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素輕,甄家嫡長女,是他們這一輩,能力卓越的天之嬌女。
亦是他甄君然的姐姐。
因此,他其實不太喜歡袁瓊英,這個女人總是試圖跟自己搶素輕姐。
往常,素輕姐最是寵自己,見自己不喜,一般也不與袁瓊英接近。
但不知她今日是怎麼了。
“你那些東西,甄家有得是,還是自己留着吧。”
甄君然試圖掰開袁瓊英緊抱着洛千秋不放的手。
袁瓊英自然是不樂意,她跟甄素輕都是女子,也不知這小子瞎吃什麼醋!
甄君然與袁瓊英互不相讓,頓時你來我往的開始相互推搡。
越過他們,正前方宴會門口,洛千秋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清瘦修長的少年,穿着一身殘破的黑衣,臉上滿是淤青與傷痕,不難看出他剛剛又跟人打架了。
他見到自己,幽藍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意外。
還不待洛千秋有所反應,便冰冷的扯了扯唇角,步入宴會廳。
洛千秋頓時臉色陰沉下來,他什麼意思?
随時關注着洛千秋的甄君然和袁瓊英見此,互相松開了彼此。
甄君然靜默半晌,幽幽開口,“素輕姐,其實林和塵也挺不容易的... ...”
洛千秋明銳捕捉到了他話語中的潛台詞,“什麼意思?”
“素輕姐莫不是忘了?”袁瓊英适時插嘴,“您說過,他是林家的雜種啊。”
與甄君然不同,她語氣中全是不屑。
洛千秋眼皮跳了跳,不愧是原主,連小時候打壓人,都要做帶頭霸淩者。
不過,倒是正好給自己找了個借題發揮的理由。
若是能在少年時代弄死閻阙... ...
光是想想,洛千秋便想興奮的大笑。
不過萬幸,她在關機鍵時刻收住了表情。
洛千秋端起桌上的茶水淺抿一口,視線掃過不遠處,木讷坐着的林和塵。
日後的鬼王大人,渾身髒污的坐在那裡,桌案上連盅茶水都沒有。
反觀其他林家人,衣着光鮮,瓜果靈肉甚至都有仙女喂進嘴裡。
沒有人在意他,或者說大家都在刻意無視他。
他在這奢靡至極的世家宴上,就宛若一個髒兮兮的小黑點。
見此,洛千秋忽然開口。
“他這樣的身份,是如何收到宴請的?”
這句話頓時将甄君然與袁瓊英問住了。
原先,林和塵入宴,都是作為衆人調笑的對象。
畢竟,他是甄素輕為數不多的樂趣。
林家雖坐第一世家之位,但到底曆經數千年,門下子弟青黃不接。
甄素輕作為他們這一輩的佼佼者,又是作為甄家重點培養的對象,是衆人讨好的存在。
林家并不想樹敵。
因此,犧牲一個林和塵來向她示好,怎麼想都劃算。
隻是近日,甄素輕中毒病倒數月,此次赴宴又是突然,不管怎麼說林和塵都不該收到邀請才對?
洛千秋提起桌面上的青瓷水壺,舒爾起身,越過甄君然和袁瓊英,徑直來到林和塵面前。
林和塵掀了掀眼皮,“真是蒼天不公,你這樣的惡人居然好得這麼快?”
洛千秋頓時便明白了前因後果,“我先前莫名其妙病倒,是你幹得?”
林和塵低着頭默然不語,但這對洛千秋而言便是默認。
她倒轉水壺,滾燙的熱水照着林和塵腦袋當頭澆下!
沸水将林和塵白皙的臉頰燒得通紅。
水珠順着他削瘦的下颌一滴滴滾落,潤濕了衣衫。
這麼說,甄君然的走火入魔,也多半與他有關。
否則,怎麼剛好在她病倒的時候,甄君然出現,還要殺了她?
那麼多房間不待,這麼多地方不去,偏偏來她這裡。
若不是自己偶然借朝花夕拾陣出現,原主怕是就死了。
好一出借刀殺人,一石二鳥!
她頓時怒氣上湧,掐住林和塵的脖子,将他甩到林家衆人面前。
“管管你們家的雜種!”
聚集在一處的林家衆人紛紛被驚動,站了起來。
林和塵揉着自己被掐的通紅的脖頸,惡狠狠瞪着洛千秋。
她越過他,視線上移,面向為首的林家大哥。
“這小子害得我身中劇毒不說,還讓君然走火入魔,此事,你們林家是否該給個交代?”
林和塵聞言,狼狽爬起,“你我修為相差如此之大,我如何近得了你身!?”
但洛千秋捕捉到了他眸底一閃而逝的慌亂。
他仿佛急于撇清林家與此事的關系。
到底是年輕,太嫩了,連情緒都隐藏不好。
與之後的閻阙比,相差甚大。
趁他病,要他命。
現在不下手,難道還留着過年?
“我說是你,就是你。”洛千秋手中化劍,直直沖向林和塵,“受死吧!”
一看便是上等法器的靈劍雪亮,攜帶千鈞之勢攻向林和塵。