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是一個同樣灰撲撲的倉庫,看樣子閑置了很久,早就沒有人出入。
莊遙生瞥向架子上的東西,都堆了一層滿滿的灰塵,可是沒有被家什蓋住的邊邊角角卻沒有塵土的痕迹。
很顯然,移動架子上的東西就能開啟密室。
還沒等莊遙生說什麼,魏清就伸手取下了一個紙闆箱,按下了背後凸起的按鈕。
隻需要一瞬間,灰塵就開始在小小的倉庫裡漫天起舞。
“咳咳,阿嚏——!!!咳咳咳……”莊遙生立刻捂住鼻子,可惜還是沒能幸免。
魏清腦海裡閃過了搬家那幾天莊遙生一直在家戴着口罩手套帽子的模樣。那個時候他還以為是新舍友過于講究。現在再看看對方咳嗽噴嚏一個接一個停不下來的慘狀,戴上口罩完全是“正當武裝”。
即使用衣物捂住口鼻,這種生理上的不适感也過了很久才逐漸退去。而這段時間内,他們已經沿着黑漆漆的甬道走了很長的距離。
“這已經完全離開村莊的範圍了吧。”莊遙生的聲音從衣物後面透出來,聽起來悶悶的。
“不一定,黑暗中我們無法區分方向,說不定一直在繞圈。”魏清走的時候時不時會踢到什麼沉重柔軟的東西。不過他走的位置靠前,隻要稍微引導一下莊遙生走的方向,就能避開這些暗處的障礙物。
有好幾次,他都在相似的地方踩到了同一隻手。
然後他隻能不動聲色地把手踢到了一邊。一圈回來以後,走在前面的魏清還是會踩到其他勉強可以憑借“腳感”分辨的部位。
錢家已經全部覆滅了。
道路的盡頭很可能沒有boss。
他們前功盡棄的事實已經闆上釘釘了。
魏清不敢轉頭和莊遙生說,他們不吃不睡找了三十多個小時的密室十有八九隻是一個空房間。
“魏清。”
他突然聽到黑暗裡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而聲音的主人,毫無疑問正是莊遙生。
不過這個聲音并不是從他身後,而是從他右手側,也就是“圈”的外側傳來的。
魏清心裡一驚。
“這裡一共有九具屍體。算上錢子,錢家的人算是齊了。”說話的人聲音裡帶了點鼻音,正是剛剛狂打噴嚏的後遺症。
可是,魏清一直以為莊遙生牽着自己的手跟在後面。而現在站在前方屍體堆裡的才是本人。
那他一直牽着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