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木——黎木——”
靈牆拿出一條繩子,在末端打了一個圈,從二樓窗戶扔了下去。
“嗷嗷——”
他從窗外探頭,左右看了看,直至黎木咬住了繩子。
四下裡無人,靈牆于是将繩子收緊,一點一點地往上拉。
“嗷——”靈牆利索地将黎木抱進屋裡,捂住了它的嘴巴,“噓——小聲一點,被别人聽到了就不好了。”
他之所以選擇一個人住,就是為了将黎木也帶上來。
黎木舔了舔他的掌心,表示知道了。
夜幕将至。
外面走動聲仍舊嘈雜,樓下也是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劃拳談笑。
靈牆害怕露餡,讓人把菜送到樓上,連門也不讓人進。
靈牆打開門出去取食盒,恰好看見對面房有客住了進去。
那人書生模樣,穿一身素衣長袍,面冠如玉,端的是溫文爾雅,别樣風采。
那人出門的時候,與靈牆打了個照面,還告訴他晚上盡量就不要出客房。
靈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位公子舉手投足都給人一種清風的感覺,很舒服。靈牆最後總結原因,是因為人家長得俊。
“這裡的也菜好貴啊,遠遠沒有城主府裡的好吃……”靈牆用木箸戳了戳盤裡的花糕,“也是,這裡怎麼能跟城主府比呢。”
“嗚——”黎木圓肚皮脹腦袋的趴在桌上,閑閑的舔自己的小黑鼻子,一副飲足飯飽的模樣。
靈牆拿掉它臉上的一顆它舔不到的米,“你怎麼又吃到頭上去了!”
他将黎木舉起來,“嘿——又重了不少。”
“嗷嗚嗚。”黎木不喜歡被突然舉高的感覺,在靈牆的手裡扭來扭去。
“哈哈,看你的小肚子都突出來了……”
一人一狗吃飽喝足,簡單的洗漱完,直接趴了榻上。
靈牆拿出一本書,“我看看,上回講到哪裡了?”
黎木窩在他的臂彎,聽着靈牆講他淘之前來了一本話本故事……
屋裡一片漆黑,從門外走廊還能透出來點光。
因為這裡經過的旅人衆多,需要歇腳的人也多,這家客棧一般會留一盞燈到很晚。
一行人趁夜抵達了這家客棧。
“掌櫃的!掌櫃的人在哪裡?”一個衣着華麗的公子哥剛跨進門,就高聲喊道。
他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後面跟着一群以一位彪形大漢為首的大老爺們。
那位長得闊臉寬耳的彪形大漢上前,止住了前面的公子哥,“公子,你這般大張旗鼓,是想幹什麼!生怕讓别人不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嗎?”
那大漢左右張望,四處巡視。
“所以,要不說你沒過書呢。”那公子一展扇子,上面寫着“虛懷若谷”四個大字,“我這叫造勢,先把氣勢做足,肖小賊人見到我們,自然會知難而退的……”
大漢:“……”
“诶呦——原來是公子啊!”掌櫃的被叫醒,原本一身怒氣,卻見來了個如此浪/蕩的富家公子,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怎麼,你認識我?”公子哥搖了搖扇子,頗有些得意。
“額,不認識……但!我見客人你氣度不凡,神采奕奕,定非尋常人啊!”掌櫃的嘴改得快,哄得那位公子哥樂不可支。
“好了,好了,奉承話我聽的多了,”對他來說卻很是受用,“快快給我準備好一間上房,我要沐浴,還有這些下人們,”他用扇子一指身後的一群人,“給他們準備好客房。”
公子哥自認為安排妥當,搖着扇子就走了。
掌櫃的自行領了他去天字号房,後面的小二走上前招待他們。
彪形大漢憤憤地看着公子哥的背影,怒其不争,拳頭硬了。
依然是白天靈牆遇到的那個店小二,他雖然沒有白天看着那麼精神,卻也不似掌櫃的那般睡眼惺忪,“各位客官,你們看——”
大漢收回視線,對着店小二道,“給我們找間人少一點的通鋪,其他什麼也不要。”
店小二看他們打扮利索,皆腰配刀,後面跟着幾輛馬車,上面還插着旗幟……他認得,這是一隊走镖隊伍。
他眉開眼笑,“懂懂懂,各位這邊請……”
……
半夜裡月明風息,四處裡寂寥無聲。
靈牆還睡得迷迷糊糊,就被黎木舔醒。
門外有人在走動,腳步聲從下層往他們這層走,沒有點燈,索性隻是路過他們門口,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靈牆下榻穿了鞋,趴在門上,附耳聽見了微弱的開門聲。
靈牆住得這一排是雙數号房,對面是單數号房,中間是中空的,正對着下面是一樓吃飯的地方。
雖然是二樓,但是他這一排靠近馬廄,客人絕大多數會選擇對面的房間或者是左右兩側的房間。
過了不久,門又被打開,腳步聲響起,往下走了。
靈牆悄悄将門打開個縫隙,看見了一個男人的背影……
他記得那個方向住的都是些燕颔虎頸的高大男人,但看那陰影不高,身型也不夠強壯,好像不是住在那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