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衆人離開了,九百意小心的把她扶了起來,她忍着疼,站起身,腰是一點都直不起來了,九百意看了一下她的後背,彎腰一手穿過她的腿彎處,一手抱緊她的肩膀,把她抱了起來,讓她靠在他肩上,抱小孩嘛!後背就不會雪上加霜!
她歎了一口氣,雙手抓着對方的肩頸衣,九百扶的臉色不好看,等送她回到了屋裡,白露去請醫師了,她趴在床榻上,疼的直呲牙,九百意找了剪子,把她後背的衣服給剪開一些口子,等醫師來了,看過傷口之後,給她配了些藥外敷,白露送走了醫師後,九百意又用剪子,把她後背的衣服全都剪了,她疼的直冒冷汗,後背又涼飕飕的,她瞥了一眼九百意:“你出去...白露會給我上藥....”
九百意扔掉了手裡的衣布,看着她後背的傷口滿是心疼:“兔兒,你受罪了!”
她一臉疑惑的想兔兒是誰,就聽見一旁的九百扶開口呐呐道:“是我的小名.....”
她又歎了一口氣,這傷口疼得勒!想哭都哭不出來那種疼呦!
九百意見她歎了一口氣,又不說話,他抿了抿唇,摸了摸她的頭,她忍着疼伸手拍開對方的手:“我要眯一會,你回去吧!”
“我給你上藥,你歇一歇,我先去拿一壺酒來,你喝一口,在歇會,醒來就不會那麼疼了!”他說着就起身離開了,她迷離着眼往對方的背影看去,這親人怎的比陌生人還陌生!還有些怪怪的!又不知是哪裡的怪異感,一時之間理不清!她想眯一會,後背又隐隐作痛,痛到根本睡不着!九百扶坐在一旁摸了摸她的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好一會,迷迷瞪瞪的她聽見白露擔憂的聲音,有帕子給她擦後背的傷口,把她疼醒了,又聽見白露讓她張嘴,她下意識的張嘴,嘴裡被灌了一口酒,酒上鼻腔把她嗆得不行,慢慢的酒過大腦困意來襲,她睡了過去!
在醒來時,傷口确實不那麼疼了,往旁邊瞥了一眼,白露不在,九百意還在,拿着一本像是案文的本子,在一旁的桌子上批閱着什麼!在看一旁九百扶呆呆的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她口好渴啊!忍了一會,想自己起床拿水喝,一動肩膀扯到了傷口,雖然沒那麼疼的感覺,但感覺好像有血流了下來,這是扯到傷口了?那麼嚴重?
九百意聽見聲響,立馬放下手裡的東西,往這邊走來:“兔兒,要什麼?可是渴了?你别動,現在敷了藥還不宜動彈!我去給你倒水!”
見她沒動後,九百意就去茶幾上拿了杯子到了一杯水,走過來,要喂給她喝,她本想自己伸手去拿,得了好像又扯到傷口了,那血劃過皮膚的感覺,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喝過水之後趴了回去:“傷口流血了,讓白露重新給我上下藥吧!你要忙就去忙,不必守着,我傷成這樣跑不了的!”
“我無事,我來給你換藥!”他說着就去拿了藥箱,給她把後背的藥弄了下來,藥布都染紅了許多,他把藥布放在一旁,重新弄了藥,用藥布,給她敷上,弄好之後他淡淡道:“兔兒,現今朝中局勢有些混亂,過不久我可能會被陛下下令去韓州,但這是内閣給的預算,并不一定是去韓州辦事,到時如果确定了,為兄帶你一同前去,陪你走走可好?”
她瞪大雙眼驚訝道:“真的?”
九百意誠懇的點了點頭:“真的,等确定了,我會同你詳細謀劃一番,聽說韓州的風景是一絕的,風景優美,連動物都是特别的靈動可人!到時兄長帶你去看看!”
她開心的點了點頭,卻感覺到心裡一陣酸澀,她看向九百扶,九百扶的臉色不好看,神情也是淡淡的!
九百意笑着摸了摸她的頭,讓她好好休息,就喊了白露過來候着,去收拾東西,出去了,她看向九百扶,耳邊就聽見九百扶啞着聲說:“他哄人的,他說過很多,從來沒兌現過,這次也是一樣的!”到最後都是一場空罷了!
她沒有開口應九百扶的話,兩人就陷入了沉默!她隻是驚訝對方會帶九百扶出去,但九百扶從沒提過,想來不用九百扶吱聲她也知,這八九不離十就是哄人的,想出去靠人是不行,隻能靠自己勒!
重紫軟從早朝上下來,又被皇帝喊了去,他本來還想去拜訪藝籽和貞桢那邊的官員,看來去不成了,他就隻能叫手下的人去找影一,讓對方把這兩人的府邸的路摸清楚,隻能晚上摸過去了!跟着福安公公去了金撫殿的内事堂,入了門才發現朝上的三個大員也在!
分别行了禮之後,衆人被皇帝請下喝了茶,他拿着茶杯喝了一口,看向衆人,重紫諾憋笑道:“你左側的是當朝丞相,名喚萬俟(moqi)陽,年方二八是個清正廉明的君子,從來就事論事,不拉幫結派,總是獨來獨往,二八年華還未曾娶妻生子,相貌出衆,性子溫和,難得的好郎君,衆人都傳他身患有疾,故而無力娶妻生子,至今孤身一人!”
“你右側的是太尉,名喚南榮選,年方二五,英俊潇灑,也是個風流之人,私下裡整日沒個正形,聽說早些時日,家中為他尋得了一門親事,本是好好的都準備下聘了,就是因為太尉大人,有一日去了茶館,把茶館的一個品茶師給虜回家去了,說是欣賞那品茶師的樣貌,要納她做小!可把女方給氣得,最後草草的退了親,事後太尉大人也是拉下臉面去道了歉,可惜女方不要了,說是甯孤死,不願要不淨之人,咳!
這女方父親也是朝中之人,是以每次在朝上都會給太尉大人穿小鞋!這人的性子也是痞裡痞氣的沒個正形,就是能力俱佳,不然我阿弟也不會被太尉大人,時不時弄出來的動靜鬧得頭疼不已,今天去摸人家的狗,明天去哪個官員家裡偷人家養的鳥!天天都被人參一本,偏偏阿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些官員隻能吃下這口糠咽,憋的要死!
太尉大人旁邊那位大人是禦史大夫,和丞相大人同歲,名喚賀蘭白,這可是顆老鼠屎,太尉大人讓他噴哪他就噴哪,對着官員那可是一陣輸出,你也是見識過的,偏偏這大人可精明的不行,每每都是在阿弟的舒适區蹦跶,不會踩到雷區!不得不說這人還是很有作為的,就是嘴毒的狠!也不知太尉大人是哪裡找來的喜寶!”沒錯這禦史大夫是太尉大人提升起來的,所以兩人可親的很!
“各位覺得這茶如何!”重紫傲開口,看着衆人道。
太尉大人南榮選捏着茶杯道:“自是不如南春的茶葉好!尚可吧!”
禦史大夫賀蘭白,頂着一張娃娃臉扯了扯嘴角:“大人,你倒是精貴,但對于下官來說這南春茶葉雖好,但精貴不可求啊!還是這陽下的茶葉好!香又潤口,也不精貴不可求!”
重紫軟看了禦史大夫一眼,這是明裡暗裡說太尉大人矯情呢!這可真敢說啊,别說他頭次見到這位禦史大夫,在朝上對着大員互噴的模樣,心裡真是好笑的不行,這人本就年少,又頂着一張娃娃臉,更顯得像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郎,偏偏這嘴毒的,能氣死個人,是以,他到如今都未婚,隻因朝中大員都怕了他的嘴,不敢高攀!
“你真是一點都不挑啊,這茶香是香但卻很淡,入嘴沒一陣香味就散去了,不像南春的茶,那香可是香久悠長,妙不可言呀~你說是吧,丞相大人!”說着他對萬俟陽抛了個媚眼,重紫軟抿了抿唇,壓低了頭,這人真是混不吝!
“茶是好茶,陛下今日讓臣來不止是為了品茶吧?”萬俟陽淡笑道,看向重紫傲。
重紫傲本來一手扶額,一臉無奈的低頭看向手裡的茶杯,聽見萬俟陽的話,尴尬的擡頭道:“啊!明日古國的使臣就到大理城門口了,我正想你們誰去接一下,過兩日需要整理一些舊事會有些忙,就明日安排妥當就得邀請使臣入殿,舉行歡迎宴,不可馬虎!”
萬俟陽頓了一會欲要開口,一旁的太尉大人立馬插話道:“陛下,接待使臣不可馬虎呀,聽說古國還會帶着小皇子過來遊玩一陣,要不就我和丞相大人去接,臣定不會出任何差錯!”
萬俟陽張了張嘴,禦史大夫又接話道:“陛下這樣甚好,有太尉大人和丞相大人跟着典客去接待,這樣對使臣也是重視,不會怠慢了古國!”
萬俟陽聽對方說完,又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太尉大人又搶先道:“那就如此定了,陛下下官有些私事,就先告辭了,丞相大人明天見!”太尉大人對着陛下行了個禮,就立馬離開了,禦史大人也接着告退了,萬俟陽挑眉看着重紫傲,重紫傲張了張嘴,又合了下去,又張了張嘴,又合了下去!
萬俟陽歎了一口氣:“陛下又被他捉了錯處了?”
重紫傲臉色一囧,尬笑道:“無事發生,就這般辦吧哈!”
萬俟陽一臉無奈的應了聲,就告辭了,重紫軟一臉事不關己的坐在那,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一言不發。
等萬俟陽走了之後,重紫傲輕咳了一聲看向重紫軟:“兄長,你如何看?”
重紫軟眼皮挑了挑,重紫諾沒有開口,他也沒吭聲,就捏着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才聽重紫諾道:“這兩人就是冤家,長路漫漫哦~阿弟說的是這事,還是古國送來的小皇子的事?”重紫軟緩慢的跟着重紫諾的話語開口道。
重紫傲輕笑道:“自是古國的小皇子過來一事,邊境來信說古國來的是雙生子,我已經安排好,到時小皇子放進皇家道觀,由道觀的道長看顧,至于另一個皇女,我是想問,啊兄和皇嫂可願照顧一陣?”
重紫軟頓了下:“阿弟可以問問你皇嫂,為兄近日有些私事要忙,怕是看顧不來!”重紫諾看着重紫軟愣了一下抿了抿唇。
重紫傲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也行,我等會請太妃去尋皇嫂問問,兄長,近日可是有何不妥?”
“并無不妥,既無别事,為兄就先告辭了!”
重紫傲點了點頭,福安公公送重紫軟離開了,重紫傲看着手裡的茶杯,呢喃道:“私事.....去見太仆之女麼?”
“陛下,殿栀殿下來了!”福安公公輕聲提醒道。
“宣!”
殿栀被福安公公扶了進來,他趕忙站起身去迎,接過福安公公扶着的殿栀,帶着殿栀小心翼翼的坐在席墊上,讓福安公公把茶杯收拾一番,親自給殿栀泡了茶,睇到殿栀面前,殿栀伸手摸了摸,摸到了茶杯,捧了起來喝了一口。
“啊埋,怎的過來了,有事讓人過來喊一聲,我過去尋你就是,你何苦過來一趟,要是磕着了如何是好!”重紫傲看着殿栀埋怨道。
“無礙,本就閑來無事,就想來尋你讨一杯茶喝喝,我剛過來時,好像聽見阿諾兄的聲音了,他也來喝了茶麼!”
殿栀的雙眼看不見,隻能靠聽聲辨認!重紫傲笑道:“是啊兄,說是有事要去處理,走得匆忙,等過幾日舉宴,在帶你和啊兄叙一叙!”
“是花開了麼?”他捧着茶杯歪頭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