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韫點點頭:“不錯,你大哥知恩圖報。”
二當家笑了笑,又道:“所以啊,大将軍,你可得給俺們查清楚,俺大哥當上這山大王,隻帶着俺們劫了幾個周邊寨子還有比較貪的幾個府衙啊!當初這老賊給俺們送銀兩,俺們雖然是收了,但是也沒放過他啊!當天晚上俺大哥就帶着俺們把他家洗劫了一遍!”
二當家的像炫耀一般,得意洋洋。
祁韫輕笑:“好,本将會細細查的,你先回罷。”
“嗯嗯,那俺先去看看俺妹子,俺妹子剛給俺大哥生得大胖小子,俺這當舅舅的,還沒去瞅幾眼嘞!”
怪不得二當家的這般喜氣,祁韫從衣中拿出幾塊銀元寶,遞給了二當家:“給,算我送的喜錢。”
祁韫掏錢時,散出一塊紅綢,上面有着一圖騰,祁韫看了看,拿這紅綢将銀兩包住,一塊遞給了二當家。
二當家看着更開心了:“好!那俺替他倆謝過祁大将軍!”
祁韫目送他離開,一個人又站了好久,這才去了江晗晗府上。
去的時候,江晗晗仍在睡,據白七所說,江晗晗一回來就興緻缺缺的,由着白七給她念了會兒書,這才睡下。
祁韫點點頭,确認江晗晗穿戴整齊這才進了屋。
屋裡江晗晗正在床上睡着,白嫩嫩的臉上一點朱唇。
隻是那眉頭緊緊蹙着。
偶爾翻身呓語道:“不要……”
“爹不要走…”
祁韫見狀便像哄小孩兒睡覺般,輕輕拍撫她的背。
也不知過了多久,晨昏交替,江晗晗這才悠悠轉醒。
正欲伸個大大的懶腰,卻看見床邊趴着昏睡的男人。
頭發依舊是平日裡那高高的發髻,豎着玉冠,卻絲毫沒有儒雅君子氣,滿是不符年齡的沉靜與勢在必得感。
隻不過如今他睡着了,烏黑的發看起來毛茸茸的,摸起來應當是很柔軟的。
江晗晗這般想着,便擡手欲揉,隻是還沒揉到,那趴在床邊的男人,就忽的擡起了頭。
睡眼惺忪的樣子,眼睛顯然還沒有聚焦,隻是本能地看着四周。
江晗晗感受到掌心一陣兒溫熱,原來她本要摸“毛茸茸頭”的魔爪,摸在了“毛茸茸”的唇上。
“毛茸茸”鼻尖微涼,而唇很燙,江晗晗在這冰火兩重天的攻擊下,呆住了。
“郡主,你确定不拿開嗎?”祁韫目光早已清澈,一雙桃花眼灼灼地盯着江晗晗。
江晗晗反應過來:“對、對不起…”
沒等她撤走,便被祁韫拉住了手。
纖細的手同祁韫有些粗粝的大掌形成了鮮明對比。
江晗晗此時如同待采摘的櫻桃,聲音顫顫:“你幹嘛……”
“幹嘛…”祁韫輕笑,話未盡,似是在細細品味這句話。
良久開口道:“殿下掌心香氣撲鼻,有些不舍罷了。”
說罷便放開了江晗晗的手。
不知是不是江晗晗的錯覺,她感覺掌心似乎收到了輕輕的一吻。
江晗晗尚未從暧昧中抽離,祁韫便離開了床邊,自顧自倒了盞茶,痛飲一杯,也不顧那茶已放了整整一下午,早已涼透。
江晗晗也下了床,道:“你何時來的?怎的也不說一聲。”
祁韫笑言:“我說幾聲你能醒來,臣想殿下應當是累極了,便陪着郡主睡了一覺。”
江晗晗聽了臉又一紅,什麼叫陪着她睡了一覺!?
明明是一個在上一個在下!
不對,啊啊啊,江晗晗隻覺得越想越亂,隻得匆忙岔開話題。
“你今日做什麼去了?”
祁韫見她滿臉通紅,隻得收了心思,認認真真給江晗晗講了一遍。
“也就是說,陳虎聲并非為害這任城的罪魁禍首,實則另有其人!?”
江晗晗倒是沒想到這個情況,不過就算陳虎聲并未為害任城,那當年為何斷了軍隊的糧草,而他也身負重傷。
祁韫似是看出她的疑惑,道:“一切到時候再說,如今我們知曉這城中慘淡并非陳虎聲作為,便更好下手了。“
江晗晗點點頭,也是,至少這說明了她父親的手下并非罪惡之人。
沒等二人再說話,屋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小姐,那小黑孩兒來了!”白七聲音有些雀躍,似是沒想到還能再見到這小孩兒。
“進來吧!”
再見到于羽,他似乎洗幹淨了身子和發,雖然衣服仍舊有些破爛,但看得出是收拾過了的。
于羽有些拘謹地站在門口。
祁韫看出小孩兒的窘迫,直接邁步将他抱起,抱孩子一樣将他抱進了屋裡。
沒反應過來的于羽面色有些慘淡。
“哎呀,祁韫,你不要摔到小羽!”
祁韫被說得一頭霧水,難道他一個聲名遠揚的大将軍,連個小孩兒都抱不穩??
其實也怪不得江晗晗,畢竟從她這視角來看,祁韫跟拔蘿蔔似的,直接把于羽從地上拔起來,然後放到了椅子上。
于羽面上還是有些泛紅,好一晌兒才開口道:“姐姐,祁将軍抱得很穩,不會摔。”
小于羽一開口,江晗晗隻覺心都化了,哪裡來的小奶弟!?
江晗晗一臉慈祥,道:“摔不到你就好,不然姐姐得心疼壞了。”
祁韫一陣兒無語凝噎。
于是乎氣沖沖地坐下,又給自己灌了一杯涼茶。
江晗晗接下來真就如同貼心大姐姐般。
拉着小于羽問東問西,小于羽都有些應答不上來了,朝祁韫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殿下,你多嘴了。”祁韫聲音冷冷的,眼神更是跟怨婦一樣,飛向江晗晗。
江晗晗摸摸鼻子,尴尬地笑笑。
“今日下午是去沐浴了一番?”祁韫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