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麻麻的,她用手電筒四處看了看,山底下有道路,像是延伸到哪裡的。一旁是山一旁是下坡,那路靠下坡那邊看着好像有好多碎石,特多,她準備走下坡,下去看看,好不容易走下去,她看着那延伸的路很确定是車常年壓過的,有車那就有人,她決定沿着大路走去。
“喂!”
她聽見聲,停了下來,轉過身往後看,是一個男的,一米七的樣子,寸頭、臉長得很硬朗,脖子處有很大的疤痕,這人雖然長得很硬朗,但眉眼總讓人看着不舒服,而且她還看見對方周身隐約纏繞着黑氣,覺得不是個善茬,翼鲸落抿了抿唇,緩慢的往後退。
“喂,你也是任務者嗎?”女的?恐怖選項三号世界,應該不會有女性才對,深黃的布鞋、鉛筆黑褲、鵝黃色的長袖、紮着丸子頭,長得白白淨淨的面容特好的模樣,怎麼看怎麼違和。要不就不是任務者..要不就是...他輕笑着看着翼鲸落,笑道:“你是翼鲸落?是嗎?”
翼鲸落沒有回答對方,因為這人不笑還能确定他在觀望,一笑就好像憋着什麼壞,他看着那男的,向走來的腳步越來越快,她待不住了,不在往後退,開始轉身就跑!!那男的見狀臉色一沉也跑了起來,翼鲸落拼命往前跑,那人拼命追,但翼鲸落這腿沒人家長,還是被抑制住了脖子,對方先是掐着她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在狠狠往地上一扔,翼鲸落被扔的有點眼花,就被對方提了起來,那男的單手用力圈住他的肩膀,讓翼鲸落掙紮不開,雙手用力掰那男的手臂,沒用!!
那男的伸手變出他用積分購買的砍刀,抵在翼鲸落的脖子上,癫狂的笑道:“管你是不是那個翼鲸落,殺了你,看播報響不響就是了!”殺錯了,又有什麼呢?殺些貓貓狗狗殺得多了,已經不能滿足他心裡的惡念,他殺過人,但還沒在做任務的時候殺過任務者,這次就試試殺害任務者會有什麼處罰。
這個瘋子!!睜不開啊!!審核員呢?怎麼那麼倒黴!!她掙紮着,但是沒用,對方手一用力,砍刀割破了她的脖頸,她覺得脖子一涼血噴湧了出來,那男的抽出刀,手一松,翼鲸落順勢就摔倒在地,她抖着雙手捂着脖子,好痛啊...但是喊不出來,一動就更痛了,血流的更快,她開始覺得呼吸不暢,想咳嗽,卻咳不出來,覺得氣管裡面很癢,她用手撓了撓,轉過眼珠看着那男的,伸出顫顫巍巍的手去扯他的褲腳,希望他能補個刀,好痛..好痛...她的四肢未端開始出現酥麻無力感,充斥着整個身體,然後眼皮往下沉,感覺傷口不那麼痛了,好冷...
“還沒死啊,算了、看你那麼好看的份上我給你補個刀。”他笑着提刀放在翼鲸落脖子處,伸手拉着翼鲸落的肩膀,把她拉得坐起身,用力拿刀在她脖子上又劃了一刀。然後翼鲸落徹底的斷了氣,播報聲響起
:恐怖選項三号世界、任務者翼鲸落、10點00分,已死亡!
系統播報:全服務器恐怖選項的任務者們,請注意自己眼前,現在發布一個小任務,恐怖選項、三号世界的太宰子寒,于10點00分殺死同是任務者的翼鲸落,現封閉太宰子寒回到他的出生地、江源世界,安生國,任務者可以虐殺太宰子寒,虐殺一次,将贈送0.005的積分,虐的越慘,得到的積分有待提高哦~這個任務隻要在任務世界遇到太宰子寒,就可以做哦~太宰子寒的長相我會統一傳入你們的意識裡,那麼任務者們~加油哦~接着是播報了翼鲸落複活的消息。
翼鲸落睜開眼時,看見的周圍都是紅的,看不大清,眨了眨眼隻能看見眼前有個人影,她開口就道:“來補刀嗎?”她覺得脖子很痛,但她能呼吸了,就見那人影搖了搖頭,說不是,她聽聲音不像是之前那個人。
就感覺到對方伸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她感覺有一股暖流攝入了眼睛裡,然後那手掌離開了,她緩緩的睜眼,終于看清了,眼前的男子留着一頭長發用頭繩綁了起來,穿着青色的長袖,鵝黃色的褲子,白色的運動鞋,面容很溫和左右眼皮處都有一顆痣,周身流動着淡青色的氣運..好奇怪..怎麼會是淡青色的氣運?她眨了眨眼,剛剛的淡青色沒有了?是幻覺?
“你..還好嗎?”水丹青眨了眨眼擔憂道。
“我沒事..你也是任務者嗎?”回答她的是小車停在他倆面前揚起的灰塵,水丹青蹲着,翼鲸落坐着,咳個不停,車門開了,下來一個有着兔耳朵,穿着審核員統一服飾的審核員。
“翼鲸落?上車吧!帶你去目的地。”那審核員又坐回副駕駛關上門,弄下車窗,看着翼鲸落和水丹青。
水丹青伸手扶了一把翼鲸落,兩人上了車,車就啟動了,那審核員轉過臉,看了一眼水丹青抿了抿唇,才看向翼鲸落皺着眉道:“給你個建議,每天晚上十一點半回主城待着,這樣任務開始的時候,會直接把你送到目的地,而不是把你送到目的地附近,本來我不該來的。”
“好..”她低頭看了一眼衣服,都是血,手上也是幹涸的血漬,脖子還是好疼,她抖着手摸了摸開口處,傷口變成了縫痕,但為什麼還是很疼?
“還疼嗎?”水丹青盯着她的傷口問道。
“嗯...”她應了一聲,說話也難受...等到了目的地,翼鲸落終于知道四周圍的山為什麼是光秃秃的了,這裡是礦山,這次的任務是什麼呢?車開到了一個搭建房前,停了下來,搭建房那站着很多人,應該都是任務者,翼鲸落他們三個下了車,他們都緊盯着翼鲸落衣服上的血迹和脖子,還有審核員的兔耳朵。
審核員去敲了自建房的門,裡面的男的罵罵咧咧的開了門,見到審核員立馬客客氣氣的請他進屋,審核員拒絕了說人到齊了順口問他有沒有布和水,指了指一旁的翼鲸落說她要洗洗。那礦長笑呵呵的,一看見翼鲸落衣服上都是血,心裡一慌走了過去,看了看問道:“這怎麼傷的啊,留了那麼多血,不是、你找人來抓鬼,那麼多人就算了,怎麼還帶個女娃娃,不知道礦裡危險嗎?”
“....”來挖礦嗎?衆人看着審核員一臉懵逼!
審核員解釋了一番,翼鲸落看着那礦長在争論,突然她的衣角被人扯了扯,然後把她的頭往上擡,伸手觸摸她的脖頸,她伸手抓住這人的手,看了看對方低下來的臉,很俊美,但是臉生,不是認識的,她皺着眉剛要問對方是誰,就聽見對方肉疼道:“這人渣,下手真狠毒,落落傷口還疼不疼?難不難受啊?”他看着都覺得疼,怎麼可能不疼呢?
這聲音很耳熟啊..到底是誰啊?對方左眼下中有顆痣,右眼下眼角處也有顆痣,這痣長得怎麼特别,她不應該記不住..除非她沒擡頭,她試探性的問:“你是..誰啊?”
“翼鲸落你特麼臉盲啊!!我是子車貓啊!!你大爺的我都記不住,你真臉盲啊!”子車貓罵罵咧咧的,這句大爺終于讓翼鲸落聽出了,這真的是子車貓!她連忙補救道:“别生氣,我是有點點輕微臉盲嘛...”
“還疼不疼?剛剛播報響起,那人渣就被傳送過來了,但我還沒動手,就被一起的任務者殺掉了,可惜了、下次要是在撞見他絕對不會讓他死得那麼便宜。”他氣憤道,這麼萌的女孩子都下得去手,喪心病狂的人渣!!他剛看到那人渣被傳了過來,還沒走前去,就被一個養蛇的任務者,禦蛇上前去,把那人渣的肉一塊一塊的咬了下來,其他人見狀都不敢動手,怕被殃及池魚。
“疼,但是沒事了。”有認識的人,心裡就好受了許多,看來這是個恐怖選項:“隻有你自己麼?蒙他們呢?”
“就我自己,喏~還有這位仁兄,他是個瞎子,我剛看他不方便就一直拉着他來到這,他叫翼灼。”翼鲸落看了看那瞎子,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但絕對沒見過,畢竟長得很嚴肅!眼睛特别的眼熟!!脖頸處有顆紅痣。但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為什麼覺得眼熟。
“我路上也遇到個任務者,叫、你叫什麼?我還沒問他叫什麼來着..”有點尴尬。
“水丹青。”幾人打了招呼,就見礦長走了過來,拿了一塊布和盆,遞給翼鲸落說是後頭有水龍頭,等翼鲸落弄好以後,他帶着衆人去礦洞看看。
審核員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翼鲸落拿着布,繞過自建房走到後面,用盆接水,接了一些,關了水,布被子車貓拿了過去,說他來。等子車貓把翼鲸落脖頸處的血漬擦幹淨,露出了縫合的傷口,他看着更難受了,翼鲸落洗幹淨了手,子車貓把布洗幹淨了,晾在一旁,倒掉了盆裡的水,兩人回到自建房門口,衆人看着礦長,礦長看着翼鲸落洗幹淨血漬的脖子,咽了咽口水,一臉難色的問:“你的脖子...”
“舊傷口..這身上的血是我自己摔的,我們可以去看看礦洞了。”她下意識的伸手遮了遮,子車貓擋在她面前,瞪着那些眼睛往翼鲸落脖頸瞟的任務者,看屁啊,看看看!
恐怖選項二号世界、任務者安暗、10點33分,死亡已蹬出!
懸疑選項一号世界、任務者棗深、10點34分,死亡已蹬出!
礦長輕咳了一聲,給衆人發了頭燈、穿上下礦洞的裝備,帶着衆人往礦洞的方向走去,翼鲸落拉了拉子車貓的衣角輕聲道:“懸疑隻有一個世界嗎?”
“不是啊,我們這是恐怖選項、不同選項,播報的也隻是懸疑選項死的第一個人,不管他/她是懸疑選項的哪号世界的,隻有第一個死的,才會全服務器的任務者都聽得見,但僅此一次,恐怖選項也是,但懸疑選項和恐怖選項是一個樣的,有好多号世界。這是限制,如果言情會死人是話,你就能聽見兩次言情播報,但很可惜言情基本不會死人,百合、耽美選項也基本不會死人。”他拉着翼鲸落跟在任務者後邊走,任務者跟着礦長走,水丹青扶着翼灼和子車貓并排走。四人走在最後。
“為什麼?”翼鲸落一臉疑問,水丹青也是一臉好奇的聽着子車貓說,子車貓敲了敲翼鲸落的頭道:“看路,因為言情有分男頻女頻啊,懸疑是男女任務者一起執行的,所以隻有言情會有兩次播報。”
男女都有,她想了下問道:“那為什麼恐怖選項沒有女的,全是男的?”
“這你就問到點上了,我聽之前的前輩說,恐怖選項最開始是女的居多,做多了任務、系統發現,女性忍痛極好,受了重傷不會活活疼死可以等傷口愈合,任務完成率很高,但久了會出現幻痛、有利弊,越往上的世界越危險,也可能會困在哪個世界裡出不來,聽那個前輩說,有一次系統分派一百個任務者去頂端的恐怖世界,結果八十個女性二十個男性,就活下來五個人,其中隻有一位女性,那女性活着出來以後,不到一個小時,在主城的治療儀裡面死掉了。
說是精神負荷太重,剛出來時一起的四個男的出來就暈過去了,那女性沒暈,卻一直說全身痛,拿頭撞地,但當時的審核員檢查了,她身上一處傷口都沒有,就很奇怪,後來,剩下在恐怖選項的女性,都去主城做了檢查,檢查的結果是,都或多或少出現了幻痛的情況,有幾個精神狀态明顯不對,系統就把人都留在了主城,不在讓她們做任務,往後每年從言情選了一個世界的所有任務者,送到恐怖選項,做一次任務檢查一次,沒事的,會進入特殊的恐怖世界做一次任務檢查一次,現在恐怖世界隻有六号世界以上的可以看見通過的女性,六号以下全是男性。”
幻痛?那還真是...之前她做了任務之後,就去了主城躺了半圓形的掃射艙裡,難道那個是檢查的?那怎麼又把她送去言情,又把她送回來了?那她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啊?
“我去!!我們掉隊了,人都不見了!!趕緊跑起來,往那有燈照的地方跑。”翼鲸落基本是被拖着跑的 ,她好想叫子車貓撒手,她叫都要離地飛起了!!
往有燈的地方走,就看見那燈光是水丹青和翼灼的手燈,兩人和礦長站在礦洞口,礦長有點局促不安的看着子車貓和翼鲸落,問道:“你們真的要下去嗎?女娃娃别怪叔沒提醒你啊,之前下去的礦工進去十個人一下子就死了五個,後來老闆花了重金請來了一個礦工,進去以後就沒在出來了,這真的不能進啊。”他看翼鲸落和他女兒差不多大,好心提醒道。
“沒事的,你不一起下去嗎?”翼鲸落微笑道。子車貓問水丹青,他和翼鲸落都掉隊了也不吱一聲,水丹青聳了聳肩無奈道:“你兩一個講,一個聽,我小聲的知會你倆都聽不見,我隻能帶着翼灼先跟上大隊了。”
“那你們小心點、我先回去了。”見他們不聽勸也不在說些什麼,拔腿就要回去了,子車貓見到也不阻攔,一手攬着翼鲸落,一手攬着比他高一頭的水丹青,水丹青扶着翼灼,四人才走進礦洞,往裡走了好一會就看見有三個岔路,之前進來的那些人分成了兩隊,站在中間一隊,另一對站在右邊的洞口前,紛紛看着走進來的四人,中間那隊,領頭的說:“我們有二十個人,五人一組,三個岔口,沒意見吧?你們幾個認識,我們組多出一個人,但是他不願意跟着你們,所以你們就四個人去左邊的岔口,有意見可以提出來,大家一起解決。”
“沒問題呀,我們隊裡一個女孩子,一個瞎子,就我和這位小夥伴靠譜,嫌棄我們也是正常,那我們走了,回見!”子車貓說完四人就往左側岔口走去,不在理會他們。
“神氣什麼,能不能活還不一定呢..”其中一個隊友呢喃道。但子車貓他們聽不見,就算他們聽見了,子車貓和翼鲸落會齊齊翻個白眼給對方看。
進到裡面她感覺越來越冷了,比外面還冷,往裡走沒一會,就能聽見哭聲,往前走就能看見岔路口、兩個岔路中間有個男的光着膀子,頭破了一個洞蹲在地上的鬼魂,哭聲就是他發出來的,哭得特别的傷心。
恐怖選項三号世界、任務者貢付擎、10點50 分,死亡已蹬出!
恐怖選項三号世界、任務者贲彪泰、10點51 分,死亡已蹬出!
死人了?子車貓走上前,用手電筒去照那鬼魂的臉,他蹲下身伸手去摸那鬼魂,結果穿過去了,如他所料,他站起身看着那哭得極為凄慘的鬼魂問道:“你哭什麼?”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他聽見子車貓的聲音,擡起頭滿是淚痕的呢喃着這句話。
“你叫什麼?家在哪裡?家裡還有什麼人?今年幾歲?來這裡多久了?怎麼死的?你還記得嗎?”子車貓皺着眉冷靜的問道,鬼魂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說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就想回家,然後埋下臉繼續哭...
她就知道沒那麼容易,子車貓對着他們三問,選哪條路,三人齊齊搖了搖頭,最後還是子車貓自己選的左岔口,然後沿路走還能看見之前的礦工拿下來的鏟子,前面沒路了,礦石塌陷,沒路了,四人又往回走,回到之前的岔路口,走右邊的路,剛走沒幾步,翼鲸落的腳踝就被什麼東西抓住了,怎麼拔都沒用,她又不敢低頭去看,突然腳踝一痛,她“嘶~”了一聲,子車貓回頭就見翼鲸落腳踝被一個惡鬼咬住了,翼鲸落腳一疼,她就伸另一隻腳去踩,但是踩了個空,低下頭一看,她的腳穿過了那惡鬼的頭,那惡鬼隻有上半身,下半身沒了。子車貓手伸進口袋抓了一把粉末,然後伸手去抓那隻惡鬼,提了起來,手臂一用力,那惡鬼散成了星星點點,逃走了。
恐怖選項三号世界、任務者匡邵、10點53 分,死亡已蹬出!
“怎麼會這樣?”之前的任務都是碰得到鬼魂的,怎麼這次不行?
“我們先回去,我回去和你解釋,死人了我們先離開這。翼灼,能跑嗎?算了,水丹青我倆一人一邊架着他跑,落落你跑快點啊!!”翼灼還沒回答就被子車貓兩人架了起來,往回跑,翼鲸落緊跟在後,但跑着跑着,面前的三人都不見了,就剩下她自己了,她有點納悶,又跑了一會感覺好像跑不到盡頭,這麼跑都沒到出口還一個人都沒有,四周圍安靜的要死。
跑着跑着她出了一身的汗,緊接着她的腿被拉住了,低頭一看,還是之前那個咬他的惡鬼,使勁的啃她的腳踝,她用力跺腳,惡鬼是一點影響都沒有,她的頭燈和手電突然都滅了,她隻能看見黑漆漆的一片,隻能隐約看見前面似是有路的樣子,剛擡腳走,不止被咬的地方痛,兩處肩膀和脖子都傳來劇痛,她伸手揮舞着,但是根本不管用,忍着痛跑了起來,大腿和小腿也被什麼啃食着,慢慢的她痛的受不了了,直接坐在地上,有個惡鬼在啃她的頭、手臂胳膊、腰腹、這是死了多少人啊,在她要繃不住痛暈之前,面前亮起一束光,他看見了一個穿着一身深藍色正裝的男的,帶着帽子,腰側挂有槍支...
她在睜眼醒來看見的是水丹青的側臉,一擡頭,哪哪都痛,臉上最痛,她伸手一摸,右臉頰被啃掉了一塊肉!!我的天啊,她抱着水丹青的手臂也是被啃得坑坑窪窪的...所以她真的被啃了!!
“我怎麼出來的?”她好渴..擡了擡手臂都是痛的,完全沒發動彈,本來還想讓水丹青放她下來的,看來是不行了。
“我和丹青架着翼灼,拼命往前跑,跑着跑着翼灼說你不在後面,他說他自己能跑,但我不給他說話的時間,然後我們都回去找你了,你看見什麼了?怎麼身上被啃成這樣?你看看你的臉都被啃壞了..疼不疼啊...這些惡鬼也太兇殘了吧!”他們三個倒回去的時候翼鲸落被啃得不成人樣了,但還好還活着就是暈過去了,傷口在慢慢的愈合,就是太嚴重了,愈合的就沒那麼快,到現在臉上的坑還看得見,可見她當時被啃得多嚴重...想想就覺得痛!
“礦洞到底死了多少人...我看見了一個渾身散發着淡黃色光的男的,身上的裝備不像是下礦的工人,其他人都出來了嗎?”剛開始就死了三個人,後面還死了人嗎?
“就之前死了三個,其他都出來了,聽他們說那三個人是被活活啃死的,屍體都沒了,身上一點血都不剩,特别的兇殘。你怎麼說我們得去找找礦長問問,找不出根源,進去就是送死,這裡的惡鬼太兇殘了。”子車貓搖了搖頭,這些惡鬼比第四個世界的惡鬼還兇殘,居然啃活人!!
翼鲸落覺得還很暈,應了一聲,在水丹青的背上眯了一會,出了礦洞都去了礦長的自建房,用力敲他的門,問礦長他們要在哪休息。礦長就着門縫看他們,一臉恐懼的問他們是人是鬼,本來就在礦洞裡弄得灰頭土臉的,死了三個人,什麼信息都沒得到就一窩子火,聽礦長這麼說,其中幾個人火氣就上來了,一起把礦長的門推開,其中一人說:“要不要我們揍你一頓,讓你感受一下我們是人還是鬼啊?”
“别别别!我口誤啊,口誤~,休息的地方我帶你們去,别激動,别激動哈~有話好好說,别生氣呀....”礦長帶着他們去到了之前礦工休息的大床房,還貼心的問他們要不要洗澡,他去燒熱水,他們也沒好意思讓礦長燒水,問了燒水哪個屋,他們自己燒。
那礦長見沒他什麼事,打着哈欠就想回去休息,被水丹青攔了下來問道:“還有别的房間嗎?這裡還有個女孩子。”
“她...她還活着嗎?房、房間還有的,以前的廚娘兩夫妻住的房間..”這女娃娃的臉都不成人樣了,這次不止衣服全是血漬,全身都是血漬啊,還能活嗎?他看着就覺得恐怖。
“勞煩你帶個路...”他背着翼鲸落手還抓着翼灼的手臂,子車貓去煮熱水了,翼灼跟着去不方便,隻能他帶着走,礦長帶着他們去到那廚娘的房間,就回去了,水丹青先是拉着翼灼讓她坐在一旁的闆凳上,在把背着的翼鲸落放在床上,剛想給她蓋被子就見她睜開眼說不熱,然後又閉上了眼,水丹青愣了一下,把被子放回原位坐在床邊,看了看這個房間,一個破爛的桌子,桌底下有一個熱水壺,桌上都是灰塵,熱水壺也是...那翼灼坐的凳子..
“别看我,我坐凳子前,把之前順手拿來的布擦幹淨了,凳子沒有灰塵..”翼灼閉着眼睛道。
水丹青張了張嘴,又合上了,翼鲸落聽見他說什麼睜開眼好奇道:“翼灼你不是看不見嗎?怎麼感覺你好像看得見似的,你怎麼知道丹青在看你?”還知道對方想他坐的凳子有沒有灰塵。
“我看不見,但我能感覺到,他在看我,我猜他應該先是看了這個房間裡有什麼,在看看桌上和桌下,桌上有灰塵,他肯定就會想問我凳子上是不是有灰塵,我的褲子是不是髒掉了,這不是很正常的想法嗎?我要是看得見也會這樣想。”他淡淡道。
“...”這話說的沒毛病....簡直完美道讓人無法吐槽。
一陣無言,等子車貓端着熱水來,放在桌上前,翼灼閉目養神,翼鲸落睜着眼看天花闆,水丹青在玩手指,安靜的要死。
“咋了?一個個的不說話?來來來、洗臉了。”子車貓來之前已經擦過臉了,拿着布放到翼灼手上,讓他擦臉,水丹青看了翼鲸落一眼,翼鲸落說她自己可以起來,然後紛紛洗了臉,做任務就不管洗不洗澡的事,衣服都沒得換,随便擦擦就得了,翼鲸落摸了摸臉,已經愈合了,就拿布擦了擦臉和脖子,子車貓低下頭看了一眼她的脖子,困惑的伸手擡起翼鲸落的下巴道:“你這傷口怎麼還沒愈合?都怎麼久了。”好奇怪啊,這縫痕雖然很嚴重,但都過去那麼久了,怎麼這縫痕還在!!
“什麼?你說這縫痕會愈合?”她立馬放下布,脫了身上穿着進礦的裝備,然後把她鵝黃色的衣領拉到肩下看着子車貓:“這是和你們一起做任務,我被肢解留下的縫痕,我回到我那邊的世界都是這樣的,根本不會愈合啊。”
“怎麼會這樣?按理說是不可能的,多嚴重的縫痕都會愈合的,你這和審核員說過嗎?”他伸手摸了摸翼鲸落胳膊和軀幹連接處的縫痕,那縫痕很舊,但能摸出來凹凸不平的感覺,這就更奇怪了。
“别想了,我們先休息吧,等天亮了就去找礦長。”她還有好多問題想問呢?她把衣服拉好,把衣領湊到鼻尖,還是能聞到血腥味,好難聞!!她走回到床上躺着,水丹青從剛開始擦幹淨臉,就在那倒騰手裡的布,真的閑的翼鲸落沒眼看,問他還不休息?水丹青應了一聲問:“大家一起睡嗎?”
“你想去和他們擠嗎?”子車貓扶着翼灼來到床邊,讓他躺下,他也躺了下去。
水丹青就看見翼鲸落在子車貓的左邊,翼灼在子車貓的右邊,留給他的位置還挺寬的,他無奈道:“我不想。”把手裡的布晾在一旁的竹架上,子車貓擡起頭叫他順便關個門。等水丹青關了門上了床,就問他們要不要蓋被子,衆人應了一聲,水丹青坐起身把被子拉了過去,子車貓順手拉到翼鲸落身上,被子很短,他們的小腿本來就都懸在床外,被子也蓋不上,虧得不是夏季,不然等着喂蚊子。
翼鲸落在床上翻來翻去,因為子車貓他們三個都是平躺的,本來她是背貼着牆壁睡的,但總覺得後背涼飕飕的,子車貓睜着眼看天花闆,見翼鲸落翻來翻去,轉過臉問:“怎麼了?身上有跳蚤嗎?”
“不是,你能轉過去背對着我嗎?我後背不貼着什麼睡不着,牆壁太涼了。”要是極困的情況她還能正躺着眯一會,迷迷糊糊就可能睡着了,最多醒來脖子疼,但她現在根本不困,怎麼躺都不舒适。
“哦..”這習慣也太奇怪了吧…他轉過身睜着眼看着翼灼和翼灼旁邊的水丹青,他睡不着,翼鲸落和子車貓背靠背,她終于不在翻來翻去了,但還是睡不着就怎麼看着發黴的牆壁。
安靜了一會翼灼被子車貓盯得睜開了眼,轉過臉和子車貓鼻尖碰鼻尖,皺着眉道:“你能把眼睛閉上嗎?要不轉過去,你一直睜着眼、我沒法睡...”
“你又看不見咋知道我睜着眼?”他看躺在翼灼旁邊的水丹青也是睜着眼看天花闆,這不也是好好的嗎?
“我感覺的到..”他感覺到子車貓的呼吸,又把臉轉了回去道。
“....”看不見還知道他睜着眼,這麼牛嗎?他心裡瘋狂吐槽的轉過身,伸手拍了拍翼鲸落的肩膀,和她分開點距離,翼鲸落轉過臉看他,無語的拉過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間,後背貼上他的胸膛,問道:“之前我做任務的時候聽見播報說我死了,那時是誰死了?”
“哦、死的是重紫軟,我當時和蒙他夫夫兩在第四号世界,那個世界的惡鬼不止有實體,騙人還是一溜一溜的,最煩的還是抓不到,它們能觸碰我們,我們能不能觸碰到它們還得看它們願不願意,而且一個個還擁有體溫和呼吸,要不是對方動手殺人,我們還不知道對方是惡鬼根本不是人,重紫軟就是怎麼中招的。段幹缪和他弟弟在第二個世界,死的是段幹缪,什麼情況都沒細說。”段幹缪那邊的情況有點複雜,三言兩語的說不清楚。
“那你們看見玄貓了嗎?”
“看見了,重紫軟就附身在它頭上的玩偶身上,這玄貓是什麼東西啊?”他和蒙當時隻顧着看重紫軟了,等想起那玄貓時,早就不見蹤影了。
“我也不知道..你之前說解釋我碰不到那惡鬼,是因為那惡鬼怨氣太重?比之前那個世界的更厲害是嗎?”她也好奇為什麼這次那玄貓沒來呢?她能觸碰那隻貓嗎?
“是啊、對了蒙說想見你,段幹缪也說想見你,南門卿天天都念叨你怎麼還不回去..”他突然想起重紫軟死了之後,蒙整個人都崩潰了,但他感覺重紫軟對蒙的愛意很迷,他開口道:“你覺得重紫軟和蒙兩人對對方的愛意是相等的嗎?”他閑來無事就會想起那天蒙哭得那麼絕望,如果當時死的是蒙,活着的是重紫軟,重紫軟會怎麼做呢?他下意識的覺得,重紫軟會繼續完成這個任務,而不是像蒙那般偏激。
“那也隻有他們兩才清楚吧..”翼鲸落突然覺得有點困了,被子車貓的話題一轉她又清醒許多才回道。
“那也是,你知道你有多久沒回去了嗎?自從上次你就攤在沙發上,待了一會到現在都一個月多了,你是不知道,你離開沒多久,蒙他夫夫兩把門牌做好了以後,他倆直接把你的門牌挂在,他倆隔壁的房間了,你的房間天天都有打掃,但過了半個月,蒙夫夫兩有天早上和我們說,你的房間半夜有哭聲,聽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蒙說晚上大家去你房間看看,我問他是不是聽岔了,蒙說這哭聲已經持續好幾天了,哭得可傷心了,聽得他倆都覺得難受。
然後我們那天晚上都待在蒙夫夫兩的房間,半夜真的聽見你房間傳來了哭聲,哭得可傷心了,結果你猜怎麼着,打開你的房門發現你的房間居然有副棺材,聲音就是從棺材裡傳出來的,南門卿和段幹缪兩人負責打開棺材蓋,我們低頭一看,都要被那小鬼吓死了,重紫軟被吓得都把劍拔出來了,這小鬼側躺在棺材裡哭的很慘,見棺材開了就轉過臉看了一眼,可把我們吓到了。”還不知道這小鬼是怎麼進來的,怎麼就去了翼鲸落的房間。
“是七月嗎?他還好嗎?”她早該回去看看的,他居然出來了!!她之前一直擔心他是不是就怎麼消失了,之前一直惦記着,現在總算能放心了。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就是之前做任務的那個小鬼,那棺材蓋還是我們給做的那個。”當時把他吓得揍了那小鬼一頓,好端端的半夜不睡覺,裝什麼鬼啊!!“說起他,我想起了我養的小雞仔!!想到我的小雞仔被偷了我到現在都很氣!!”
“你養了雞仔?那裡還可以養活物?”這麼好的嗎?
“是啊,我養了五隻小雞仔、五隻小鴨子、五隻鵝,但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偷了我兩隻雞仔,我整個十層找了個遍,毛都沒有,我要氣死了,那個殺千刀的,不要讓我知道那王八蛋是誰,讓我知道、我一定要弄死他!!我辛辛苦苦養了好幾天的小雞仔還沒長大,我自己都還沒吃,就給我偷了,簡直不是人!”他越想越氣,就聽見水丹青噗嗤一聲,然後捂着嘴在那偷笑,他氣得坐起身,罵道:“笑屁啊!”他都要氣炸了,還笑。
本來聽見子車貓前半段話,她還想安慰他的,結果聽到後半句,她瞬間打消了安慰子車貓的念頭...哎呀呀~真慘呢~
“噗嗤~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但你說的真是哈哈哈哈!”他捂着嘴都能聽見他的笑聲不減。
“好了,睡覺了……翼灼都睡着了。”她打了個哈欠道,明天還要去找礦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