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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多虧有你,幸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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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兩人帶着淺淺的笑意望向鏡頭,倪鸢将那枚金牌舉至臉邊,周弈淵則岔開了腿與她同齊。

「你們倆個挨近一點。」

相視過後,他們看似互相靠了靠,實則隻有周弈淵一人挪動,他紳士地輕搭倪鸢的腰,直到閃光燈暗下。

「恭喜你比賽順利,奪得金牌,打算回國當少爺了嗎?」

周弈淵偏頭看倪鸢,試圖品味出一絲惋惜,「所以恭喜我什麼?比賽得第一還是回國當少爺。」

「都是要恭喜的。」

周弈淵思緒一頓,事實上他早就計劃好比賽結束就回國,可倪鸢的出現意味着意外的出現,他想留在倪鸢身邊,久一點,再久一點。

「你舍得我嗎?」

聲音有些低,隐隐的期待溢出他的眼眶,落在倪鸢身上。

倪鸢茫然地怔住,慌亂地垂下頭。

說舍得,其實多一個人陪伴很好,尤其是周弈淵這樣身手敏捷的貴公子,不用再為保安危而殚精竭慮,還可以與他直言不諱地展開交談。

說不舍得,随便找個高知家庭的少爺也能做到這些,不一定隻能是周弈淵這個人……

她不知道答案,也沒有給出舍得與否的答案,而是将話題轉移:「你剛剛說在追求我。」

「是啊,你打算現在拒絕我嗎?」

倪鸢搖搖頭,自顧地往前走,用輕到即将被腳步聲蓋過的聲音問:「為什麼?」

兩人之間陷入詭異的沉寂,倪鸢以為周弈淵沒聽見,于是停下腳步擡眼看他。

恰好途徑一扇窗,窗外驕陽正豔,陽光将細弱的灰塵襯得如刻意撒下的閃片,閃片融進周弈淵眼底,彙成耀眼熾熱的光。

他同樣看向倪鸢。

視線交錯,他說:「因為你很好。」

時間好像停滞在這一秒,所有聲音淹沒在心跳聲中,周圍的一切化作虛影,唯有面前的周弈淵無比清晰。

——

夏日的暖陽高升,隐隐帶有燥熱的風拂過,樹葉搖曳,光影交錯。

中控台被調至體育頻道,播放着跆拳道比賽的賽後采訪,陳怡靜靜聽着,在聽到周弈淵那句「我在追求她」時内心猛地一顫。

她實在難以想象這半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讓雇傭關系變成追求關系,無論是合約還是業内默認的規矩都表明不能與雇主産生額外關系,周弈淵越界了。

汽車的速度不斷加快,将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縮短至十八分鐘。

陳怡步履匆匆走進秀場,卻在看見這份焦躁的制造者時頓住腳步。

秀場人來人往,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而倪鸢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玩手機,周弈淵半蹲在她面前,小心又認真地替她擦拭護手霜。從右手到左手,确保每根指縫都照顧到後周弈淵才将她的手重新搭回膝蓋上。

他拿起座椅上的西瓜,叉起一塊不大不小的放進倪鸢口中,等到倪鸢半嘟起嘴時伸出手去接她吐出來的西瓜籽。

“不可思議”這個詞瞬間在陳怡的腦中迸發。

原來一個不懂得愛護自己的人也會任由另一個人掰開她的手指替她擦拭護手霜;一個不愛吃水果的人也會主動張嘴讨要另一個人投喂的西瓜;一個擔心生活習慣被完全了解的人也會完完全全依賴另一個人……

一切太過荒謬卻又自然到無法讓人質疑,以至于無論後來倪鶴如何吩咐陳怡阻撓這段戀情,她都無動于衷。

倪鸢這樣一個從小到大幾乎可以稱作生活在牢籠裡的人,會愛上隔着高處那扇圓窗陪她聊天、對她好、高喊愛她的人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陳怡最終沒有上前打破這片祥和,她轉身回到車裡撥出電話:「少爺,小姐被照顧得很好。」

「很好?你回國後她身邊不是隻剩一個新招的保镖嗎?怎麼可能很好?」

「的确很好,比之前都要好。」

陳怡有意隐瞞倪鸢與周弈淵的事,隻簡單地彙報讓倪鶴安下心。

可想瞞,未必瞞得住。

時裝周将至,彩排任務愈發繁重。

倪鸢開啟兩點一線的生活,為了最好的效果,她每時每刻都踩着高跟鞋,在T台上一遍又一遍演練。

微弱的刺痛感傳來,随足部挪動而劇烈,倪鸢垂下頭看,後腳跟磨出了血,在裸色高跟鞋上異常刺眼,她輕蹙眉眼,默不作聲地将血漬擦去。

周弈淵将她的舉動收入眼底,迅速找負責人求得休息時間。

休息室内,他半跪在倪鸢跟前,俯身褪去她腳上的枷鎖,輕聲問:「痛嗎?」

倪鸢搖了搖頭。

「高跟鞋不合腳也不知道說,真是笨。」

倪鸢微微一愣,反應過來被罵後指尖直直戳向他的腦袋,「罵老闆可是要扣工資的,周少爺是得了獎金底氣也足了嗎?」

周弈淵正小心翼翼為她處理腳跟的磨傷,見她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莫名的戾氣湧上心頭,連帶語氣都嚴肅了幾分:「别動。」

休息室陷入一片沉寂。

周弈淵頓住動作,誤以為這份兇狠與倪鸢父親的形象重合,鎮住了她。可擡眼望去時卻沒發現她有任何的應激反應。

礙于愧疚,他還是潤潤嗓子,柔聲道歉。

恍然間,周圍的一切化作窸窸窣窣的碎片,重置過後回到兒時,倪予川正跪在倪鸢跟前替她處理傷口。

「小紙鸢,人受傷的時候要哭。」倪予川擡眼望着她,眼中浮出一片心疼。

彼時的倪鸢隻有十歲,并不懂。她輕輕撫上小叔叔的頭,安慰似的拍了拍:「小叔叔,我不疼,不疼為什麼要哭?」

那時候的她就像現在一樣沒心沒肺,與其說是疼痛的感知不強,不如說是已經習慣了疼痛。

最初她也哭,哭聲回蕩在倪家大院,連同回聲一起經久不止,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安慰她,無論是傭人、保镖還是倪鶴,隻因罪魁禍首是倪燚。

她開始明白哭聲感化不了如鐵石的心,眼淚擦拭不淨身上的傷痕。

後來被打多了,她習慣了某種力道也就不再覺得疼。

整個倪家隻有倪予川,比她大五歲的小叔叔會費力把她抱回房間,将僅有的糖果遞給她,安慰她、心疼她,讓她放聲大哭。

思緒回籠,倪鸢脫口道:「你跟我小叔叔真像。」

第三次聽說倪家二叔,周弈淵不禁開始思考:能替倪鸢剪斷所纏繞藤蔓、協她沖破昏暗的牢籠、帶她感受溫暖耀眼的陽光……

倪家二叔,到底是怎樣的人?至少如倪鸢所說,是對她最好的人。

可周弈淵又想:如果能早點遇見倪鸢,現在讓她銘記于心的會不會是自己?

沒有如果,又還好有以後。

周弈淵在心中暗暗發誓會對倪鸢好,更好,最好。

思緒到此,一片陰影悄然罩下,孟雲雙手抱胸止步于周弈淵身後,三言兩語把他支走:「我跟倪鸢有事要聊,你先出去吧。」

周弈淵起身離開,直到背影消失在盡頭,孟雲安下心來展開話題:「他對你很好,為什麼?」

倪鸢一愣,覺得這個問題莫名得有些可笑,「拿錢辦事天經地義,如果他對我不好我會考慮換一個保镖。」

孟雲顯然不接受這個答案,直率地反駁:「除了倪予川,你從來沒接受過第二個人的好,你對他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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