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聽到工藤新一的話,原本蹲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小圓停止了哭泣,“才不是,我是自己跑出來的。”
正安撫小圓的小蘭聽到這話,直接愣住,“唉?為什麼?”
然而小蘭的詢問,讓小圓又沉默了,她不是不想說,隻是不知道說什麼。
工藤新一摸了摸下巴,察覺到路人投來疑惑的目光,提議,“附近有家咖啡館,我們去那裡坐着聊,看看能不能幫她找到父母。”
“由裡姐姐要和我們一起嗎?”
說罷,工藤新一擡眸看向小泉由裡,眼底閃過一絲探究,總覺得對方看小圓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
好像是認識,又好像是不認識,總之,非常奇怪。
而小泉由裡在猶豫過後,同意了工藤新一的提議,“好。”
半個小時後,四人坐在咖啡廳裡。
小蘭為了安撫小圓,坐在她的身旁,工藤新一則是坐在桌子的另一側,而小泉由裡則是坐在小蘭和小圓的正對面。
小圓此刻正捧着一杯果汁,眼睛紅得像大核桃,在小蘭的安撫下,支支吾吾終于說出了實情,
“爸爸走了,我在電影院的洗手間……嗚嗚……偷聽媽媽要和一個叔叔結婚,聽到……嗚嗚……她不要我了,要把我丢給奶奶,所以才跑出來了。”
“嗚嗚嗚嗚——”
說道後面,小圓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小圓不過五六歲的年紀,說話不怎麼清楚,斷斷續續的,好在邏輯還算清楚,在她說了十幾分鐘後,在場的三人終于弄清楚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聽完緣由的工藤新一和小蘭兩人有些沉默,而小泉由裡比他們兩個更沉默。
因為這個叫小圓的女孩子,她貌似認識,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名字都是圓,再加上長相,小泉由裡基本可以鎖定一個人——青木圓。
簡單來說,她認識青木圓的父親。
青木圓的父親叫青木佑樹,曾在黑衣組織名下的一家公司工作,參與過不少違法活動,貪污了不少贓款,也許是野心漸漸填不滿,他出賣了組織,以高價賣出黑衣組織的一些重要信息。
一個加入組織的人,敢出賣黑衣組織,又怎麼可能還有命的活下去。
黑衣組織眼裡容不下沙子,便果斷派成員去解決他。
而出手的這個黑衣組織成員,就是小泉由裡。
她在動手之前,自然要先了解任務目标的相關資料,見過他女兒小圓的照片和其他資料,一點也不奇怪。
隻是沒想到……她居然在這裡,遇見了這個小女孩。
對上小女孩淚眼汪汪的眼睛,小泉由裡垂下眼眸,内心五味雜陳,情緒在眼底翻湧,不知該說什麼。
在小泉由裡開開心心過新年、看電影、準備逛商場時,一個小女孩卻因為父親逝去,母親即将改嫁,打算抛下自己而哭泣。
這一切都怪她嗎?好像也不能這麼說,因為就算不是她,黑衣組織也會派其他人解決青木佑樹。
青木佑樹上了組織的死亡名單,是必死的結局。
可難道不怪她嗎?是她親手解決了小女孩的父親。
小泉由裡承認自己是一個利己主義者,因為旁人再怎麼說,永遠也沒有她重要。
但她真的是個冷漠無情殺人不眨眼的冰冷機器嗎?貌似不是的。
所以……她為什麼會感到不忍,為什麼會感到痛苦?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她不夠善良,又壞得不夠徹底。
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感到煩惱。
坐在一旁的工藤新一正思索解決方法,一扭頭突然看見了垂眸沉思小泉由裡,不由眯了眯眼,心中的那股怪異感再次升起,
“由裡姐姐,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耳邊突然響起的少年聲音打斷了小泉由裡的思緒,她擡眸,對上工藤新一懷疑的目光,頓時警鈴大作。
工藤新一這個人本就好奇心十足,再加上他的觀察力很強,小泉由裡還真怕他順藤摸瓜查下去,于是不動聲色的解釋道,
“沒什麼,我隻是在想,小圓這種情況……最好還是報警吧,讓警察來解決。”
小蘭聽到這話,倒是有些猶豫,“可是報警也不一定能解決問題……”
是啊,如果小圓的媽媽執意改嫁,他們總不能攔着不讓對方改嫁,讓對方孤獨終老吧。
不過,對方要抛下小圓這件事,他們倒是可以勸說勸說。
小蘭的顧慮,工藤新一看在眼裡,眉心微不可查的皺了皺,“先報警找到小圓的媽媽,至少先看看對方到底是怎麼想的。”
小圓沉默不語,雖然她還小,但也知道逃避不是辦法,而且哥哥姐姐已經幫了她很多忙了,她不想麻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