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社區的二樓是挑空回廊,镂空的木欄栅加寬了扶手頂,形成又一個木質吧台,正好有一整面書牆,随取随放頗為方便。
萊之與離樞原以為二樓就是住的地方,沒想到再上去還有一個小閣樓。
小閣樓森系滿滿,屋頂呈現三角形狀,有一面替換成了裝有智能系統的透明窗戶,靠南面的牆壁更是開出一扇木質小門,走出去赫然是一個視野寬敞的陽台。
“兩間帶衛浴的卧室和一間客廳,這系統跟你一樣很周到呀。”離樞發出感慨。
萊之沉默不語。
他也沒想到系統會安排的這麼周到,隻是似乎沒廚房,就隻能借用一樓的吧台搞吃的了。
二人簡單啃了面包,喝了瓶奶,各自回屋洗漱完入眠了。
一夜過去,或許是知曉現在的居住環境很安全,萊之竟意外睡的很沉。
雪國生還的人民還是挺多的,小鎮瞬間熱鬧起來。萊之和離樞坐在陽台上曬太陽,不時能看到底下散步路過的人。
他們倒是也想下去散散步、看看海、逛逛這個小鎮,但系統發布的任務實在太多太雜了,他們整理了一上午都沒能理完。
“請社區締造者想辦法提高新世界的生活水平。”
系統又強調了一遍等待完成的任務,他們之前已經定下了關于小鎮發展走向以及各項基礎法則。所以,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會是今天的最後一項任務。
“建立秩序一定是必然的嗎?”萊之看着光屏上的《小鎮公約》,将憋了一早上的疑問抛了出來。
離樞還在寫計劃書的手微頓,神色複雜的擡頭看向對方,“這當然是必然的,如果想要發展的好,那就離不開适當的條框。說起來...”
離樞說到一半停下了,萊之困惑的看向他,就聽得對方似乎下定決心的語氣。
離樞說,“我一直很想問你,在你原來的世界裡....你是在研究院長大的實驗體,就沒有政策能夠約束他們,禁止做非法的人體實驗嗎?”
萊之被問倒了,他覺得自己應該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法盲了。
他和他的同伴們對原本居住的星球信息知之甚少,從出生起就是作為實驗體的身份長大。
該有的思想和不該有的思想,包括日常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全部都是他們互相攙扶摸索着成長......
更别說他的代号是....1。
陽光傾落在離樞頭頂,那擔憂的眼神令萊之下意識的避開目光,問了句有些偏題的問題。
“什麼是家庭?”萊之問完,又連忙補一句,“不...我是想問,什麼是家人?”
家人...總令他覺得,這是一個多麼遙遠的詞彙。
永遠都與他無關,與他們無關。
離樞同樣陷入了沉思,但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他來說并不是很難。恍惚間,他似乎看見了母親的身影,他說。
“真正的家人,會永遠包容你。陪伴在你的左右,不管是以什麼樣的方式,都能給予你有形或者無形的力量。”
這樣嗎...
萊之聽着,又忍不住想,若是他們都在正常家庭裡長大呢?普普通通的,不用多有錢...即便他們都不在一家...
萊之回過神來,頗覺好笑的搖了搖頭,兩個人都偏離了話題。
“小鎮公約要現在發表嗎?”
離樞思索着,不太确定的搖了搖頭。
“寫完計劃書再重新理一遍吧,以防疏漏。”
萊之沒意見,跟着離樞一塊寫計劃書。
小鎮剛成立,離真正的和平程度還差一大截。他們現在先得解決居民用餐問題,不能每次都依靠系統發放的獎勵過活,畢竟獎勵也是有限的。
想要小鎮活過來,就得往裡面添加靈魂。系統是死的,沒有智慧的npc也是死的,但是一旦有了自我意識,那就不是死物。
“嗯...”萊之低頭沉思着,指着計劃書裡的第一欄,“一周後資源獎勵結束,但我認為食品大禮包完全可以繼續下去,不過得限制到老幼孕殘群體吧,其餘青壯年完全可以通過自給自足的形式填飽肚子。”
“按勞分配?”離樞總結,有些贊同,卻又覺得稍微欠妥,在萊之所說的基礎上稍作調整。
“可以,但得需要的人自己過來申請,而且不能每天領取一次,主食以及蔬果二選一,三天領一次。”
萊之沉默的看了離樞好一會,見對方面上還是熟悉的笑容,恍惚的點了點頭,沒有意見。
“當初設計新世界太匆忙,随機選擇的模闆代碼,安全指數我不敢保證。等大家踏出小鎮,應該或多或少都會遇到不知名的危險。”
萊之打開光屏上的地圖分布欄,在雪山和火山兩塊區域圈了圈,又着重指出森林危險程度為迷。
“首先,森林過去必定得是平原。但可以先不用讨論解鎖平原的條件,人類單單想在森林生存下去就需要具備一定的生存技能。”
“系統也強調了武力值的重要性。為什麼不直接讓大家蝸居在小鎮裡?難道這裡并不是我們所認為的一定安全?”
離樞跟上萊之的思路,往下探索。
萊之贊許的看人一眼,點了點腦袋,将偏的題目拉了回來。
“小鎮上目前隻有社區以及居民住所,所以我們不妨先看看建立武館的條件,再看看居民裡有沒有武力值較高的人。”
離樞聽完,調出建築分欄,武術館和拳擊館分别需要五百根木頭,健身房暫時未到解鎖條件。
“五百根....出小鎮砍木頭?”離樞不确定的開口。
萊之稍微想了想,站起身來,當即就打算出去看看附近森林的安全級别。
“我跟你一起。”離樞猜到了,也跟着起身。
二人分别拿着根斧頭往外走去,權當散步,邊欣賞着沿路風景,邊往附近森林走去。
這附近還有不少居民,面上看着都挺悠閑,膽子大點的,還有閑情同他們打聲招呼。但大多數人都是持有觀望态度,些許敬畏的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