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幾次躲過他的招式,将手中之物挑釁般地朝他晃了晃,忽然,他腦中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瞬間愣在了原地。
這個......不就是趙姑娘身上那佩子?在雲州之時,他便見過這東西,那個時候,趙宸玉常常穿着白色衣衫,腰間總系這麼一塊暗青色的玉佩,兩廂映襯下格外紮眼,他那時還暗暗覺得她那一身裝扮分外不搭呢。
怎麼如今這玉佩會在謝大成手中?難道......難道......
他越想越心涼,雙腿打着顫地癱坐到椅子上,神情更是一副絕望之色,忍不住唉聲歎氣起來。
“兄弟你,你這就不厚道了啊,趙姑娘馬上就要嫁給頭兒為妻了,你怎麼能跟她......唉!你說你,藏得也太好了,連我都沒看出來,你對她竟動了這種心思,這,這可如何是好啊!難怪你今日會獨自出來喝悶酒......”
“魏安!”
魏安自顧自地說,全然沒發現謝大成早就黑了臉:“你有病啊!我怎麼可能有那種心思?!”
魏安仍是歎口氣,舉起手中之物:“事到如今你還瞞我做什麼?這個明明是趙姑娘的東西,不是你倆......”
難聽的話還未說出,再忍不了的謝大成重重一掌落至他肩頭,硬生生将他打斷,差點疼得他滾到地上。
“這東西是......”謝大成剛要解釋,話至嘴邊卻又咽了回去,隻道:“算了,我答應過趙姑娘,要保密的。”
魏安冷哼一聲:“你倆當然要保密了!讓頭兒知道了還得了?!”
謝大成差點被氣暈過去,又轉念一想,他似乎隻答應了對甯淮川保密,沒說不能告訴魏安啊?再說,這事兒他剛好犯難,魏安人精,沒準還能給他出出主意。想到這兒,他也不顧什麼諾不諾言,三下五除二便将今日之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魏安。
豈料魏安聽過,臉色并沒好看到哪去。
他像看傻子似的盯着謝大成:“你别告訴我,你是真的準備把趙姑娘家的傳家寶給當了。”
謝大成一愣:“不然呢?”
魏安笑了笑,似乎已經被噎得不知說什麼好。
良久,他才道:“趙姑娘雙親蒙難,隻剩了這麼一塊傳家寶,你若是給她當了,回頭叫頭兒知道,你覺得他饒得了你?”
謝大成不解地撓撓頭:“可這不是趙姑娘的意思嗎?她想報頭兒的大恩,自然是要拿出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了,我不過是想成全她心意罷了。”
魏安無奈道:“說你傻你是真傻!算了算了,我看我是無論如何都教不會你了,給你指條明路,要不要?”
“有屁就放。”
魏安又道:“其一,這東西萬萬不可當,你就留在他們大婚之日,悄悄交給頭兒,再将趙姑娘托你的事情跟他原原本本說一遍,到時,他定不會罰你,還會賞你。”
謝大成:“可我怎麼跟趙姑娘交待?我還答應她替她挑一柄尚方寶劍呢。”
魏安壞笑道:“這就是其二了。她一姑娘家的,認得什麼尚方寶劍,你就随便挑一把給她,反正頭兒寵着她,她送什麼他都高興。”
“啊?可是這樣,不就是在騙她麼,若是她知道了,豈不是空歡喜一場?”謝大成忽覺有愧,悻悻地回。
魏安斜她一眼:“那你是想讓她空歡喜,還是想頭兒把你腦袋擰下來?”
“這個......”
魏安接着道:“咱們自然也不是随随便便弄柄劍糊弄她,要不這樣,咱倆一人出一半,就選柄數一數二的給她,也算是成了她的心意,如何?”
謝大成乜視他一眼:“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好心呢?竟還要跟我一人出一半?莫不是你想趁機跟趙姑娘賣好?”
見被他看穿心思,魏安也不再掩飾什麼,直言道:“畢竟以後就是咱們府裡的主母,我自然是想跟她賣個好的,怎麼,有錯?”
他們二人共事多年,彼此什麼都清楚,魏安雖圓滑了些,但本性不壞,同謝大成相處這些年也從未算計過什麼,比起表面人和背後捅刀的,謝大成倒更喜歡他這種直言坦誠的。
謝大成釋然一笑:“沒錯沒錯。你這法子倒也可行,反正這塊玉也沒那麼好出手,不如就先按你的來?”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