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個多月而已,也沒多久。
見對方相信她的話,湯淇心放下來,擡眼打量面前女人。總覺得對她有些印象,似乎在哪見過。
到底是在哪見過呢?
她忘了要回答,默默在心裡琢磨。
這張臉很容易被記住,完全符合中國人審美。眼睛大又有神,膚色白皙,五官極其精緻。舉手投足端莊大方,氣質特别柔和。
湯淇:“冒昧問下,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笑了笑:“紀菱,菱角的菱。”
“紀菱?”湯淇嘴裡反複念了好幾遍,試圖喚醒那點模糊記憶。沒想到還真讓她想起來了。她瞬間站起來:“你是那個那個!!主持人,我看過你的節目。”
“我是主持人。”女人笑着承認。
“可以和你合照嗎?”湯淇拿着手機小心翼翼地問,“我特别喜歡你的節目。”
理直氣壯地說完,她倒有些心虛。
要是特别喜歡她節目,怎麼沒一眼認出來,還不記得對方姓名,又說不出來節目名稱。
紀菱說:“可以,來吧。”
湯淇拿着手機過去,兩人湊在一起拍了一張合照。這時紀菱手機響了,備注為紀律。
湯淇也看到了名字。
她隻顧着沉浸在和大明星見面的喜悅中,忘記猜他們的關系了。
紀菱沒有接,直接挂斷後站起來:“電話我不給他打了,等他回來,你就跟他說紀菱給他送東西。”
湯淇抱着手機點點頭。
紀菱踩着高跟離開,即将消失在湯淇視線中的時候,她回頭說了一句:“我是紀律姐姐紀菱。”
等會,姐姐!
紀律姐姐是紀菱?
光從外形上看,紀律和紀菱毫無相似之處,一個大家閨秀,一個......桀骜不馴,怎麼也不會覺得是姐弟。
步入電梯後,紀菱立即把電話撥回去。
電話通了,她質問:“我說你最近欠了多少錢?都開始賣身了,那小姑娘怎麼能看得上你?咱家最窮的時候也沒人.....,你怎麼上趕着給人家當鴨。”
不怪紀菱如此想,當年紀律可是有豐富的案底。
那年她去日本看紀律,打電話不接,去住他的公寓,人影都沒看到。吓得她以為紀律遇害了。
紀菱在日本當過幾年駐外記者,認識不少人。其中有大學教授,紀律入學幫過不少忙。彼此很少見面,偶爾會在過節問候一下,送些禮物。
通過多方,最終聯系到紀律朋友。
當時紀律和朋友玩,剛好手機沒電關機了,所以沒收到紀菱電話。看到朋友把手機遞過來,他還遲疑了,朋友大喊:“你姐姐來日本找你了。”
紀律拿着手機起身出去,外邊雖然比包間安靜,但音樂也能聽到聲音,他幹脆去廁所。
待周圍沒有聲音了,他才點開接通。
“你在哪?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
“手機沒電。”
“你知道現在幾點麼?三點了你還不回來,給哪混呢?”
“朋友過生日。”
“天天都這麼晚睡?”
“沒有。”
紀律屬于看着吊兒郎當,學習極其努力的人。他可能在學的時候玩一玩,但絕對不允許自己不會。假如當時沒認真學習,他會熬夜弄懂那些知識。
白天上完課和朋友出去溜達,很晚回去,他也能把作業寫完。睡三個小時又起床上課,還有多餘的精力去健身、跑步。
“媽讓我轉告你,如果你還沒畢業就把她孫子、孫女帶回來,她就把你和那一堆小兔崽子扔回日本,讓你們自生自滅。”
紀律也是被媽媽和姐姐的話無語了,他完全多餘想法。況且他對日本女生一點興趣沒有,包括同為國人的異性也沒有興趣。
他隻是單純愛玩,不是喜歡談戀愛。
近幾年内,談戀愛都不在他的計劃裡。
“知道了。”
“知道什麼啊知道,就會糊弄我。你什麼時候結束,我來日本了。”
“現在?”
“嗯,在你公寓呆着呢。”
電話還沒挂斷,剛得到一會空閑,紀律便聽到旁邊廁所隔間傳來一陣異響,同時還夾雜着沉重喘息聲。
不用多想也能想到他們在做什麼。
“今天不回去,結束後直接去學校上課了,挂了。”紀律舉止十分果斷。
聽到旁邊有人說話,隔間的人似乎更起勁、更興奮了,越來越大的喘息聲傳入紀律耳朵,他不悅地皺眉,用力踢了一下門,然後才打開走人。
他發現這的變态還真是多。尤其是某些行業發達的情況下,随便遇到陌生人都能談論幾句關于隐私。
相當于成熟的職業,個個能言善辯。
他認識一個日本女生朋友特别喜歡牛郎,為他花了有一百多萬。這就是一個無底洞,那個朋友花的錢越多,陷得越深。
後來她直接退學打工,隻為了多見牛郎一面。現在紀律也和她不聯系了,具體兩人有沒有結果不清楚。
推開包間門,巨大音樂聲立即侵入耳朵,紀律突然有些不适應,震得心髒都在顫。他手掌放在心口,把手機還給朋友。
“找你幹什麼?”
“沒事,問問我死了沒。”
朋友被逗笑了:“還挺關心你。”
紀律坐下來,腦袋随着音樂漫不經心地搖晃。旁邊漂亮女孩突然湊近,趴在他耳邊說話,兩人看起來是很親密的關系。他配合着笑笑,說着說着又恢複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漠。
忽明忽暗的黃色燈光,骨相硬朗流暢,舌尖抵在下唇角,神情悠然自若,移不開眼的奪目閃耀。
興許是剛才酒喝太多又出去走了一圈,他腦袋有一瞬失智眩暈。骨節分明、略微泛紅的食指按了按太陽穴,密密麻麻的疼痛,他難受地蹙着眉頭,整個人看上去很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