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桌上擺着一明黃,桌下是小小一個珍珠裝潢的木匣。
江晗晗行了跪禮接旨。
隻見那聖旨中寫着“念承安郡主此番受苦,特賞寶物,以表安慰”。
被綁架的安慰已在明面上給過了,想必是昨日遊船鬧出來的事。
青雲接過聖旨,小心收起。
江晗晗打開木匣,入目是一翡翠玉镯,镯下壓着一塊玉錦布。
江晗晗拿起玉镯看了看,似是皇後曾寶貝的一隻,倒不知為何割愛給了她。
玉錦布上繡着一對鴛鴦,這玉錦布帶着些許陳舊,但難掩繡藝高超。
江晗晗坐在主位上細細摩挲着。
“小姐,這鴛鴦是何意啊?這總不能是陛下給您送來的吧?”白七帶着些許怯懦。
這皇帝可都五旬了,如何能給她家小姐送這樣的東西。
江晗晗搖搖頭,道:“這是皇後娘娘給的,陛下應是不知道這木匣的,陛下給的聖旨已是保命之物,這木匣當是娘娘讓公公捎來的。”
“那這是娘娘給小姐的?娘娘為什麼要給小姐這樣的東西?像是……”
“像是定情信物啊!”
白七未說盡的話,青雨倒是補了上。
江晗晗點點頭:“這東西都有些年頭了,雖不知娘娘什麼用意,但還是小心收着吧。”
江晗晗吩咐,正欲回房的步子頓住,轉頭道:“你們切忌私下讨論這些,要是人其他人聽了去,可是萬萬不行的。”
“是。”“是。”
江晗晗躺在床上還是有些困惑,父親為國捐軀,皇帝皇後表達對忠臣的告慰封她為郡主,按理來說已是仁至義盡。
何必又因為太子僅在大庭廣衆下給了她一掌就又下聖旨又私下賜賞呢?
皇帝安撫也就算了,這皇後竟舍得把她珍藏了多年的翡翠也送來給她。
這玉錦布上的鴛鴦,應是皇後親手所繡,也不知是為什麼要給她。
江晗晗想着想着便入睡了。
次日再醒時已經到了晌午。
她隻覺渾身酸軟無力,身上燥熱。
“小姐,您知不知道您得了風寒啊!”白七拿下她頭上已溫熱的毛巾,換上了另一個浸濕了的。
江晗晗開口,聽到自己的嗓子如含沙般粗粝:“我說怎麼昨夜那麼困呢,倒是找到病因了“
江晗晗笑着輕咳出聲。
白七遞上一盞溫水:“小姐,那江醫師還在門外等候。”
“嗯?”
“今早奴婢來給您更衣,就看見您臉上泛紅,一摸燙的不行,趕忙給您換了衣裳,青雨出去找醫師路上剛好遇見将軍和江公子來府,就讓江公子來給您治了。“白七邊給江晗晗捏着胳膊邊說着上午的事。
“嗯,那祁将軍的?他沒來?”
“将軍應是宮中有事,來了沒待多久便走了。”
江晗晗點頭,讓白七扶她到桌前後,才示意讓江禹進來。
江禹背着藥箱,笑嘻嘻的看着桌邊面色蒼白的江晗晗道:“祁兄的話真是沒錯,得虧出發前讓我帶上了些藥箱。”
“啊?他知道我會生病?”
“哈哈哈。”江禹被江晗晗的遲頓逗的發笑,“你昨日面上就有些病氣,不病才怪呢。”
江晗晗撇嘴:“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啧啧,祁韫說了,讓你長長記性,别逞能了。”
“……”江晗晗無語。
這男人非打壓她不可?實在可惡!
“那熏香你有幫我看看嗎?”江晗晗詢問。
江禹得意一笑:“當然。”
說着順勢從拿出那個荷包,放在桌上:“這裡面添了些迷心香。“
“迷心香?”
“這香無色無味,但長久以來會大程度破壞你身子的根基,郡主該查查這府中之人。”江禹自己照顧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龍井。
嘗了一口眼都亮了:“你這茶真是新鮮,祁韫那裡都不一定喝得上這上好龍井!”
“……想要直說。”江晗晗無語,對着白七吩咐,“取罐龍井來,一會兒給江公子。”
“是。”
白七身影緩緩離去,江晗晗直視着江禹。
“不是白七。”
“嗯?郡主為何如此确定?越是身邊人越應當小心啊。”江禹笑笑。
“我的身份還不至于讓他們收買的貼身丫頭來害我。”
“哈哈哈,郡主對自己的認知也太清晰了,不過在下是真心認為這龍井好,應是今年南方新往宮中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