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亓允隻好消停下來，專心背單詞，和為了明天的聯考複習。宋攸看他這樣心情很好的勾了下唇角。

苦逼的高三生活又迎來一次聯考。

聯考的日子總是很快，就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推着走，考完一科接着一科，沒有喘口氣的機會。

幸好這次成績還是穩定沒什麼大的起伏。

轉眼半個月過去，宋攸的腳傷早好了，顧亓允還是憑借傷筋動骨一百天的理由堅持要照顧他，也成功趁機成為宋攸房間的另一個主人。

宋攸雖然沒那麼樂意，但也不排斥，反正從小到大都是這麼睡過來的。

周中的生日在聖誕節，因為是18歲成人，他的家裡隆重的辦了一個聚會，周中就邀請了一群人去。

本班的和其他高三年級的，除了家裡有事或者要上私教課沒時間的能來的都邀請了一遍。

平安夜的晚自習，顧亓允閑着沒事幹就趴在桌子上看宋攸解題。

他的臉枕着手臂，還算舒服的姿勢，顧亓允盯了宋攸多久就放松開心了多久。

宋攸這人真是怎麼看都看不夠，好看到一定程度了。

十二月中旬的雲中已經下過兩場雪，班裡的暖氣很足，宋攸脫了外套，隻剩一件米白色毛衣。

高領毛衣堪堪遮住他的下巴，宋攸垂眸專心打草稿，頭頂上的燈像是在他身上撒了層細碎的溫暖，襯得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毛茸茸的。他的皮膚比正常男生要白，米白色的毛衣似乎自帶一層柔光濾鏡，額頭被略長的頭發遮住了些，成功淡化了宋攸臉上的鋒芒，帥的都有點可愛了。

顧亓允花癡的笑笑。

宋攸眼睛一直盯着草稿本，手上專注計算沒停下來，“你不要盯着我看。”

顧亓允突然被他這麼一說，湊近了他一些，笑意盈盈，“為什麼啊？你害羞了？”

宋攸臉上沒什麼情緒，抽空看眼顧亓允，彎了彎眼睛好聲好氣反問，“你說呢？”

可能是現在的宋攸看着太溫柔，顧亓允的聲音更輕了些，甚至是哄着他的語氣，“我說呢嗎？”他輕笑一聲，頭埋在手臂上，裝模作樣考慮了下，捂住眼睛哄他，“好好好，我不看，我不看。”

宋攸扯了下嘴角沒理他繼續寫題，寫完一題，淡定的瞥了眼顧亓允，果然，這人又在偷看。

不過是一隻眼睛睜着另一隻閉着的。

宋攸暗罵一聲狗改不了吃屎，轉而又心情很好的笑了聲，溫聲提醒顧亓允道，“你那點拙劣的僞裝可擋不住你那熾熱的視線哦。”

顧亓允彎唇，眼底閃過一絲狡猾，“誰說這是僞裝了？這隻是引起你注意的一種手段。現在我目的達成了，該說我聰明呢，還是該說你好寵我呢？”

宋攸沒回答，喉間露出一聲輕笑。

後座的柏甯聽的大差不差，正在顧宋顧今天結婚了嗎群聊和同好們放肆大膽尖叫。

何木則是很嫌棄的抱了下自己的身體，咦呃，這倆人真是黏糊的不行了。

顧亓允向柏甯借了一張便簽紙，一個人忙活半天，最後雙手奉上呈給宋攸。

宋攸捏起那個被疊成小信封形狀的便簽紙，好奇挑眉，“這是什麼？”

顧亓允單手撐臉，揚眉一笑，“由于你的桌肚裡有太多别人送的平安果，所以我也要送你一個禮物。”

宋攸哼笑，“你不是早就送過了？”

顧亓允歪了下頭，不覺得有什麼，“那是那個時候送的禮物，這個是現在，此時此刻我要送你的禮物，性質不一樣的哦。”

宋攸聳肩說了聲好吧，打開了那個被包裝的很精緻的粉色小信封。

随着他打開的動作，顧亓允也擡了擡眼，像是在确認信封的内容，又像是在期待宋攸的反應。

宋攸打開後看到内容的第一眼還真愣了下，他眨了下眼，笑意就從眼底跑了出來。

顧亓允抿唇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對宋攸這個反應是十分滿意的。

“上面寫了什麼？”顧亓允穩了下聲音才裝作不經意的一問。

他一問，宋攸就下意識的回答，“我想你了。”

顧亓允目的達成再也忍住笑起來，他點點頭，一本正經的回應宋攸說，“嗯，我也想你了。”

宋攸聽到顧亓允這句被塞滿特别情緒的一句話，愣愣擡頭，看向顧亓允的眼睛。

和平時的幸災樂禍不同，顧亓允這次格外認真，宋攸被他溢出的笑晃了下。

這是宋攸第一次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回應他，該說什麼話回答顧亓允。

他隻覺得心底酥酥麻麻的。

有些奇怪。

宋攸緩慢的眨了下眼睛，想笑來着，手足無措的感覺卻更甚。

那個可以算是情書的粉色信封上被顧亓允一筆一劃認真的寫上“我想你了”這四個字，旁邊畫着兩個長着腿和胳膊的紅色蘋果，手拉着手。不過一個蘋果的表情是嬉笑着的，另一個則是冷酷的冷眼表情。

冷臉蘋果旁邊的氣泡裡是一滴汗，笑臉蘋果的氣泡裡是一個愛心。

“我也想你了。”

顧亓允這句話在宋攸的腦海裡經久盤旋，打亂了他的一切思路，久久無法消散。

後座的柏甯無聲尖叫，痛苦捶牆。

何木咽了下口水，這倆真的還是社會主義好兄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