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塊夠嗎?趕緊的,不是沒時間了麼?”李雲翊提醒他。
“放心,藥材全了,誰在我手裡也搶不走她的命。”徐行舟自誇道。
還是那個毛病,李雲翊聞言嗤之以鼻。
不管怎麼說,若沒有徐行舟,這丫頭的命此次恐怕難保,除非……
他看了眼躺在榻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嬌圓,臉色鐵青,可臉頰兩側異常的紅潤,時不時輕溢出口的低/吟。
讓她看起來确實是透着一股子妖異妩媚。
想起那個容易的法子,他突覺渾身有種說不上來得異樣。
看着這個樣子的嬌圓,他又想起了那日在她後脖頸處發現隐隐約約的紅紋。
“你可有發現她還有哪些其他異常,比如臉或者脖頸上有沒有什麼紅斑之類?”李雲翊想再查探得清楚些。
“怎麼,怕她毀容?放心,即使有,我也能給她治好了,更何況她也沒有。”徐行舟又開始大放厥詞。
“沒有就好,你趕緊解毒,不要誤時辰。”李雲翊斂了神色,提醒徐行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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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記,日後莫要吃發物,否則毒再次發作就難解了,除非......”徐行舟邊忙着配藥,邊意味深長地看了李雲翊一眼。
“哪些是不能吃的發物?給我列張明細清單,務必齊全。稍有差池,要你好看。”李雲翊匆匆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你去哪?她醒了,我怎麼說?”徐行舟在他身後追問道。
“随意!”
“什麼叫随意?這人還真是奇怪,救了人還隐姓埋名……”
徐行舟有些不解。
青雀公子的寝殿内,公子剛吩咐世蘭備了一大桶冷水要沐浴。
可這還隻是四月天。
世蘭有些于心不忍,怕公子染上風寒,便稍摻了些熱水在裡面,讓浴桶中的水變得不那麼寒涼。
誰知青雀公子竟大發雷霆,将浴桶一腳踢翻在地,毅然去了後院的冷浴池中泡了半宿。
世蘭也因此在寝殿外罰跪了整整一夜。
待嬌圓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小院的床榻上,屋裡還有其他人。
遠遠望過去,那背對着自己絞帕子的女子看上去略顯得有些熟悉。
可她也不敢發出響聲,隻隐隐記得那日與白澤哥哥在湖邊走着走着,肩膀一痛,就掉入了湖中。
她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嘴唇,隐約有些記憶的碎片在腦中浮現。
救她之人好像是青雀公子。
拿着帕子的女子轉過身來,看到嬌圓睜着眼睛望着自己,便嫣然一笑,“你醒了。”
竟然是梅子姐姐,她喜悅地想伸出手去,可剛一動,肩膀上的傷就如撕裂般痛。
“躺着别動,傷還未痊愈。”梅子急忙将她的手放好,又朝上拉了拉錦被。
随即拿着絞好的帕子給她擦了擦臉。
“梅子姐姐,你何時來的?”
“今日剛到,誰知就看到昏迷不醒的你,可真是吓壞我了。好在公子說你今日會轉醒,這不一直等到現在你才醒過來,我剛還擔心呢。”梅子又反身回去在水盆中絞了絞手中的帕子。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嬌圓姑娘可醒。”世蘭在門外語氣焦急地問着。
“醒了,醒了。”梅子忙急走了幾步,打開了房門。
“正準備去給公子回話呢,沒成想你又來了。”梅子輕甩了甩手上還沒來得及擦幹的水。
“醒了就好,這就去回禀公子。公子吩咐每餐飯食會送來姑娘的房中,記得按時服藥,梅子姑娘且好生照料着。”世蘭語氣聽起來依舊淡淡的。
“你去回禀公子就是,即使公子不吩咐我也會用心照料的。”梅子倒是毫不在意。
待梅子去開門之際,嬌圓忙忍着傷痛在身上搜尋了一番,她那日帶在身上要送于太子的生辰賀禮找不着了。
雖不是什麼貴重物品,可也略有些失望,那是她連夜在錦帕上繡制了一小幅蘆雁圖。
關了門,梅子又回到了床榻前,見嬌圓的臉色略有些異常,便端起藥碗,“來把這藥喝了,公子剛特意囑咐了。”
她斂了神色,就這麼躺着,喝完了所有的藥,肩膀處的傷痛實在是難以起身。
又有人來敲門,梅子安頓好嬌圓,便打開了門。
原來是府裡請的女醫來給嬌圓換藥。
厚厚的裹傷布取下來之後,露出了可怖的傷口。
好在血已止住,毒已清除,隻需等些時日傷口即可結痂。
梅子看着她的傷口,也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怎麼才這些時日沒見,就把自己傷成這樣。
教得那些拳腳功夫怎麼一點都沒派上用場。
回到青雀山後,旭伯還問起嬌圓的近況。
提到公子并未為難他,隻是無竹長時間不在身邊陪伴,他有些孤單寂寞。
好在還有那些海東青。
誰成想,一回到燕京就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嬌圓。
而且傷得還這麼重。
梅子憐惜地撫了撫嬌圓的長發。
公子每日吩咐送來的吃食倒很是豐盛,可都是些頗為清淡的湯湯水水。
不是肉湯就是雞湯,吃了幾日,嬌圓就喊着嘴裡寡淡。
梅子也不敢擅自做主,因為公子吩咐過,她不能亂吃東西,否則身上的餘毒會複發。
故隻能想各種法子哄着她吃下去。
湯藥也每日按時服用,在梅子的精心照顧下,嬌圓身體恢複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