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郎君怎會在此啊?”
話中的意思是尊敬和不解的,實際上的季昶正一條腿踩在椅子上,歪着倚在凳子上看着幾人,臉上沒有什麼意外的神色。
王志遠知道來人是季昶,不管他心裡是如何想的,面上還是十分感激地向她行禮,誠摯道:“多謝季郎君今日伸出援手救了在下,結草銜環,沒齒難忘。”
說完就沖着季昶深深鞠了一躬,隻是手微微顫抖着,牙也死命咬着。
季昶心下冷笑,不是很想摻和進他們王家的事,但還是道:“小事小事,等會兒我讓阿初給你送回雲瀾?”
王志遠深深看了季昶一眼,道:“還是勞煩季郎君将在下送往蘭芝吧。”
“哦?此處離雲瀾更近,為何要舍近求遠?”季昶把玩着手上的筷子,這土匪還真是有錢,筷子都用銀的,季昶盤算着過幾日再将附近的幾處土匪窩一網打盡。
“實在是擔心,身後路上還有差池。”
話音剛落,變故突現。
原本躲在老漢身後的那名大的孩童突然發難,抄起匕首躍起要捅向王志遠,就在匕首離目标還有幾寸時,銀光一閃,那人就飛了出去。
那名“孩童”也現出了原形,原來是會縮骨功的成人,此時正脖子上被一根銀筷釘在了一側的柱子上。
原本渾身緊繃的王志遠這下松了一口氣,腿軟差點癱倒在地,被書童阿白扶住了。
那名老漢還算鎮定,小孩吓得哭出了聲。
“别哭了,再哭把你丢出去喂狼。”季昶随口吓唬着那小孩,那小孩果然不哭了,吓得用手捂住了嘴。
季昶起身走到那名刺客的屍體邊,銀筷穿透那人的喉嚨,一擊斃命,深深沒入柱子中一截,她将銀筷從木柱中拔出來。
“好了,這位老丈和王大郎君,先行離開吧,我會安排好人給你們送到安穩處。”季昶說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詩語和女兵們帶着他們先出去。
剩下的,就是季昶最喜歡的環節了。
“收獲如何?”
“郎君,此次收獲頗豐,光是糧食就堆積了幾萬石,許多還是往年的陳糧。”季初說着都有些心疼,自己郎君每天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這些土匪們都能沉積下這麼多陳糧。
季初又繼續将土匪寨子裡的金銀珠寶、肉食糧草全部說完,季昶滿意的笑了。
她現在都有點迫不及待去剿下一個土匪窩了。
剿匪成功的消息很快傳遍了雲瀾,郡守親自召見了季昶,又給她發了一些榮譽稱号之類的虛獎,實在的東西一點沒給。
都心裡有數,知道季昶這一次剿匪能剿到不少好東西,二人心照不宣的相互唠了幾句,郡守又道:
“你剿匪的功績本官也如實向聖上禀報了,不出幾日應該就有好消息了。”
郡守說的“如實”可能有幾分水分,但季昶想要的已經得到了,也不在意這些,聞言起身高興地沖着郡守行禮:
“多謝郡守提攜,小人定當滴水之恩報以湧泉。”
郡守雖然知道季昶是撿的好話給他聽,但一想到今年自己的政績,就越看季昶越舒心。
自己當初沒看錯人,他就知道這人是個有出息的,郡守這樣想着捋了捋胡子,笑着點頭。
季昶回到月家的時候看到賀蘭灏在家裡等她,心中猜測道什麼了,還是問道:“怎麼了潤川?”
前幾年賀蘭灏也及笄了,起了“潤川”這個字,現在的賀蘭灏也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整個人比之前成熟了不少。
“小叔今日又醒了,在院子裡曬太陽,盼着你凱旋的好消息。”
賀蘭将軍幾年前在戰場上昏迷,失了右臂,現在隻剩下左臂了,偶爾還因為體力不濟經常昏睡。
但對于賀蘭雙子來說,自己小叔能活着從戰場回家就已經是最大的慰藉了。
“賀蘭逸今天偷吃了沒?”
季昶一邊上賀蘭家馬車一邊問道。
那小胖子最近幾年也刻苦減肥,每日勤學苦練武藝,倒是長得比上輩子的時候還要壯實。
就是偷吃的壞毛病還是沒改,許多給賀蘭小叔的補品都被賀蘭小叔偷偷給了賀蘭逸。
“切,我真是一點看不住他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