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姐姐,你幫我捎句話給公子,就說我願意同他一起找出那偷圖之人。”嬌圓滿懷希望地看着她。
梅子點點頭道:“我定會和公子說得。”
隻是自此之後她再未出現在嬌圓面前。
直到三日後,才等到了姗姗來遲的青雀公子。
“怎麼?聽說你要找出那偷圖之人?”
“既然青雀公子如此不相信我,那我也沒什麼好辯解的。隻需找出那偷圖之人,便能證明我的清白。”嬌圓眼眸中得冷漠,讓青雀公子心裡很不自在。
其實那日,她抱着啾啾在小院裡哭泣之時,他就站在院外。
隻是沒想到,她能對隻鳥兒訴說着心事,卻沒有任何一句軟話想對自己說。
每每想起心中很不是滋味。
這丫頭自從初進府打了葡萄,就知道是個不好馴服的。
可他偏偏就想把那渾身的利刺一根根拔掉。
卻不曾想,拔掉刺後留下滿身的血窟窿卻令他束手無策。
仿佛被拔掉的尖刺又重新紮破自己的血肉重新生長而出。
痛,不知緣由得痛。
青雀公子不由得皺緊眉頭,“既然你這麼想證明自己的清白,那便找出偷圖之人,否則我定不會放過你。”
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煩躁。
其實那幅《嬌圓圖》對他來說并不是那麼重要,可就是不能接受她再次背叛和欺騙自己。
“一言為定,再出爾反爾,我也定不會放過你。”嬌圓帶着前所未有的決絕說道。
青雀公子聞言垂了羽睫,隻是看上去有些輕輕地顫動。
見他沉默不語,嬌圓隻當是他默認了。
好在,小院地軟禁随即解除,她終于能自由出入了。
隻是這繡錦該到何處去尋?
絲毫沒有頭緒。
先去牛嬸那幫着幹幹活,順便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些什麼。
在去的路上,兩個丫鬟走在她前面,邊走邊聊着。
“聽說了麼?新來的那個傻丫鬟偷了公子書房裡的一幅繡錦。”
“府裡都傳遍了,原先在青雀山時就偷過葡萄姐姐的金钗,她還不承認,沒想到膽子大到敢偷公子的東西。”
“公子就應該報官,抓她去下大獄,怎麼還在府裡好端端地養着。”
“不就是全憑那張狐媚子的臉,那些個男人都可見尤憐的……公子自然也是舍不得。日後咱可得把自己的東西都看好了。”
嬌圓跟在她們身後,聽着這些髒水般的污言穢語就這麼肆意潑在自己身上,實在是難忍。
快步走上前去擋住了她倆的去路,“看你們的嘴都得被撕了才行,你們哪知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說啊。”
倆丫鬟見她來勢洶洶,都知道這是個瘋的,便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順着邊快快溜走了。
嬌圓眼眶通紅,依然在她們身後不依不饒道:“你們敢血口噴人,為何不敢與我對峙。”
擡起手來抹了把眼淚,還想着追上去讨要一番說法,沒想到被身後之人一把拉住。
轉過身來一看,是牛嬸。
立即垂下了眼睫,不願讓牛嬸看到自己這幅難看的醜模樣。
“餓不餓?”
嬌圓默默地點點頭。
“我給你包角子吃。”
牛嬸拉起她的手,将她帶到了膳房。
不一會,便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角子放在了桌前。
“吃吧,上回放了韭菜沒吃到,這回是純肉的,可以吃。”
她又默默地點了點頭,夾起個角子,一大口全部塞進嘴裡。
不知是被噎住了還是怎麼得,眼淚不争氣地流了下來,混着角子一起吞入腹中。
雖說角子變得更鹹了些,可在嬌圓心中,今日這角子的味道卻甘甜無比。
“梅子出府了,過些日子才能回來,讓我給你稍個話,讓你務必等着她回來。”牛嬸擇着手中的青菜,看着嬌圓有些擔憂道。
她心裡知道,估摸着是等不到那時候了,但又不想讓牛嬸勞心。
“知道了,多謝牛嬸,這角子真香。”
“還和我說什麼謝,香就每日都來,我給你做好吃的,總比整日聽那些閑言碎語強。”牛嬸這才似放心了般微笑地看着她。
聞言,眼眶又忍不住酸澀起來,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辭别牛嬸,嬌圓知道在這府裡是聽不到任何有用的訊息,衆人都認定自己就是那個偷繡錦之人。
不如去别處看看。
随即就又來到那個洞口處,搬去石頭,進了對面的宅院裡。
整日困在青雀公子的府裡,自己猶如一隻被折斷翅膀的鳥兒。
說不定在這院中,還能找到些相關于《嬌圓圖》的消息。
她便藏于假山之中,偷聽着來來回回的侍從和婢女們的閑話。
守了好幾日,果不其然還真是尋到點線索。
七夕将至,燕後要在燕京舉辦一場乞巧會,邀請全雲燕的繡娘都參加,這是每年都例行的重頭戲。
若能在乞巧會中拔得頭籌,可入文繡院。
這雖不是嬌圓想要的訊息,但聽聽也無妨,或許對自己來說也是個機會。
隻是眼下尋那圖更為重要。
不如從這個宅院偷溜出去,說不定能找到白澤哥哥,讓他幫着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