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靈牆差點就要因為昨日把公子哥推下去、今天就摔得他不利行走,而愧疚了。
但是這下難辦了,他們兩個人,怎麼可能打得過這麼多人。
靈牆還想要不要催促千裡馬趕緊跑,屈枕風安慰讓他别慌,先看看情況。
那位叫劉彪的大漢,擡手示意衆人停下步伐,自己下了馬,大步走了過來。
屈枕風也下了馬,但囑咐靈牆,讓他先别下來。
“昨日,那纨绔得罪了二位,在此,我向二位賠不是,還望二位不要與他一般計較。”劉彪抱拳緻歉,多有無奈。
“劉彪,你在跟他們說什麼?”杜必行在後面大喊道,“還不趕快把他二人抓起來。”
一旁趕馬車的男子,直接将他的簾子放了下來,又将杜必行推了回去。
“诶呦——你竟然敢這樣對我!劉彪!你們都跟我等着,等我回去了……”趕馬車的男子聽不下去了,進去敲昏了他。
“對不住了,二位,這纨绔,頭一次走镖,不懂什麼是非輕重,還望二位海涵。”
屈枕風沒有接他的話,“那位公子身體如何?”
“哦,死不了,不用管他,”劉彪嘴裡多有嫌棄,“看二位也是朝這條路行進,不如二位與我們同行吧,相互也好有個照應。”
雖然說镖車會吸引匪徒,但從某種程度來說,跟着镖車走也是相當安全的選擇。
“好。那就有勞諸位了。”屈枕風拘禮緻意。
镖車原定落日前到達指定的旅店,結果被杜必行這麼一鬧,出發的時間晚了不說,路途上還因為他耽擱了那麼長時間。
劉彪找個避風角,四周都是樹,他讓衆人在此地早點休息,說明日,天不亮就要出發。
靈牆還是第一次跟這麼多人在外過夜,新奇得不行。
劉彪說完話,衆人就開始忙了起來,撿柴生火,就地搭建爐竈做飯。
他們在外走镖是不會吃其他人的東西,通常隻會吃自己帶的食物,喝自己帶的水。就算是住在客棧裡,若要吃客棧裡的東西,他們也會檢查再三,更何況是不熟悉的店家。
前日杜必行非要在那個客棧裡住,衆人始終不敢松懈。
本來昨夜,這隊镖車就要出發的,但是因為杜必行那個家夥,非說要在村鎮裡逛一逛,結果還摔斷了腿,劉彪見不敢再耽擱下去,今日架也要把杜必行架着走。
劉彪邀請他們一同吃飯,靈牆很是好奇,镖師們一天到晚吃什麼……結果就是很難吃。
靈牆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下得去口的,再看一眼身旁的屈枕風,他也是很勉強的樣子,靈牆放心了。
原來他不是一個人。
屈枕風放下了幹硬的馍馍,“不知劉镖師是哪裡人?”
劉彪最後一口吞下,摸了把嘴,“叫我劉彪就行——我來自玉泷城,聽你口音,不像是渝陽的。”
“我母親是渝陽人氏,我是平嘉人……”
衆人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屈必行醒了,一醒就開鬧,一個镖師上去直接将他又敲暈了過去,夜晚才安甯了起來。
靈牆睡着睡着半被餓醒了,偷偷爬起來從手镯裡拿出幾個軟糕嚼。
後面的柴火堆燒得正旺,發出噼啪的聲音,镖師們在輪流看守。
半夜裡,起了一陣霧,劉彪直接叫醒了衆人,除了杜必行。
“嘶嘶——啾——”
“啊啊啊——呃——”
馬驢嘶鳴,衆人神情戒備。
靈牆迷迷瞪瞪地被叫醒,揉了揉眼。
身體的感覺漸漸回籠,鼻子聞到了一點微弱的氣味,不算難聞。
他三師兄整日研究藥草,靈牆很熟悉,這定是一種藥混在霧裡,雖然分不清是什麼就是了。
“嗷嗷嗷——”黎木也感到不安。
“守住貨物,砍斷一些缰繩,其他人捂住口鼻!”隻聽劉彪大喊道。
馬匹們四散而逃,其鳴啾啾。
雖然捂住了口鼻,但還是難免吸進去些,有人身體柔軟,直接倒了過去。
“快走!”劉彪直接扛起那個昏倒的弟兄,招呼衆人盡快動身。
“蹲下!”
一道道淩箭寒光穿進煙霧,釘在樹上,又陷進土裡。
镖師們紛紛拔刀,金屬相接,乒乒锵锵。
靈牆抱着黎木蹲下,微風将痛哀聲和驚叫聲傳耳邊。
又來了,不管是之前被殺害的姚家,還是後來被流/氓抓住、受傷的黎木……靈牆讨厭這種無力的感覺。
他覺得他需要做點什麼,才對得起他身為土精的身份,更何況他還新學了一些符咒。
靈牆将黎木塞到草叢裡。
“嗷嗷嗷——”
他安慰道黎木道,“小聲點,黎木。我去去就回來,很快的。”
摻煙的濃霧,裡面的人看不清外面,外面的人也看不清裡面。幾個人倒了下來,不知道是被射中了,還是被迷暈了……
這迷/藥迷倒一個成年人可能是綽綽有餘,但靈牆畢竟不是“人”,這點藥效隻會讓他想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