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你說過你長得像東京愛情故事裡的織田裕二嗎?“聽見ELLEN這樣問,平安仍有些慌亂,随手接過遞來的一杯水,搖着頭一飲而盡。
“你會是我生命裡的第二個男人,如果你今晚願意留下的話。‘
平安呼吸一滞,她已退開,從迷你吧拎出一瓶紅酒:“要不要賭賭看……這瓶喝完之前,你會不會求我留下?”
聽見ELLEN突然崩出的這句話,平安突然頓住了,定了定。直接走到浴室擰開了水龍頭,
相見的第一個夜晚,
房間的呼吸聲漸漸與窗外的夜色融為一體。
ELLEN的指尖劃過平安的鎖骨,像在描摹一道未寫完的詩。她的長發散在枕上,泛着珍珠貝母般的光澤,發絲間還沾着浴室蒸騰出的水霧。平安的手掌貼在她後腰凹陷處,那裡有顆小小的痣,随着呼吸起伏,恍若一枚被潮水反複沖刷的暗礁。
“你這裡……”他聲音沙啞,指腹無意識地摩挲着那顆痣,“像地圖上标錯的坐标。”
ELLEN輕笑一聲,齒尖輕咬他耳垂:“那你要不要……?”她的膝蓋抵上他腰間,絲綢睡裙滑落的瞬間,空調送風口飄來一縷雪松香,混着她肌膚上未幹透的玫瑰精油氣息,在26樓的玻璃幕牆外,整座城市的霓虹都碎成了呼吸間的星火。
床頭的黑膠唱機仍在轉動,伊迪絲·琵雅芙的歌聲變得粘稠潮濕。平安的襯衫扣子崩落在地毯上,如同某種古老部落的密語。當他的嘴唇覆上她頸側動脈時,她突然仰頭笑了,笑聲裡帶着玻璃碎裂般的清冽:“知道嗎?……像在确認獵物是不是活的。”
後來他們倒在落地窗邊的絲絨沙發上,ELLEN的腳踝勾住他小腿,遠處高架橋的車流拖着光尾劃過她脊背,将那道優美的弧線切割成明暗交錯的膠片。平安想起小時候看露天電影,膠片卡頓時銀幕上炸開的雪花噪點——要在他視網膜上烙出永不消散的殘影。
直到天光将亮未亮時,ELLEN蜷在沙發角落點燃一支薄荷煙。煙圈撞上玻璃,與窗外啟明星重疊的刹那,她忽然說:“你會忘記這個夜晚的。”
平安伸手截住她即将墜落的煙灰,“但你會記得我。”他攤開掌心,三道月牙形的紅痕正在滲血——那是她的印記。
ELLEN凝視那傷痕良久,突然俯身用舌尖舔過血珠。鹹腥與鐵鏽味在唇齒間漫開時,她含糊地笑了:“看,連疼痛都能變成紀念品。”
平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那時的中國一夜情并沒有如今那麼泛溢成災。當時平安多少還是覺得有些怪異以及心理障礙的。但ELLEN的身體陌生而又溫暖,柔弱無骨。就是讓他沉迷不已。那是年輕婦人的身體,健康、活力、溫情似火,節拍恰當。他們彼此不停的糾纏,一次次,總是希望再來再來,永不停息。
平安醒來,已是11點,環顧四周,隻有自己,如此的寂寥空蕩仿佛自己是做了一場春夢。
隻見床頭櫃子上留了一張酒店的便條。上面寫着:不要電話我,我走了,下午飛溫哥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