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憐青表情變來變去,腦袋裡的cpu運轉到極限,就差冒煙了。
他晃了晃腦袋,幹脆直接問:“傅景川你會失眠嗎?”
漂亮的丹鳳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兩人間的距離很近,近到傅景川可以清晰地從他晶亮的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近到能看到輕顫着的根根分明的睫毛。
随着他眨眼的動作,一根睫毛掉落在敏感的眼睛中,他下意識閉眼,睫毛随之落在他的眼下。
傅景川撚了撚指尖,漫不經心的“嗯”了聲。
江憐青一下睜大眼。
他揉了下不舒服的眼睛,帶走落在眼下的睫毛,不可置信道:“真的嗎?!”
“真的。”傅景川與他對視,“不過最近好多了。”
他頓了頓,猶豫了一下,緩緩道:“因為你。”
啊?
因為他。
江憐青茫然地看着傅景川。
難道啾啾之歌真有助眠的功效?
不對不對,啾啾之歌可能有效,但一定不全是因為啾啾之歌。
傅媽媽在電話裡說,傅景川整宿整宿無法入睡,可在他唱啾啾之歌之前傅景川便已經能夠入睡,睡眠質量看起來還十分不錯。
家還是那個家,人還是那個人,唯一的變量便是——他?!!
而傅景川也說了,是因為他,他的失眠才有所改善。
江憐青瞪圓眼睛,小心翼翼地求證自己的猜測:“傅景川,我的存在能幫助你入睡嗎?”
“嗯。”
江憐青抿了抿唇,又問:“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和我簽的合約嗎?”
傅景川從醫藥箱中拿出感冒藥:“是。”
原來如此。
這就能解釋江憐青一直困惑的問題了。
傅景川是有錢,但他不是傻,每個月不僅支付他大筆的酬勞,還為他提供更好的資源,之所以這樣做,背後必然是有原因的,隻不過他之前想不明白。
現在豁然開朗,過去種種沒有注意的細節頓時變得清晰。
第一次見面時,傅景川眼下的青黑,家裡整櫃的昂貴紅酒,傅景川喝酒時臉上隐約流露出厭惡的神情,因為他并不是為了品鑒,而是為了助眠。
醫藥箱裡種類繁多的安眠藥與褪黑素更是證明他飽受失眠的困擾。
江憐青有一段時間也深受失眠的困擾,明明身體與精神已經疲憊到極緻,但始終無法入睡,眼睜睜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看着漆黑的窗外漸漸變得光亮,這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僅僅隻有一段時間他便受不了。
一個長期失眠的人,突然遇到能夠幫助自己入睡的人,怕是會不顧一切地想要将那人留在自己的身邊。
江憐青忍不住想。
如果那天他沒有同意與傅景川合作,傅景川會怎麼做?
腦海裡浮現出各種囚.禁的場景。
江憐青打了個寒顫。
傅景川是這樣的人嗎?
探究的目光在傅景川臉上掃來掃去。
别說,看起來還真像!
和小說裡描寫的喜歡囚.禁play的霸總一模一樣......
江憐青的眼神越來越奇怪。
傅景川極小幅度挑了下眉:“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