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弱弱的問,“我家裡......真的……派人來了嗎?”
江池魚點頭,“剛不說了嘛,各家宗門都來人接了。”
“派的誰啊?”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九不知怎的,忐忑的不行,仿佛近鄉情怯。五千塊中品靈石啊,沈家要真給她全部交完,必然從往後每個月的俸薪扣,隻怕以後在扶搖台喝西北風過日子都艱難,姑姑肯定會想個由頭攆她出延川打拼還債。
就是說人為什麼要出門啊,不出門會死嗎??歸根結底,那不就是姑姑打發她出來的,哪裡是她的意願。
沈九欲哭無淚。她都不想回家了。
一步挪一步,還是走到側院登記完,跑去領回車馬,結果車馬旁赫然站着一人一猴。
他們都在等他。
猴子看見,颠兒颠兒過來。沈九微蹲,兩個彼此深深擁抱,猴拉着沈九的手,将等在馬車前的人指給她看。
那人轉過身來,着天青色常服,寬肩窄腰,身形颀長,容貌俊美,赫然是她那個騙婚小贅夫。
“九娘子。”
便宜老公給她打招呼。
“.......”
沈九沒反應過來。這招呼打的,像一個有點熟悉的陌生人。
話說他們多久沒見了?
.......等等!.......好像哪裡不對!
玄衣衛外出執行公務,都戴面罩遮臉,說是為了身份的安全性。她之前憑着半張臉認出這家夥是柳南星。因為身高,眉眼,包括說話的聲音都能對的上。但今天他沒有戴半面罩,沈九看到了全貌。
憑着記憶,她覺得這是柳南星,但好像又不像柳南星。
是下巴和鼻子不一樣?還是膚色不一樣?
都是,好像又都不是。
那是什麼呢?是他身上的驕傲,還有清冷,和當初認識的柳南星不一樣?
好像.......也不對。
他們很久沒見了。本就不熟,見過面的那幾日,打交道的時間也少的可憐。話說她真的有仔細端詳過他的長相?
一個人怎麼能離譜到連自己老公的長相都記不住.....
沈九糊塗了,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可能真的忘記柳南星具體長啥樣了。
大概就長眼前這樣吧。
她不敢認,但是現在,不得不認。“那個.......這麼長時間不聯系,我........,我們的事情還沒解決,也不見你表态……,你......不是說要修煉嗎?怎麼跑河州來了?”
“我一直在修煉.......”對方看着她,收斂了高傲的神情和眼眸中冰冷鋒芒,“你.....和從前好像不太一樣。”
兩個人面對面,沈九仰頭看他,“哪裡不一樣?”
“你以前......是個很活潑的小姑娘,敢想敢闖,敢做敢當。”
“.........”沈九:“.......你沒有在罵我吧?”
對方表情未變,垂眸看她,“......我哪裡罵人了?”
“我以前.......活潑?”沈九想了想,攤手道,“你說的以前不會是十年前的老黃曆吧?成親的時候也沒見你說這些。”
所有人都知道,她小的時候遭受變故,所以性子大變。今兒單挑出來強調,是幾個意思?
“.......成親?你弄錯了,沒有成親。”柳南星沉穩的表情有了些微裂縫,随之而來的是沉默。
沈九覺得好笑,“你怎麼回事?這麼大人玩失憶是吧?”
柳南星,敢玩失憶,就讓猴把你的頭掰開給你治治。
想耍賴?不好意思,你耍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