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車的隔音效果太好,以至于江憐青隻隐約聽見自己的名字。
難怪從昨天下午開始,他心裡便隐隐發毛,有種不好的預感,感情除了彭斯元的造謠外,還有這在等着他。
“傅總,抱歉。”江憐青突然道歉。
傅景川說完報警後便不再分給男人一個眼神,仿佛癫狂的男人隻是一隻無足輕重的螞蟻,直到江憐青道歉,他方才從寫滿密密麻麻文字的文件中擡眸。
“抱歉耽誤您了。”車門正在被砸,江憐青不得不坐的更靠近傅景川。
他低垂着眼,不敢和傅景川對視:“還害得您的車被砸了。”
江憐青說完,傅景川一直沒有回應,就在他以為傅景川不會說話時,他道:“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錯。”
傅景川停頓一下:“車保險公司會處理。”
江憐青悄悄擡起眼眸,飛快地看了傅景川一眼,又立馬移開視線。
傅景川面無表情,僅從臉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警局和小區在同一條街道上,警察來的很快,幾下将男人制服。
男人被反手壓制在地上,腦袋上的鴨舌帽在打鬥中掉落,半邊臉緊貼着地面,眼神怨毒。
被這種眼神盯着,江憐青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十分确定,自己此前并未見過男人,更遑論得罪他。
“江憐青去死吧!”男人如刀片劃過的嗓子裡發出惡毒的咒罵,“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搶了元元的角色,他也不會過的這麼辛苦!都是你的錯!你應該用死向元元贖罪!!”
元元?搶角色?
彭斯元!
果然是彭斯元的粉絲。
江憐青嘴角下撇。
先不說他沒有搶彭斯元的角色,哪怕他搶了,也無可厚非,角色就那些,用正當手段,憑實力搶沒有什麼丢人的。
但他不僅沒搶彭斯元的角色,反而被彭斯元搶過好幾次角色,有幾次他都談的好好的,就差簽約了,結果第二天就被通知,角色已經定了彭斯元,還有一次,他都已經進組了,就在開拍的前一天臨時被換成彭斯元。
江憐青簡直冤死了。
“今天搬過來。”傅景川一向是發号施令的上位者,說話語氣未變,但卻帶着不容置疑。
江憐青思索幾秒,點頭:“好。”
已經有極端粉絲找到小區門口,說明他的家庭住址已經洩漏,難保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既然已經和傅景川簽了合約,要搬進他家,星期天搬也是搬,今天搬也是搬,不差這兩天。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一打開門和極端粉絲面對面,今日男人用的是棒球棍,他憑着突然爆發的速度勉強躲過,下次如果是汽油、硫酸,哪怕再矯健的身手也難躲。
後續的事司機負責跟進處理,江憐青同傅景川道别,快步走進小區。
乘電梯時,他專門打開家門口的監控,遠程确認沒有人埋伏在家門口,也沒有人趁他不在家偷偷溜進去。
一進家門,江憐青緊繃的精神逐漸變得放松,打開暖氣,猛的将自己扔到沙發上。
他随手扯過一個抱枕蒙在臉上,靜靜地躺平幾分鐘。
從昨晚到現在,短短半天的時間過的太魔幻了。
魔幻到像是在做夢。
先是被造謠被罵上熱搜,辛辛苦苦拍了一個月的戲不僅被一剪沒,還要賠一大筆違約金,再猝不及防與傅景川簽下合作合約,最後又遇上極端粉絲。
不敢想,這些事竟然發生在短短半天的時間裡。
傅景川的原型到底是什麼動物?
江憐青萬分好奇。
他之前遇見過不少化成人型的大型動物,棕熊、灰狼、蒼鷹、巨蟒、老虎,他們身上雖都帶有他本能不喜歡的氣息,但都在他的接受範圍内,就像是普通人聞到不喜歡的氣味,他還從未遇見過與傅景川給他帶來感覺相同的動物。
江憐青幽幽歎口氣,把抱枕抱至胸前,盯着懸挂在天花闆上的吊燈發起了呆。
“咕噜噜——”
餓扁的肚子終于忍不住發出抗議。
江憐青再不想動,也得爬起來,好好招待肚子客官。
冰箱裡還有些存貨,江憐青炒了一小塊火鍋底料,把存貨一股腦下進鍋裡。
“叮~”
手機短信音響起。
江憐青擦擦手,解鎖手機。
是一個陌生号碼發來的短信。
他嗦了口面,不緊不慢地點開短信。
“卧槽!”江憐青吓得把手機往桌上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