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公子,今日我還沒看到《嬌圓圖》,不能走。”嬌圓滿臉的不樂意。
“你今日晚到,有違規則,還想看圖?早些回房歇息,晚飯時再來布菜。”青雀公子斜睨了眼嬌圓,就這一眼吓的嬌圓噤了聲,怕再争執下去此人若翻了臉,更是麻煩,便乖乖巧巧地出了門。
回到房中,梅子和香草已等候嬌圓多時,見她臉上沒有不悅的神情,便也放心了些,看來公子并沒有為難她。
梅子拉着嬌圓坐在桌旁,給她倒了杯茶道:“快來歇歇,今日第一次做這些事,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記的香草剛來時,就這擦地闆還都學了好幾日呢。”
說罷,笑着看向正躺在床榻上的香草。
香草聞言,翻身而起,趿着鞋幾步便挪到了桌前佯裝怒道:“梅子姐姐,現下有了嬌圓,你就已嫌棄起我了麼?”
梅子忙捂了嘴笑着說:“就你這張尖牙利嘴,我哪裡敢啊。”言罷,三人就笑成了一團。
如今公子身邊也沒什麼事可做,葡萄又回了青雀山,梅子和香草覺得這日子真是前所未有的輕松舒暢,不由得心情也松快喜悅了很多。
“梅子姐姐,你來過這定州城麼?可有什麼好玩的地方?”看樣子嬌圓有些按耐不住想要外出看看。
“定州城我這也是第一次來,不過嬌圓,現下裡我們是公子的奴仆不能擅自外出,萬一被府衙抓了去那可就是私逃之罪。”梅子還不忘叮囑嬌圓,怕她任性又捅出什麼大簍子。
“哦,原來如此,那真就是沒有了自由。”嬌圓苦着臉自言自語地喃喃道。
“是啊,像我們這種出生,能有口熱飯吃,跟着不打罵的主子,再能拿些月錢就已是令很多人豔羨的生活了,豈還能苛求自由。”香草也跟着慨歎道。
香草的這番話讓嬌圓不由得想起了白澤臨走前說過的那句話,果然成了奴仆之身便不再有自由。
可為了娘親的繡品,也隻能選擇這條路。想到這裡,嬌圓心裡倒也覺得沒那麼難受了,不由得手又撫上了藏在裡衣的玉佩,也不知白澤哥哥現下在做什麼。
梅子見倆人的神色都有些消沉,便安慰道:“既想要自由,又想要豐盈的生活,這天下哪有那麼多好事都能輪到我們頭上,知足者常樂不是,别想那麼多了。”
香草覺得梅子說的話也很在理,随即笑呵呵地岔開了話題。
三人在房裡嬉嬉鬧鬧地說了好一陣,也到了快要用晚飯的時候。
嬌圓這才想起青雀公子讓她晚飯過去布菜,還是主動去的好,省得又被他挑揀不是。
可走到公子門口卻見世蘭守在外面,房門緊閉着。
“世蘭哥哥,要用晚飯了,公子讓我早些過來服侍。”嬌圓一聲哥哥叫的世蘭眼波一轉。
“嬌圓姑娘,公子方才吩咐過了,不許人打擾。”世蘭如實說道,頓了片刻又補了句,“不如過會臨近晚飯了,你再來瞧瞧是否需要服侍。”
嬌圓一聽,就覺得又被公子莫名其妙地戲耍了一番,便對世蘭說道:“公子要布菜讓他派人來喊我。”扭頭便離開了。
世蘭聞言吃了一驚,這姑娘雖然長的是貌美,可這脾氣性子半點沒有做奴仆的模樣,遲早是要吃大虧的。
想到這裡世蘭沉着臉,看了看緊閉的房門,隻能選擇繼續沉默地立着,公子看樣子真是遇到了克星。
到了吃晚飯的點,公子還沒派人來喊嬌圓,梅子有些不放心道:“嬌圓,你再去瞧瞧,公子怕這陣已着急尋你了。”
“梅子姐姐,你放心,公子需要布菜時自會派人來喊我,現下還沒人來,那就說明公子不需要我了。”嬌圓自有她的一套歪理邪說。
梅子聽着好像也有些道裡,如今無竹和梅東都不在,能使喚的也就世蘭了,但依着世蘭的性子,恐怕并不會如嬌圓想的這般簡單。
梅子更是知曉嬌圓的性子。
她若認定的事無論别人怎麼說也都無濟于事,那就先帶着她一起去墊墊肚子,公子若真派人來喊,也不怕嬌圓因餓肚子而哭鬧。
于是三人便一同來到客棧的客堂,點了幾樣定州城的特色小食吃了起來,梅子點了幾個帶肉的火燒,想讓嬌圓解解饞。
就在幾人都誇贊定州的飯食好吃時,青雀公子搖着折扇徑直站在了三人的桌前道:“怎麼?背着本公子在這吃獨食?嬌圓,晚飯讓你來布菜,沒見着你人影原來是躲在這裡偷吃?”
梅子和香草一見是青雀公子便将手中碗筷放下,起身行禮。
隻有嬌圓擡眸看了眼公子,将手中的火燒往瓷碟中一放便氣呼呼道:“公子,好像是您自己吩咐不許打擾的。”
青雀公子看了一眼世蘭,原來嬌圓來過。
世蘭忙打着圓場道:“公子下午在房中歇息時嬌圓姑娘确實來詢問過布菜一事,我讓姑娘晚些時候再來瞧瞧,沒想到就巧的在這碰上了。”
世蘭哪能想到公子一推門就徑直來了客堂,還以為是來吃飯,誰知竟是來尋人,但他世蘭也從不是那吃啞巴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