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婢女将嬌圓引見給蕭瑤後便退去,嬌圓忙從懷中掏出繡好的香囊交于蕭瑤,說了一些感激話語便要轉身離去。
誰知,晉王世子蕭立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這一轉身便撞了個滿懷,蕭立更是順理成章地伸手将嬌圓攬于胸前,久久不願撒手。
蕭瑤見狀忙疾聲道:“哥哥,這是我請來的客人,不可如此。”
蕭立聞言忙張開雙臂,将窘迫的嬌圓讓出懷中,嬌圓此時臉頰已漲得通紅,一股勁地朝梅子身後躲去。
梅子一把将她攬入懷中遮擋,目無懼色地看向蕭立。
“原來是舍妹的客人,不如引薦給兄長如何?”蕭立的笑容令嬌圓很是畏懼。
蕭瑤将蕭立推開怒斥道:“哥哥,你莫要吓壞人家。”
表面上蕭瑤倒很是維護嬌圓,可在這些虎視眈眈的眼神中,她這看似保全的舉止實在是略顯單薄。
梅子沉了眼眸,蕭瑤選此日讓嬌圓來送香囊定是有目的而為之。
但看她推開兄長的那一刻,她此行目的定不會是蕭立,難道還有别人?
梅子環顧四周,看着居中坐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那不是在定州城給嬌圓送野雁和銀錢的男子,太子李雲祺怎麼也會在此處?
看來蕭瑤今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隻是太子李雲祺身後立着的那個男子此前并未見過。
梅子心中略微有些遲疑,蕭瑤此舉目的定是在這太子身上,隻是令梅子萬萬沒想到的是,這蕭瑤竟欲用嬌圓做誘餌,是可忍孰不可忍。
隻是公子現下還未有消息傳來,看來隻能先斬後奏。
梅子眼中頓時戾色乍現,今日就是豁出這條命去,也要給嬌圓撕開條生路,絕不能像癡傻的幼弟那般成為她心中永遠不能抹去的痛。
“今日賞春宴,嬌圓姑娘若不嫌棄,不如坐下來吃杯酒再走也不遲。”蕭瑤轉目便嬌笑着邀請嬌圓加入。
“蕭瑤姐姐,我不會喝酒,還是不必了,我隻是個奴婢,還有其他事要做,就先行告辭了。”嬌圓知道自己無法應對這種人多的場合,便毫不猶疑拒絕了蕭瑤的好意。
誰知,蕭瑤并沒有就此罷休,反倒是将嬌圓一把拉着坐到了自己身旁,毫不遲疑地遞上了一杯酒送到嬌圓嘴邊,“你怕什麼?你家主子那裡自有我會去說。”
這番盛情讓嬌圓無法承受,她擡眸望向梅子,隻見梅子緊擰眉梢微微搖了搖頭。
但無論發生什麼,她定會保嬌圓不受任何傷害。
蕭瑤見嬌圓的眼眸在梅子身上打轉,了然一笑道:“嬌圓,你就如此信不過姐姐麼?想當初沒有姐姐,你在定州怎能那麼快就脫險,姐姐可是傷懷不已。”說罷,蕭瑤佯裝掏出錦帕抹了抹淚。
嬌圓一眼便認出了那是娘親蘭華的繡錦,想到此,嬌圓忍不住略顯拘謹地伸手輕輕觸了觸那繡錦,絲滑如雲,就如娘親溫柔的雙手。
嬌圓不由得紅了眼眶,她眼前又浮現出那漫天的花海,還有那翻飛的靈幡,這是那日李雲翊祭奠家人的場景,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憶起。
可偏偏就在此時,她想起了那塵封已久的過往,于是毫不猶豫接過蕭瑤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
梅子眼中滿是懼色,嬌圓還不會飲酒。
難道那錦帕上做了手腳?
可梅子再震驚也無濟于事,嬌圓喝下酒去後臉頰遽即詫紅,更襯着她那嬌媚的容顔有種任人采撷的美。
蕭瑤輕笑着從嬌圓手中奪過酒杯,眼眸卻斜睨着李雲祺一刻不曾流轉,似要捕捉住他眼中所有的悸動。
果不其然,喜行不露于神色,大事皆淡然的太子眸中也隐隐有了欲色流轉。
蕭瑤微微一笑,便輕易掩飾掉自己内心竊喜,這嬌圓果然是個媚女子。
恍然間,一道身影擋在了略顯錯愕的嬌圓身前,嬌圓僅憑背影完全認不出此人是誰?
但這人看上去有些像白澤哥哥,又或者是無竹,她曾錯認過。
亦或許是她真的太想念白澤,不勝酒力,可當身前之人出聲後,嬌圓才驚喜地發現,竟然真的是白澤,他怎麼也在世子府。
這讓嬌圓不由得驚喜萬分,瞠目結舌之餘捂住了張大的嘴,她不敢相信眼前目視到的一切。
白澤哥哥怎麼會在這兒?隻是白澤哥哥貌似長高了許多,現在的他已然能像堵牆般将自己護得嚴嚴實實。
嬌圓躲在白澤身後緊緊抓着他的衣襟,絲毫不願松手。
白澤微微彎了唇角,“郡主,舍妹不勝酒力,還請勿要責怪于她。”他邊護着嬌圓邊向蕭瑤施禮道。
梅子聞言也頗為震驚地看着這個男子的身影,嬌圓還有個哥哥,怎麼從未聽她提起過?
而且這個哥哥看上去還是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