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本沒有錯,卻被數不勝數的手指桑罵槐般随意指責着,好像生逢不幸,永遠不失為一種茶餘飯後完美的談資。
“什麼人啊,自己在準備活動的時候逼逼賴賴,還不能讓别人看一眼啦?拽給誰看啊!”
待到自由活動,陳笑眉直接在宋慕星身邊叉着腰罵開了:“要我說,星星你做得很對,一點錯都沒有。”
莫名心虛的宋慕星隻能繼續苦笑,她難道能說出自己是為了确認蔣眠的事情才回頭的嗎。
徒增荒謬罷了。
“你們嚼舌根倒是厲害得很嘛,背後說人真是有一套啊。”
“那副柔弱的樣子成天裝給誰看啊,真以為自己是林黛玉不成?”
“喂,我說你呢,仗着自己耳朵有問題,就可以裝殘疾人博同情了?真惡心。”
餘舒怡看似無辜的面相,罵起人來倒是毫不含糊,此時她有靠山,帶着身邊一衆姐妹利用着人數優勢,更是将宋慕星的尊嚴狠狠踐踏。
第一次和對方如此近距離對峙,宋慕星不知道怎樣回應這種惡意比較合适:“我不是……”
“喂你這人,說話就說話,幹嘛人身攻擊嗎?”幸得有陳笑眉在自己身旁時刻維護,才不至于讓自己完全處于理論的下風。
誰知聽到這話的餘舒怡愈發猖狂,直接用手大力戳着宋慕星的肩膀,原本便柔弱的宋慕星此刻更是東倒西歪:“我就攻擊,我不僅人身攻擊,我還人體攻擊呢!”
“餘舒怡,給爺放開你的髒手!”一向仗義的陳笑眉哪受得了這氣,直接和餘舒怡打了起來。
女生打架很少見,但是下手并不比男生輕多少。她們的打鬥更富于畫面感和争吵力,比如此時二人還在喋喋不休地争吵,手卻已經在頭發上扯開了。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引起了體育老師的極度憤怒,他罰兩人各跑十圈。隊伍裡的女生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圈四百米的操場,十圈可真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老師,我替陳笑眉跑,都是我的錯,她是為了我出頭才這樣做的。”
宋慕星早已在心裡罵了自己上千遍無用,盡管陳笑眉還是不想讓體弱多病的自己承擔,但她的腳步已經決絕地邁了出去。
餘舒怡還在身後指指點點,卻不料一個籃球不幸正中自己後腦勺,讓她一時間疼得龇牙咧嘴毫無形象:“哪個神經病啊?”
“抱歉啊,失手了。”
帶着護腕的蔣眠很快從餘舒怡身邊拿走籃球,還極為禮貌地擺手道了個歉。
“還有,這個,不好看。”
蔣眠用手比劃了一下餘舒怡的斜劉海,随後便潇灑地離去。
如果來者是蔣眠的話,那她隻能選擇悶聲吃啞巴虧了。畢竟以前給他送情書的時候他都沒正眼看過自己,如果還能因為一次失誤和自己說那麼多話,倒也算不虧。
隻是,在她揉着頭一邊跑一邊生悶氣的時候,這才發現,籃球場和跑道分别是隔了銀河系般的距離。
這怎麼能叫失手呢?
這應該叫我在那蹲了好久,特地往你的後腦勺瞄的吧。
餘舒怡不敢相信,蔣眠竟然會為了毫不相幹的宋慕星故意給自己來個下馬威。
還敢說自己研究了好久的女明星同款劉海不好看,她簡直氣得牙癢癢。
“不得不說這女的意志力倒蠻強的,還真一聲不吭地跑了那麼久,體力也算厲害的了。”在回去的路上,陸豪有一搭沒一搭地身邊的吳駿達說着。
吳駿達則是覺得最近的蔣眠有點奇怪:“先别管那女的了,你說蔣哥這人最近怎麼不聽勸啊?不會看那女的好看就不和她計較吧。”
“可是,那小美女确實有點好看啊,該說不說,還真是我的理想型。”陸豪開始沒正形起來。
“什麼理想型?”
跑完十圈的餘舒怡想回到教室馬上喝水,可偏偏走在自己前面的陸豪和吳駿達不識擡舉,不僅廢話連篇還越走越慢。
不過讓自己聽到了某些機密,倒也不算虧。
“哦我說的是二班的宋慕星。”
陸豪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卻被吳駿達眼神狠狠剮了一下。
“哦是她啊,她怎麼了,她和蔣眠有什麼關系嗎?”餘舒怡一下子抓到了重點,此時的咄咄逼人更顯得有理有據。
兩人中吳駿達略微謹慎,忙招呼陸豪不要再多嘴。
“哎呀,你們放心,大家都是同班同學,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餘舒怡甚至說謊話不打草稿,“而且如果你們遇到了什麼麻煩的話,說不定我還能求我小姨幫幫你們呢。”
陸豪和身旁的吳駿達嘀咕:“要不告訴她吧,反正我們也暴露了,讓她知道說不定還能求李玫讓我們别寫檢讨了呢。”
于是兩人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和盤托出。
此時的餘舒怡越聽越起勁,心裡一番小算盤早已打得噔噔響。
原來是這樣。
竟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