折騰壞了,要了幾次就将手放到他腰上開始渡念力。
沈徊玉的腰細而有勁,摸起來手感很好,他雖然不願洩出一絲半點情動的聲音,但肌膚滾燙,身體誠實,腰肢随着燭火晃動起來很性感。
但他自己不動。
可能還是覺得恥辱。
越如此,雁岚越想看清他的臉。她換了個姿勢,與沈徊玉面對面,他目光閃爍着避她視線,眼眶微紅,一副屈從的模樣。
分明眉梢眼尾都在勾她,還要做出一副甯死不從的樣子,弄得她心裡瘙癢難耐。
雁岚緊緊擁住他,想慢慢一寸寸細細品嘗,可身體沾上沈徊玉就像中毒了,發瘋了,要命了,最終做出的行為隻有無休止的占有、掠奪。
她仍覺得不夠,心底的渴望還在叫嚣。她渴望沈徊玉出聲,喚她的名字,渴望他同樣抱緊自己,渴望他徹底交托給她。
她曾經,無數次肖想過此時此刻。
一遍遍,食髓知味了,才知道沈徊玉遠比她曾經幻想的美妙得多。
可是她抱着沈徊玉,更覺得空虛。
他給自己的隻是一具不情不願的身體,隻是忍辱負重的苟合。
她想要他的心。
……
沈徊玉實在受不了了。悶聲推打雁岚,眼尾嫣紅更甚,像要滴出血來,漸漸失去焦點的眸子盈滿水潤的波光,無聲斥責她的粗魯。
雁岚的胸膛就情難自禁地陣陣翕動,念力硬了心尖軟了。她太吃這套小嬌夫忍辱委身的樣子了,忍不住想吻上去。
“受不了啊,”她含在耳邊低聲誘哄,“求我。”
沈徊玉被她逼急了也隻是咬着唇别過頭去,死活不肯開口,但是眼淚卻不受控地滑落下來,滑過血痣浸入黑發,倔強拒絕她的哄騙。
雁岚心裡一點惡念的确叫嚣着催促自己弄哭他,但他真哭了,她又有點慌。
她停下一往無前的動作,歎了口氣。念力随心而動,化作縷縷絲線,安撫似的柔柔裹上沈徊玉。
短暫松了口氣的沈徊玉将她推開,把自己裹進被子裡。除了疼,這一次他沒有感受到念力交渡時身體異樣的感覺,也不知雁岚到底有沒有給他賜印,他想看一看進展。
雁岚握住他的手,溫柔地吐出殘忍的話來:“還差兩成力呢。”
“……”
“今天時間很多,不着急,慢慢來。”
“不…”
她低頭吻他眼角的淚痣。
“乖,我輕點。”
然而,她剛剛說的話,轉眼就不作數了。
最後兩成念力在天翻地覆的起伏中渡過去,以沈徊玉的不省人事收尾。
……
這一整晚,沈徊玉都沒有睡好。
他在夢裡都夢見被雁岚反複摧殘,夢見她如何如何炫耀自己“年輕氣壯”。
次日下午,沈徊玉終于從夢魇中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