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又拿起了一張餅,夾上菜大口地吃了起來,還嘿嘿地笑着。
也不是他故意做給小夫郎看,小夫郎做的飯菜它就是香啊。
餅子被手巧的夫郎烙得外皮是有些焦脆的,一口咬下去,内裡卻又是綿軟的,竟還是起了層的,嚼起來是異常豐富的口感,聞起來又是誘人的面香以及豬油的甘醇香氣。
喬牧覺得餅子隻是幹吃就已經是美味了,又像江珧提議的那樣,把清爽解膩的涼拌菠菜夾在餅子裡一起咬上一口,酥軟鹹香的面餅和脆嫩爽口的菜同時嚼在嘴裡帶來的滿足感更是無可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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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今日的早食甚對喬牧的胃口,吃飽了吃開心了就有力氣,在山腳下的家打水澆地除草的活兒一件不落地都被喬牧承包了。
江珧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曬太陽,扯了兩把狗尾巴草逗小狗崽玩。
剛才出門時,小狗崽見他們把它鎖在家裡,嗚嗚地叫得實在是可憐,他們走開了老遠還能聽見,江珧心軟,就又返了回去,開了院門拿來竹筐把小家夥裝上,帶下山來了。
小家夥也已經有近四個月大了,正是調皮的時候,江珧拿着狗尾巴草逗它還不夠,還要跑到菜地裡滾上兩滾。
喬牧對此甚是嫌棄,江珧卻是稀罕得緊,被它逗得樂呵。
“也該給它起個名字了。”江珧突然想到。
狗崽子粘人,平日裡都是一見到他們兩個就屁颠屁颠地黏上來,根本無需喚它什麼。
隻是日後再長大些,狗子開始往外面跑了,總得讓它學會辨得名字口令什麼的,知道聽到主人喊以後回家,再說以後喬牧還想讓它學攆兔子的本事呢,山上的草木又多地又廣,鑽進去後就找不見了,總得讓它知道口令學會些規矩。
喬牧看着腳下正在用鼻尖兒拱着泥巴玩兒的狗崽子,想到這小家夥竟然對它的兩個主人完全是兩幅面孔,無奈搖了搖頭。
狗崽子竟也有眼力見兒,每到餓了的時候,就知道跑去拿狗腦袋蹭或者是咬江珧的褲腿兒,甚至翻開肚皮嘤嘤地沖他撒嬌。從來都不會主動去找喬牧,而每當喬牧回應它,它竟然會嫌棄似的,頭也不回地趕緊走開。狗尾巴還微微地搖着,就像還知道不好意思似的。
江珧也确實對狗崽子是極盡地寵溺,不隻有時候喂它饅頭甚至是肉改善夥食,還每天都要按住它揉上幾把,嘴裡還撒嬌似的“嘬嘬”着。
喬牧哪有過這種待遇?
隻有今日早上讓他逮住機會好好“欺負”了江珧一把,他的小夫郎乖軟得像隻小綿羊似的。
什麼時候他的小夫郎能像對待狗崽子那樣,也沖他撒上嬌呢?
喬牧又覺得臊得慌,他一個堂堂男子漢,竟跟一隻狗崽子比!
于是心虛似的幹咳了兩口,開口道:“随便取一個就是了。”
“怎麼能随便取呢!”江珧哭笑不得。
他知道村子裡别的人家給小狗起名字,都是一些大黑大黃之類的随便叫的,随便就取一個,豈不是跟别的狗撞名了。
他小時候和爺爺就養過一條小狗,那狗的名字是爺爺給取的,叫安安,平平安安,雖然簡單,但至少也是有寓意的。
再說在江珧的眼裡,狗子就是他和喬牧的這個小家的第三個家庭成員,而家人的意義對于江珧來是重大的。
作為這個小家的一份子,小狗崽子也應該有一個像樣的名字,這是江珧的堅持。
江珧知道問他也問不出個啥來,幹脆不再理他,自己托着腦袋認真地思考起來。
喬牧見他這個樣子,無奈搖了搖頭,又去菜地的另一邊拔草去了。
江珧的這片菜地,當初種了青瓜豆角蒿菜冬瓜等等雜七雜八的許多菜,兩塊菜地一塊兒地方都沒空出來,還施過了肥,所以跟着菜苗冒出來的野草也多。
喬牧蹲着拔草,感歎于他的小夫郎是個勤快的,一邊又忽然想到,那日他抱着狗崽來找江珧的時候,江珧是在翻地。
他那時不是正在尋摸婆家嗎,還種菜做什麼?嫁到别的村子裡這些菜沒人照顧,不就是白種了嗎?
讓蘆花嬸家幫忙照顧也不太可能,這種菜可不是忙活幾天的事,每天都要澆水拔草甚至捉蟲,不時還要追肥,江珧就不是那随便麻煩别人的性子。
難道是把地借給給蘆花嬸家種的?也不像,要是地是給蘆花嬸家來種菜的,那那天就不應該是由江珧來翻地了,況且他記得那天來找江珧的時候,地上明明還放着江珧已經提前買好的菜種菜秧呢……
喬牧倏地就反應過來,他的小夫郎當初明明就是沒有打算要嫁給别人的!
那日他傳達給辰哥兒的他就要和别的漢子去相看的消息,八成也是假的!
他的小夫郎,分明就是耍了小手段!
喬牧轉過頭向他那正拿着小樹枝在地上亂劃的小夫郎看了過去,嘴角閃過一個邪魅的笑。
作為補償,他今晚再狠狠地“欺負”一下他的小夫郎,這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